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7:07:26

第五章 她只是不需要人保护
第二日再到报社,流年很快就察觉到众人对她态度上的异样,她到哪里,其他人就离开哪里,就算不能离开也会闭上嘴一句话都不说,眼里的神情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    这些在昨晚她看到楼梯处露出的那些脑袋是就想到了,唯一出乎她意料的是今天的报纸她竟然不是头条,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所有人都一致地选择放弃了这一条肯定能够吸引很多人目光的新闻!    她猜出这是程冉明做的手脚,他说要保护她,她不希望被舆论烦扰,他就让所有的媒体一直三缄其口,他要她知道他对她的感情是认真的,他已经等了她十一年零七个月,他还可以继续等下去。    可这头条似乎和她极有缘分,就算主角不是她,也会是一个她极为熟悉的人--染止墨。    十五号的早上,本市几乎所有的报纸都登出了市委副书记染止墨积劳成疾最终病倒住进医院的新闻,流年也因此被陈姐分配了去染止墨那里探病的任务,说是探病,陈姐让她问的问题都是些类似于"这次生病会不会影响案件调查的进展"之类的问题,流年看到以后就产生了一种抵触情绪,她现在还并不清楚染止墨的病情,却不希望是严重到会耽误案情调查进展的地步。    到了医院,流年好不容易打探到染止墨所在的病房,然而刚走到门口就被人拦了住,那是一个陌生的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问道:"小姐,您走错地方了。"    她有些尴尬,"我是记者,想来……探望染书记的。"她踌躇了一下,最终选择了这样一个词。    "不好意思,书记现在不接受任何采访。"    被毫不客气的回绝,她更为尴尬,心中却不由松了口气,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从病房里传出她熟悉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就如同她第一次去采访他的时候,她一时有些恍惚,待到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走进了病房。虽然她不想再和染止墨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但即使是陌生人之间,借着探病之名净问些公事也显得太过伤人,所以当她站在染止墨的病床边看到他的气色还不错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倒是染止墨显得轻松许多,招呼她坐下,然后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盘子里放着的一个梨和水果刀,慢条斯理的削了起来。    这是他以前常干的事,每次流年想要吃苹果或者梨的时候,都会让止墨给她削,那时的她刁蛮任性又毫不讲理,他敢反抗,她就把他彻底**,常常闹的他毫无办法,只好认命给她干活,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尽管止墨越来越全能,而流年始终什么都不会。    那时的流年想的很简单,她只是觉得只要他们在一起,他会的就是她会的,而那时,她一直以为他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7:07:55

第五章 还是害怕和你分离
许是流年走后再也没有人能够让他干这种事情的缘故,止墨削梨的动作有些生疏,梨皮上带了不薄的一层肉下来。流年见状,禁不住伸手接过止墨手里的梨和刀,熟练地削了起来。    她的动作很快,削下来的梨皮也很薄,一圈一圈,连了很长都没有断。他看着刀在她的手中灵活地动着,眸色不禁微沉。    不知道什么时候,当初那个懒丫头也学会做这种事情了,而且做的比他更好。    是他的错吧,错过了她生命里的七年时光,是他没有保护好她,如果他一直在,她到现在还是可以不用做这样的事。    流年并没有注意到止墨眼中的变化,将皮扔掉,她把梨递到止墨的面前,对他说:"给你。"    他一手接过梨,另一只手伸过来拿她手中的刀,她微有些吃惊,只见他将刀锋贴近梨身中间的部分,她本能地制止,在她反应过来前,她已抓住他正要用力的手。    他不由偏过头望向她,而他手上温度似乎灼痛了她,她猛地把手抽离,有些尴尬地别开了目光。    手背上似乎还残留了她指尖的冰凉,他看着她,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你怕兆头不好?"    分梨、分离,的确不是什么好寓意,只是他们从前似乎从来没有在意过,一个梨,横几刀、竖几刀,分完了也就完了,那时年少,恣意挥霍着能够在一起的时光,那样的挥霍着实太过奢侈了些。    流年微偏了头,嘴硬道:"不是,我只是不想吃。"    如今还怕些什么呢?既已决定不再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没有在一起又何必害怕什么分离?    可是偏偏,她就是怕,即使明明知道不能在在一起了,却还是怕分离,更怕在医院这样的地方分离,那是生离死别。    他明知她在撒谎,却故意不戳穿,只是"哦"了一声道:"那我一个人吃。"说着放下了刀。    一个梨很快就吃完了,他擦净手,看着坐在旁边陷入沉默的流年,同样什么都不说。    他怎么会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来,可是只要她不说,他就装作不知道,就装作她只是单纯地来探病,自欺欺人。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流年咬住下唇又松开,没过多久复又咬住,来来回回几次,也许是气氛的缘故,陈姐吩咐的那些问题她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口。    她的手心渗出了些许的汗,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看着他半个小时一句话都不说,可却又觉得能有这样的机会真是再美好不过的事情了。    他忽地就笑了,说:"流年,还能这样看着你真好。"    两个人,竟是一样的感觉。    她的脸色一变,一下子站了起来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7:08:26

第五章 如果我说是呢?
"不好意思,打扰了您这么长时间,我先告辞了。"她说着,只觉得那个"您"字真是再刺耳不过了,可是却似乎只有这个字能够证明她真的只把他当作了陌生人,没有再存有任何幻想。    他的眉心微凸,却是一句话也不说。拙劣的伪装,假淑女的客套,偏偏她现在如此热衷。    她只当他是默认了,往外走,他从病床上起来,跟在后面。    他就在她的身后,她就在他的身前,触手可及的距离,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将她揽入怀中,从病床到房门,不远的距离,却仿佛走了一生那么久,在离房门还有三步的时候,她终于停了下来,似是极为为难的,她转过身来对他说道:"书记,您的身体不好,就不麻烦您送我了。"    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过是害怕别人看到他待她的特别。    他依旧不出声,却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将她拉入了怀中。    她的心中一紧,像是下楼梯时一脚踩空,起初试图想要挣扎,到了最后却镇静了下来。他的手箍在她腰间,她知道即使他生了病她也未必能挣开,他的肩同九年前那般宽,她将下巴轻轻地搁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在他的怀中,就好像还是那个时候,她是他的所有,他是她的全部,可这不是永远,只是永远也不再可能。    她偏了头,将脑袋搭在他的肩上,看着他侧脸好看的弧线,她的气息吹在他的脸颊上,暖暖的,然而朱唇轻启,说出的话却如刀子般扎人:"书记您莫不是旧情难忘,想要一夜春、宵吧?"    如今的她,竟然敢这样作践自己!    他在她腰间的手骤然收紧,似是动了怒,他猛地将她抵到墙边,然而在她的被碰到冰冷坚硬的墙体前就已将手垫在了她的身后,他将唇压向她的,她事先猜到他的意图,偏头去躲,却怎么也没躲过,那样霸道的吻,仿佛要夺去她的所有。    就连强装的镇定都被撕破,她抵在他胸前的手用力想要推开他,却做不到,她绝望的想要哭出来,昔日那般熟悉的吻,如今却像是一种羞辱,羞辱她这个不懂得自爱的女人。他却突然停止了这个吻,只是伏在她的耳畔轻声道:"如果我说是呢?"    如果我说是呢?    她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就连望向他的目光都带了恼恨的意味。    他怎么敢这么说?如果他曾经爱过,如果他还爱着,他怎么敢这么说?    眼泪一下就再也忍不住,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推离自己一些,扬手就是一巴掌,手却在半空中被他抓了住。    她奋力挣脱,本以为要拼尽力量才有可能做到,却没想到竟没有那么的困难,然而当她望向他,却见他的另一只手捂住了胃,面色发白。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7:09:00

第五章 不过都是在强装
担忧漫过心底,关切的话已经到了嘴边,然而手就要扶住他的时候却又生生转了方向,又回到了自己的体侧,她将视线移开,用不冷不热的语调说道:"书记现在不宜太过操劳,有病还是要静养的,我就不多打扰了。"说完,她再不看染止墨,转身就走,似是毫不在乎,似是从不在乎,然而,当门被拉开,她的脚步终还是顿了一下,虽然只是极短暂的停顿,却已然泄露了她心中所想。    他自是注意到了的,墨黑的瞳眸中映出她逃离的身影,他的神色复杂,却让人猜不出在想些什么。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才终于对门外的人艰难地说:"帮我叫一下医生。"    他和她一样,不过是在强装,她装镇定,而他则装一切安好,然而这次,却是他先一步败下阵来。    拿着空本到陈姐那里交差真是再惨不过的事情了,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然而当陈姐不客气地向她发难时,她还是被伤到了。    她低着头站在陈姐的办公室里,陈姐一面看着别人交上的稿子,一面似是不经意地问道:"怎么回事?"    她犹豫了一下,撒了谎:"对不起,我没进去染副书记的病房。"    如果不是他听出是她,她怕真的是进不去的,如此说来,倒也算不上全假。    "哦?"陈姐从一桌子的文件中抬头斜眼看她,停顿了片刻后又问道:"那你这么长时间是干什么去了?"    "我……"流年有些紧张,咬了咬下唇道:"我遇到了一个朋友,和她聊了一会儿……对不起,我不应该聊天的。"    "不,你的工作本来就是和人谈话,不过我比较感兴趣的事你们聊了点什么有趣的话题,能不能就此写份稿子登出来?"    流年听出陈姐的怒意,没敢再接话了。    陈姐却并不肯就这么放过她,继续说道:"又或者说,和你谈话的对象是程氏的少总?"    流年听出其中的讽刺意味,依旧只是低着头,不发一言。    陈姐把本子往流年面前一扔,"啪"的一声,她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厉声道:"报社花钱雇你来不是为了让你串朋友的,你要是觉得自己认识程氏少总可以得到特殊对待,不好意思,请你到别的部分去,至少我这里不会养闲人的,听明白了吗?"    流年点头。    陈姐的语气这才缓和了一些,"明天下班前把任务完成了,做得到吗?"    陈姐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流年自己也心怀愧疚,只好答应。    "去吧。"    终于等到陈姐不再追究,流年拿了本子出来,心里有些沮丧。被陈姐骂固然让人难受,但更重要的是,明天,她怎么还能再去见染止墨?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7:09:40

第五章 她想拿回来
染止墨……流年想起又不由有些担心,她走的时候他的脸色那样的差,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自己当时竟然真的那样转头就走了,她忍不住在心里责怪自己,可是转念间又想,她又不是医生,就算留下又能怎么样,一夜**?    回了家,找了一盒方便面泡了吃,其实没有多少东西,但是油油的,足够让她在不短的一段时间里不会再想吃东西。    打开电视,不停地调着台,似乎想要找有意思的节目,然而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在看,只是不停的动着大拇指按那调台的键,画面变化再变化,她觉得眼晕,于是停下了动作。    外面的天已经有些暗了,她没有开灯,电视里演的是一个古装片,刀剑相碰的声音响在空荡荡的房子里,两人交战的身影映在茶几的玻璃上,经玻璃的扭曲,显得有几分的可笑。    画面一转,又是两个人在密室里寻找着什么东西,翻了好半天,才翻到一幅古字,两个人都激动不已,其中一个人将那画翻过来覆过去看了半天,最后将卷轴打了开,从里面拿出了个纸条。    流年脑子里忽然一道闪光掠过,她想起了那幅苏轼的字,那个卷轴里会不会被父亲藏了什么东西?    她有些激动,只恨不得立刻找出来才算,可那幅字已经被她给了染止墨,而染止墨又不知道送给了谁,她要怎么才能找到那幅字?还有,如果里面的东西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她心里有些烦乱,思前想后,却只觉得多等一秒都很艰难,拿出手机按下染止墨的号码,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按下了通话键,短暂的等待后,电话被人接起,听筒里传来染止墨有些难以置信的声音:"流年?"    几秒的沉默后,她轻轻地应了一声,"有时间吗?"    "恩,有事?"    "是",顿了下,她又说道:"我去医院找你。"    找到染止墨的病房,这一次没有人拦她,她敲了门进去。房间里只有止墨一个人,她进去时他正望着天花板,许是听到了开门时发出的声音,他转过头来望向她,微笑道:"你来了。"    她没有废话,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来的目的:"那副苏轼的字我想拿回来,毕竟上次……"她有几分心虚,"毕竟上次我只是借你。"    他看上去有几分的吃惊,嘴角却带着笑意:"哦?借我?"    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将视线移向别处,她说:"是啊,你看,那幅字那么贵,你总不会以为我把它送你了吧?"    "我确实是这么以为的。"    看来那幅字真的已经被他送人了,她有些心急:"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那幅字拿回来?"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7:10:10

第五章 不只是你舍弃不了
他微扬起眉毛,似是好奇,"为什么会突然想要回去?"    "那幅字对我来说很重要,人这一生,总有些东西是不能舍弃的",她忽地笑了,"书记大概理解不了吧?"她是故意的,故意说这样的话,然后看到他脸色的变化,她好像极有成就感一般。    脸上的笑意消失,他沉了声音:"我知道了。"翻身而起,穿好鞋,他对她说道:"跟我来吧。"    她有些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如果需要找谁的话你打个电话我去就可以了。"    他摇头,却并没有接话,只是站起身来要往外走。流年一是担心他的身体,二是不明白那字若是让他送给别的市的市长了,他现在又要带她到哪儿去找回来,只好又说道:"你先给别人打个电话问问吧,你这么急着出去也没有用啊!"    "不需要。"他的声音并不大,却是极坚定的,她一时间微怔,脑子里萌生出了一种猜想,她觉得心跳快了不少,跟在他往外走,没再说一句话。    由于染止墨并没有穿病号服,出医院也就没什么困难,他拦下一辆出租车,报的是大学时两人同住的那处房子的地址,她的心跳愈发的急,紧张与不安交织而来,并不很快的车速,她坐到最后竟觉得有些晕车。    下了车向楼里走,染止墨走在前面,像是老朋友多年不见一样给她说着这里每一点细微的变化,他说:"流年,你知道吗,你养的那盆仙人掌后来竟然真的开花了,常常会看着那花觉得它和你还真是像,你待会儿也去看看吧!"说完,不等流年接话,又继续说道:"楼上那个原来很喜欢来家里玩的小女孩已经考完大学了,你以前老跟她说C大好,她还真的就考去C大了,之前还和我问起过你,还说让你带着她去参观校园,对了,老城区改建,这一片明年的大概就要拆迁了吧……"    没有针锋相对,没有刻意的伤害,从流年回来以后少有的情形,她跟在止墨的后面,一路走着,一路听着,只觉得自己眼窝子太浅,竟有些想要哭了。    他说家,他们曾经的家,那是再美好不过的词汇,可是现在不是了,可是明年就彻底不在了。    她曾经养了两年的仙人掌终于开花了,然而她却不在了,把浑身是刺的仙人掌养开花人不是她,是他。    走到了楼层,他拿出钥匙,开了门进去,她一直就跟在他身后,低着头,不肯让他看见她红了的眼眶。    从卧室的抽屉里拿出卷好的字,止墨将它带到了流年的面前,尽管流年事先有所猜测,然而真的看到这字好端端的在面前时仍忍不住吃了一惊,只听止墨一字一句地认真说道:"流年,有些东西,不只是你舍弃不了。"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7:10:43

第五章 流年,回到我身边
握成拳的手不由得攥的更紧,关节处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就快要将她灼伤,她向后退,想逃避,可是最终却伸出手去握住那卷轴,客套地说了声:"谢谢。"    她想要拿,他却不放手,而是能用力地抓紧了卷轴。她试了两下无果,最终质问般地抬起头看向他,却被他眼中的光华震慑住,他的唇微张,声音略带了一丝暗哑:"流年,回到我身边。"    这一句话完全出乎了流年的意料,几秒钟的呆滞后,她不敢再去看他的眼,将视线移向别处,她努力地做深呼吸,想要压制不断涌上来的酸意,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起初只是几滴,渐渐的连成串,只是一句话,她已经濒临崩溃。    抓着卷轴的手渐渐松开,她的身体缓缓地向下,想要蜷在一起,他却先一步圈住她,将她带进怀里,她抗拒,拼命挣扎,手脚都用了上,他却毫不格挡,任由她打。    落在他身上的拳头力量越来越小,频率也变得稀疏,她终还是不忍心的,却又不甘心,难平息,她想起自己一个人初到国外时的艰难,连着几个礼拜吃方便面,吃到快要吐出来,那个时候,她是那么的想他,想他做的菜,哪怕是原先她最不喜欢的豆芽都是那么的值得留恋,可是那个时候,他在哪里,为什么不出现在她身边对她说这句"回到我身边"?    那时好不容易找到工作,那些明星都是那么大牌那么难伺候,一个个趾高气昂,对她颐指气使,她常常会想起他,想起她的止墨,她在心里暗暗地想,她的止墨比他们都强多了,可是她的止墨不要她了。    发烧的时候却不敢请假,一个人强撑着,到处东奔西跑,多希望有一个人能在她好不容易爬回租住的地下室的时候听她把这一天受到的委屈全都诉说一遍,她幻想着他就在身边,幻想着他会心疼她,她低声地念叨,说着说着,自己忍不住就哭了,狭小的地下室里,没有他的身影。如果他在,他一定不会让她受这些委屈。    可是都过去了,都已经过去了,难过的、孤独的、悲惨的都已经过去了,她好不容易才等到它们肯放过她,她好不容易才适应了一个人生活,好不容易才终于肯面对不得不离开他的现实,回去?    "不可能了",她的下巴轻轻地搁在止墨的肩上,在他的耳旁轻声说道:"早就不可能了,我一个人过的很好。"    哪怕看见你的时候会心里会难受,哪怕喝酒的时候会想起你生气的样子,哪怕得知你遇到麻烦会忍不住想要帮你,哪怕听说你生病心里会担心,哪怕只有自己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我一个人过的很好。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7:11:14

第五章 记得保护好自己
哪怕看见你的时候会心里会难受,哪怕喝酒的时候会想起你生气的样子,哪怕得知你遇到麻烦会忍不住想要帮你,哪怕听说你生病心里会担心,哪怕只有自己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我一个人过的很好。    她就在他的怀里,可却似是那么漫不经心、似是那么毫不在意地说:不可能了。    整颗心不由得蜷缩了一下,他更用力的抱住她,多想一辈子不放手,她离开的这么多年,他总是在想,如果七年前在机场他没有放开她,现在会怎么样,可最终,他不得不松开了手。    曾经,现在,终只能微微一笑,泛着无尽的苦意,"这样,也好。"    只能说也好,因为除此之外再无他法。他伸出手将她的碎发捋至耳后,牵起嘴角着说道:"那么,以后,照顾好自己!"    眼泪又不争气地掉出来,她不敢眨眼也不敢说话,可是他微凉的指却轻轻地抚上她的眼,不动声色地戳破她的伪装,许久,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流年,答应我,无论你发现什么,都不要把它交出去,更不要试图拿它做任何交易!"    流年不由一惊,他是那么的锐利,她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她要回这幅字的原因,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怔怔的看着他。    "还有,流年,这一段时间……"他像是想要告诉她些什么,却又不能说清,只是道:"记得保护好自己。"    她心里一颤,不知为何,竟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他看着心疼,俯身吻去她脸上的泪,咸咸的、涩涩的,她终于忍不住低声地哭了出来,他亦已无法忍受,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辗转、吮吻,他的舌在她口中攻城掠地,那样的疯狂,她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他却适时地度给她空气,她的力气像是被人抽尽,意、乱、情、迷,她禁不住伸出手去揽住了他的腰。    她只是被他诱惑了,好像在梦中,她还可以离他这么近,在她一伸手就能够到的距离。    "咚"的一声,卷轴落地。    不过是片刻的失神,天地已经变了方向,她被他打横抱起,他就伏在她的耳畔,轻声道:"流年,我想要你。"    有泪珠跌落,她知道她应该拒绝,可却像是失了声音,说不出一个字。他抱着她走进卧室,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将她脸上的泪一一吻去,那般的小心翼翼,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的珍宝。    呼吸都变得炙热,他伸手解开她衣服的扣子,一颗一颗,他吻着她,大掌已探入她的里衣,触碰到了她光滑的肌肤,他的手上带了些许凉意,激的她不由得缩了一下,他却已径直撩开了她衣服。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7:11:51

第五章 如果还有再见
她没有推拒,眼眶里不断地有液体滑出,她的内心有着片刻的迟疑和挣扎,却还是微微地仰起头回应了他的吻。    寒夜、故地,青丝散乱,他的进入让她觉得有些许的痛,却远抵不上心中那份绝望带来的窒息感,眼泪似乎没有停止过,她抱着的和抱着她的人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她觉得就好像是在梦里。    她轻声地唤:"止墨……"一次又一次,明明已经绝望,却还能感觉的失望。窗外是漆黑的天际,连星星都无,她的心也仿佛坠入了这无边的黑暗中,再也不想醒来。    脑子里仿佛已经空了,她什么都不愿再去想,这一刻就是永远,就是天长地久。    不知道纠缠了多久,她才终于昏昏沉沉地睡去,意识模糊之时她似乎听到他在她耳旁说:"流年,我爱你,永远。"    她微微笑了一下,好像是这样回答他的:"止墨,我不恨你,永远。"    这一觉睡的格外的踏实,想念了许久的怀抱让她舍不得离开。潜意识里抗拒着清醒,醒来就意味着不得不分开,哪怕是一直睡下去呢,她宁愿溺死在这样的温暖中!    可是终归还是醒了,像是被人从悬崖上推了下去的感觉,心里似乎空了一块,她一下子就睁开了眼,入目,是白色的天花板,伸手,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余温还未来得及散尽。    她裹着被子爬起来,习惯性地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喝一口水,可是还没有咽下就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她和染止墨都是临时过来的,这里又怎么会有接好水的杯子?    心像是被谁揉捏了一下,她放下杯子,不经意的一个偏头就看到了柜子上面放着的东西--苏轼的那幅字,上面放着一张纸条写着:再见,流年。    刚劲有力的字,就像他的人一样,是她逃脱不了的梦靥。这是别离,他和她说"再见",也许是再也不见,她突然记起昨天下午的时候他在医院没有分成的那个梨,记起昨天晚上他欲言又止的那句话,不安的感觉再次袭来,她想做些什么去阻止它的蔓延,却无力阻止。用被子更紧地包住自己,她抱住双腿,整个人蜷在一起,低低地哭了出来。    离开的时候,流年从口袋里拿出了止墨让伊落落转交的那块表放在了床头柜上,她在止墨的那句话下面写道:止墨,如果还有再见。    鞋柜上有备用钥匙,流年出了屋子,想要再向里面多看一眼,最终却一狠心,用力将房门关了上。    好像有幕帘徐徐地放下,隔开了台前和幕后,这就是散场,今后无论如何,也不过各自天涯,再无关联。    终只是离开,就好像从没有来过一样。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7:12:24

第五章 终于明白他的担心
请了半天的假,流年回到家,找来锯费力地将卷轴锯了开,这一次,她竟然真的猜对了,这卷轴里果然有东西,她放下锯,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那些卷在一起了的纸,一打纸,每一张上面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流年辨认了一下,发现这竟然是个账本!    将另一个卷轴锯开,里面同样是记满账的纸,一张张地翻看,她看到了许多熟悉的名字,还有一个个很大的数字,其中包括邵启仁,下面的数字是:190、320、187、278、579,单位是万。    在这一瞬间,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止墨和邵启仁都那么在意父亲留下的东西,为什么邵启仁再三嘱咐她找到什么东西一定要交给他,原来是这样。    流年清楚的知道自己手中的东西足以让本市半个领导班子重换一批,攸关身家性命的东西,没有人会等闲视之,她想起止墨对她说的那句"无论你找到什么都不要把它交出去,更不要拿它做任何交易",还有那句"这段时间……要保护好自己",她只觉得像是坠入了一个无底的寒窟。    当初到底是为什么,父亲宁愿将所有的骂名都背负在自己的身上也没有把这账本交出去?又是为什么,止墨和她说的是不要把它交出去,而不是把它交给他?    流年觉得心都要跳出来,太多的问题需要一个答案,她拿着纸的手不由更加用力了几分,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将它收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预感,这东西不久以后一定会被用上的。    下午去了报社,陈姐的脸色不太好,流年却还不得不火上浇一勺油,对陈姐说她没有办法完成采访染止墨的任务。    虽然这任务的确困难了些,但陈姐的原则一贯是只看结果不管原因,流年此次出尔反尔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她自知理亏,低了头老老实实地认错。    陈姐听到她的话,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有失望的神情流露,却只是冷冷地说道:"你出去吧。"    随后的几天,陈姐再没有单独找过流年,就算有任务也是让别人带给她的,比起这样,流年更希望陈姐骂她一顿,至少内心的愧疚不会像现在这样与日俱增。    她其实很害怕别人信任她,因为她害怕最后让别人失望,就像现在,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曾经的那份信任消失,相比之下,她宁愿从来没有过。    上下班的时候偶尔会看到陈姐,她的脸色不太好,同事议论说陈姐最近比原来还容易发火,主编办公室都快成了地狱的代名词,被冷落了的流年又似乎是被特别照顾而幸免遇难的对象。    有时能从电视里看到染止墨,不久前本市市委书记因涉嫌参与到洗黑钱一案中而被双规,染止墨作为案件调查的主要负责人和新任市委书记的竞选者,即使生病在医院却也难免忙的厉害。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7:13:01

第六章 怎么会这样?
有时能从电视里看到染止墨,不久前本市市委书记因涉嫌参与到洗黑钱一案中而被双规,染止墨作为案件调查的主要负责人和新任市委书记的竞选者,即使生病在医院却也难免忙的厉害。每当看见电视上出现那张熟悉的面孔,流年原本调着台的手就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她一直注视着电视,过了很久才忽然回过神来,然而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继续调着台。    她看着他,像是在看另一个世界的人,可她却常常沉浸在那个世界,不能自拔。    大约是过了半个月,星期一的早上,流年照常去报社上班,不经意地一瞥,竟看到来上班的陈姐脸上带了一份笑容!    流年的心不明原因地开始发慌,整个一天心都没能安定下来,眼皮一直在跳,流年感觉到莫名地恐惧。    这一天过的小心翼翼,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临近下班,流年收拾东西正准备回家,老白却忽然一路小跑进了报社,口中喊着:"拿到了拿到了!"    他大口地喘着气,周围的人不由奇怪地问道:"什么?"    "市委副书记涉嫌贪污案的最新情况!"    流年的脑子里"嘭"地一下炸了开,一日的反常终于找到了缘由,然而她还是强装出镇定的样子,心里安慰自己道:不会是他的,市委副书记不是还有一个人吗?叫什么吴……吴什么来着?    流年正努力回忆着那人的名字,只听社里其他人问道:"是那个姓吴的吗?"    老白摆了摆手说:"不是,是染止墨!"    三个字,如同雷轰一般,流年当场呆在了原地。    怎么会……怎么可能……染止墨怎么会和贪污这两个字挂上钩?    不敢相信的不只是流年,社里自有对这位形象与能力俱佳的市委副书记心存爱慕的女子,难以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    老白不以为意的说道:"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你见过他几回啊,知人知面还不知心呢!"    那女子还想要反驳些什么,可是却有什么都没说出,只是不甘地咬住了下唇。    的确,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流年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也毕竟有七年的时间是空白,谁又能说的准他是不是变了呢?    然而就是从心里的笃定,笃定他不会做这样的事,即使天下的人都怀疑他,她也会坚定不移地相信他。    流年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最后见到他那个晚上的情形,她想起他说的那句"这段时间……记得保护好自己",似乎有寻出了更深一层的解释,他难道早就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事?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7:13:35

第六章 没有关系了
脑子里乱成一团,她拿出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拨着染止墨的电话号码,却始终没有人接,不知是他接不了电话还是故意不接她的电话。    心里的担忧让她坐立难安,手机偏巧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她接起,伊落落焦急的声音传来:"流年,染学长出事了!我听我在检察院的表哥说……我听说是因为他负责的那个案子,还想有人故意要报复他!"    心里的猜想被证实,她就知道这是一定另有隐情,可如果他猜到对方的意图,为什么不提前防范?还是说对方人数太多力量太强,根本防范不了?    流年不由陷入了沉思,到底是谁……会是谁这样做的,那洗黑钱的案子里又有谁逃脱了呢?    洗黑钱……贪污……脑子里迸出一个火花,就在这一瞬间,流年忽然想起自己从卷轴里找到的那个账本上记录的人名,难道说会是他们?    他们应该是免不了被牵扯在其中的!    想到这里,流年对电话那边的伊落落说道:"落落,你能问下你的表哥,他能想到的想要报复止……染止墨的都有谁吗?"    "我试试看吧,但是流年……"伊落落的话还没有说完,流年就已经接了过去:"我明白。"    只怕对方大多都是高官,伊落落的表哥能够告诉她有人想要陷害染止墨已经很不容易了,具体的人,没有确凿证据,他又哪里敢瞎说?    "恩,流年,别太难过,我相信染学长一定会没事的!"伊落落安慰流年道。    "我知道。"    流年和自己说,不难过,因为他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他出了这样的事,她该像电视里那些复仇的女主一样,满怀欣喜,感叹善恶有报,当初他利用了她,如今也轮到他尝尝这从高处跌落的滋味。    流年一下子冷静下来,她说不恨他,却也不代表着她可以毫不介意当初,他该怎么样,要怎么样,都已和她无关,更何况他既已猜到会有这样的情况,总会有办法应对的,她又在这里着些什么急?    想到这里,流年走出了报社,像平常一样回了家。    打开电视,电视里关于染止墨的消息比平日还要多很多,有对这次案件的介绍,还有相关人士的评论,有不少难听的话,每听到一次,流年的手就不由握紧一分。    染止墨"贪污"一事是由检察院反贪局的一名官员检举揭发的,他拿出了物证,并且还有人证,证明染止墨收受贿赂、利用地下钱庄洗黑钱,并利用职务之便为自己罪行做遮掩。此事一出,检察院立刻组织了专案组调查,染止墨因此被停职查办。    此时检察院的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舆论竟已成一边倒的趋势,几乎所有的媒体都认为染止墨确实做了这样的事。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7:14:08

第六章 他担心的是这个!
此时检察院的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舆论竟已成一边倒的趋势,几乎所有的媒体都认为染止墨确实做了这样的事,与染止墨同为市委副书记的吴宝国更是公开表示他对此事感到痛心,似乎已经确认染止墨犯罪了无疑。    染止墨不在了,没有人同吴宝国竞争市委书记一职,他会痛心?开心还来不及呢!    流年握着遥控器的手越来越用力,只差没把遥控器捏碎了,一个一个台地调,竟没几个台没有在大肆宣传这条新闻的!流年一气之下关了电视将遥控器扔到了一边,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去管,和自己没有关系,可是脑海里不断闪现的却是止墨欲言又止那时复杂的眼神和方才电视上那个模糊的背影。    她该怎么办?她又能做些什么?如今她手上有的,不过是那一个账本而已,然而……他甚至已经想到了这些,他和她说不要试图拿那些账本做交易,他果然早已猜到,而且如此说来,这次的事一定和账本上那些人有关!    那些都是高官,她不过是个平民,就算有账本又能怎么样,这账本一交出去只怕就会被他们毁掉,然后翻脸不认人,而她作为知情者,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这才是止墨真的担心的,她的力量太过微弱,根本做不了什么!    流年的眉不由得蹙的更紧,门铃却在这时响了起来,流年回过神来,走过去将门打开。    站在门口的是伊落落,她拎着一袋子吃的,看见流年的时候笑了,晃了晃手中的东西对流年说道:"还没吃东西呢吧,我东西买多了,一起吃吧!"    流年猜到伊落落的来意,不过是怕她一个人难过,流年没有点破,只是觉得心里暖暖的,她不留一句话就走了七年,七年的世事变迁,回来的时候还能有这样的一个朋友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一件事!    伊落落带了很多东西,唯独没带酒,两个人一起吃着,空空的肚子被填饱了,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    吃东西的时候两个人很安静,一贯很能聊的伊落落难得地没有说话,似乎说什么都不合适,尤其是过去,更是不能追忆的时光,毕竟流年离开前,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和另一个人一起度过的,而现在,那个人出事了,提这些只会让流年更加难过。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终还是尴尬了些,伊落落问道:"怎么不开电视?"    流年蹙了下眉,"不想开。"    伊落落这才想起此时电视上播的内容,不由暗自骂自己迟钝,怎么这种事都能忘了?    流年也没有怪她的意思,想想自己刚刚的语气大概不太好,主动缓和气氛道:"电视上的新闻还没我在报社了解的多呢,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7:14:43

第六章 她是这样的没心没肺
流年也没有怪她的意思,想想自己刚刚的语气大概不太好,主动缓和气氛道:"电视上的新闻还没我在报社了解的多呢,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说这话的时候,流年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今天下午老白跑进报社时的情景,脸上刚刚浮现出的笑意一下子又凝结了。    流年表情变化的原因并不难猜,伊落落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问道:"流年,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这问题还真是问倒流年了,她也不知道她打算怎么办。    还没有到最后一刻,似乎一切都有转机,她不知道她现在做些什么以后万一发现现实同她想象的不一样,她会不会后悔。    "静观其变吧……"一句话,带着太多不确定,流年靠在沙发上,仰头望向天花板。    伊落落亦有些烦躁,"最近还真是多事之秋,先是程学长公司出了问题,没想到染学长竟也……"    这话让流年着实吃了一惊,她起先也奇怪过为什么最近程冉明好像消失了一般,没想到竟是他的公司出事了!    "程氏怎么了?"    伊落落脸上满是讶异,"流年,前一段时间电视上一直在播,你别告诉我你没看见!"    她的确没看见,前一段时间……前一段时间染止墨生病在医院……这些新闻她没有注意过。    看到流年有些茫然的表情,伊落落更加诧异:"你可是在报社的,怎么会不知道呢?"    是啊,她是在报社的,怎么会不知道呢?因为不在乎,所以不在意,而伊落落在意,所以即使她不是在新闻界工作的,她依然可以清楚地了解整个事件。    "是一个项目融资出了点问题,资金也出现周转不灵,再加上竞争对手有意添油加醋传播消息,程氏的股票跌得很厉害,已经将近半个月了,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流年沉默了,有的时候,伊落落大概也会为程冉明不平吧,毕竟她是这样的……没心没肺。    迟疑再三,第二天流年还是给程冉明打了一个电话,毕竟程冉明帮过她许多,如今他的公司出了问题,她总归该打个电话问下,哪怕只是问下。    电话被接通,听筒里传来他透着疲惫的声音:"喂。"    "我是苏流年。"    "我知道。"    "程氏现在怎么样?"    又一秒的安静,电话里传来他的一声笑,冷冷的,"你是刚听说程氏出了点问题吧。"    这是判断句而非疑问句,他一语点破让她难堪的实情,她没有回应。    "其实对你来说程氏出事也算不得是件坏事,至少我没有时间去缠着你了。"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7:15:21

第六章 你还真是够相信他的
"其实对你来说程氏出事也算不得是件坏事,至少我没有时间去缠着你了。"他的话句句犀利,如同刀子,她抿唇,只是说:"不管怎么样,我并不希望程氏出事。"    电话那边的人安静了片刻,再出声时已经换了话题:"听说染止墨出事了?"    她轻应了一声,只觉得两相对比下,在程冉明的这里她愈发觉得愧疚。    程冉明早就猜到得到的会是这样的回应,倒也没说什么别的,只是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他问的直接,许是真的累了,连绕弯子的心情都没了。和苏流年认识这么多年,他怎么会不了解她,哪怕她的家破人亡和染止墨脱不了干系,她也不会忍心看到染止墨出事。    "不知道。"    "需要帮忙?"    流年再一次沉默了,之前她的确想过麻烦程冉明帮她确定是谁想要加害于染止墨,可是现在,他这么直白地问出来,她开不了这个口了。    这短暂的沉默已经足够让程冉明明白流年心中所想:"看来我猜中了。"    流年依然是沉默。    "只要不是让我提染止墨平反就直说吧。"    流年下意识地咬了一下下唇,犹豫了一下,对他说道:"不用了,你最近也很忙,我自己解决就好。"    "你若是能自己解决又怎么会想到让我帮你?"    再一次被不客气地戳穿,他是那样的直白而且不留情面,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你既然知道我很忙,就不要再用沉默浪费我的时间。"    最终还是开了口:"我想请你帮我查出是谁……"    忽然说不下去了。    她本想说的是她想请程冉明帮她查出是谁暗中操控了这个案子的调查,想要置染止墨于死地,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她就突然想到,她怎么就那么确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染止墨而不是确有其事?    仅仅凭伊落落表哥模棱两可的一句话?仅仅凭她自己的感觉?只怕会让程冉明笑的吧!    "怎么不说了?"    一句话只说了不到一半,偏偏让他猜出了她的意思,听筒里传来他的笑声,冷冷的一声,"你还真是够相信他的,七年前这样,七年后还是这样。"    流年的脸露出惨白的面色,程冉明大概是她的克星,每一次,三句话之内,就能让她败的一塌糊涂。    七年前,在机场,她对染止墨的信任,那样的结果,如果,她还真是不长记性!    有些想笑,却笑不出来,大概从一开始她就不该打这个电话,起码现在不会这样难受。    流年正打算说声"对不起,打扰了",然后挂断电话,程冉明却快了她一步说道:"我知道了,等我消息吧。"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7:15:56

第六章 这之后你要怎么办
流年正打算说声"对不起,打扰了",然后挂断电话,程冉明却快了她一步说道:"我知道了,等我消息吧。"    他答应了,流年不由松了一口气,"谢谢。"    "谢就不用了,我只需要你告诉我如果染止墨的确是被冤枉的而我又帮你找到了陷害他的那个人,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流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以她的身份和立场,即使她知道了幕后之人是谁,她也什么都做不了,手中的账本她不能和程冉明提起,事实上,谁想要帮染止墨都可以,唯独她不行。    "我……"她语塞了。    "不知道?"程冉明接过她的话,冷笑了一声,带着嘲讽的意味,"其实你不是不知道,只是你不能说。"    他果然猜到了,他猜到她不会眼睁睁看着染止墨出事而置之不理的,一次又一次的刻意为难,不过是让她自己承认这个难堪的事实。    的确难堪,流年已微有些恼了,"我想怎么样与你无关。"    每一次被逼急,她都是这样急于撇清自己和他的关系。    程冉明笑,却泛着涩意,"苏流年,过河拆桥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咬牙切齿的四个字,七年前她是这样,七年后她亦是这样,七年前他帮她将出国的事宜料理好,她就跑出了自己的视线,现在……    偏偏每一次他都对她不忍心,不忍心在她求助于他的时候回绝她,像是一个傻瓜,明知道结果,却还是一次次地走着从前的路。    "啪"地一声,他挂断了电话,再说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反悔。    如果说流年对程冉明,时间没能改变的大概就是流年对他的愧疚,这么多年始终没变,也说不清是谁伤了谁,到了最后总是谁都不好受。    回到家里,流年打开电视,看着新闻播着染止墨那个案子最新的调查情况,播音员用千年不变的语调说着案子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检察院找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证人,画面变化,当流年看到屏幕上那张面孔的时候,呆在了当场。    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至关重要的证人竟然会是染止墨身边的那个干事--小刘!    小刘声称自己曾见过染止墨和几个重要项目的负责人私下来往并有金钱交易,且数额巨大,像古玩字画等物更是数不清,前不久他还亲眼见到有人送给染止墨一幅苏轼的字。    苏轼的字……该不会说的是她送的那幅吧?她之前还觉得小刘是个挺老实的人,没想到竟也会做出这样落井下石的事!    这一次事发突然,先前没有一点征兆,染父虽然身处高位然而离开本市很多年,一时间也无能为力。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7:16:31

第六章 不经意间,已经过了那么久
人证物证俱全,社会舆论也足够,案子到此似乎已经可以定案,三日之内只要检察院宣布结果,染止墨很难再有翻身的可能。    流年不知道染止墨是怎么打算的,可是不管他怎么打算,再这样下去都来不及了。    流年觉得坐在沙发上看着都已经是一种煎熬,她看着电视里染止墨被检察院的人带走的画面,不由得想起了七年前父亲被带走时的场景,耳边似乎还有残留的雨声,很小,很轻,然而她的全世界似乎都已经被这雨冲走了。    这世上她最在乎的两个人,一个渐渐消失在她的视野里,一个紧紧地抱着她,可是抱的越紧就意味着越发的无可挽回。    不经意之间,已经过了那么久了。    以前常常在想,一千,多么庞大的一个数字,没有他,一千天要怎么捱过?可是看了日历才忽然发现,竟然已经过了三千多天了,只是离开他的那时,仿佛就是昨日。    这么长时间,她做不到不爱他,却也做不到不介意那时的事,因为介意,所以她只能看着,就像是看戏,一切都与她无关。    程冉明的电话是在第二天中午打来的,他的语气并不是很好,流年早就有所预料,毕竟他现在自己本身就有很多事,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帮她打听到了那个人的消息,这大概已经是他能忍耐的极限了吧。    "听说是几个高官极力要求尽快定案并严惩染止墨,其中有的你还认识,染止墨到现在始终没有认供,但是他认不认也没什么区别了。"    果然!    流年不由得将拳微微攥紧,果然是邵启仁他们,她当初怎么会以为过了这么多年这世上还有单纯念旧情、关心她的人?茶早就凉了!只是不知当年父亲手里明明有证据,为什么还要一个人背下所有的罪名?    "谢谢。"流年轻声说道。    "现在打算做什么?"老问题,明知她不会说实话,却还是不得不问。    "我也不知道,我好像什么也不能做。"    不能做,两层含义,不应该,也没有能力。    "哦?我怎么觉得你似乎正在打算做些什么?"    她没有出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她的确是在心里打算过一些事情,可是就像她自己刚刚说过的那样,她不能。    "这几天我一直在公司,有事就过来找我吧。"说完,不等流年回应,程冉明就直接挂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流年收起手机,静静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向楼外走去。    今日的天有些阴沉,闷闷的,流年走在路上,心里莫名的有些发慌。也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然而一回头,身后却只有来来往往的行人,并没有什么可疑的。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7:17:00

第六章 他对你果然重要
流年抬起头,是个中年男子,她摇了摇头说了声"谢谢",弯下腰正想要查看下自己脚伤的情况,只觉得脑袋被人用力砸了一下,紧接着眼前一黑,心里暗叫一声"糟糕",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流年才渐渐恢复了些知觉,只觉得头很重,晕晕的,脑后的地方疼得快要炸开,眼皮沉的像是怎么也抬不起,流年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事要做,耽搁不得,心里焦急,可是整个人仿佛置身在无尽的黑暗里,怎么也出不去。    鼻端萦绕着的是消毒水的味道,她隐隐听到有人在她周围说着些什么,她想伸手去抓那人,只听一声女子的惊叹道:"她动了一下!"    紧接着是男子的声音:"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快要醒了?"    流年几乎是下意识地低喃了一声:"止墨……"    一下子,人说话的声音消失了,流年有些心慌,害怕那人离开,就在这时,耳畔传来男子熟悉的声音,带着些许寒意:"苏流年,你要是再不醒过来,就只能去监狱里见染止墨了!"一字一字,咬牙切齿。    第二天早上,流年竟真的醒了,照顾她的护士觉得不可思议,明明之前昏迷的还那么沉,竟然在短短两天内醒了过来。    程冉明是中午过来的,看见流年醒着,在护士的帮助下正在用些流食,当即笑了一声,讽刺道:"那个人对你还真是够重要的。"    流年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程冉明又冷笑了一声,"放心吧,他现在还没事,他父亲在那里撑着呢!"    流年自从得知自己睡了两天后心就一直提着,生怕晚了,却又不敢问护士,现在听到程冉明这么说,当下松了口气。    她的表情变化太过明显,程冉明看的太过清楚,本来专门腾出了一个下午来看她,此刻转头就走,仿佛多看她一眼都是折磨。    流年见他离开,来不及思索,急急叫住了他:"程冉明!"    他顿下脚步,微微偏了下头,声音冷冷的,"有事?"    流年咬住唇,犹豫了一下,最终只是说:"谢谢你。"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人袭击了她,为什么袭击了她,可是当她需要帮助的时候是他出现在她的身边。    程冉明依旧是笑了一下,"我可收不起你的感谢,你放心吧,那天打晕你的人我会找到的,你自己也想想看,谁因为什么会这么做。"    流年抿了下唇,然后点头,又忽然想起来他是背对着她的,于是答道:"我知道了。"    会是谁,因为什么,其实流年心中已经大概猜到了,那些人大概还是对她不放心,害怕她的这个关键时刻拿出些什么对他们不利的证据,索性让她躺在医院里。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7:17:33

第六章 你总是有那么强的原则性
会是谁,因为什么,其实流年心中已经大概猜到了,那些人大概还是对她不放心,害怕她的这个关键时刻拿出些什么对他们不利的证据,索性让她躺在医院里,等到染止墨的事情已成定局,她也就没有办法了。    她该谢谢他们的,只是把她打晕而不是把她打残,打的失忆、忘记前尘,又或者干脆把她打死之类的,那样他们就可以真的省心了,可现在,她又该做些什么?    "那个……你和程总是什么关系啊?"流年正有些出神,忽然听到一旁的小护士如是问道。    流年转头望向她,那护士急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就是看昏迷的这两天程总老是来看你,挺关心你的,好奇而已,你千万别多想啊!"    最后一句话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流年笑了下,也没多在意,淡淡地答了一句:"我们只是认识的时间稍微长一点而已。"    那小护士"哦"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却是不信。    整日在病房里闷着,流年已有些烦了,忽然想起前一段时间染止墨住在医院里的时候,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撑下去的……不对,他那时即使住院也是忙的,不会像她这样闲得无聊。    电视上播染止墨新闻的时候,流年往往是要看的,从程冉明哪里得知染父在支撑着以后,流年算是放心了些,总归染父在官场上呆了那么多年,应该有办法可以救染止墨的。    检察院的结果迟迟没有下来,然而这几天,却有越来越多证明染止墨贪污了的证据在新闻上被播了出来,流年觉得这情形实在是不怎么好,这样下去,不用那些人出面,社会舆论就会逼着检察院下定论,就算是染父也没有办法了。    流年烦心,一旁的护士看着电视,忽然感叹了一句:"真没想到染副书记也会做出这样的事……"语气里满是失望。    流年心里一紧,看着兀自摇头慨叹的护士,却什么也不能说,只觉得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    由于她住院的时候是程冉明安排的,病房、护理什么的一律都是最好的,这样的花销流年承担不起,她更不想再欠程冉明的人情。但是如果直接说要转病房大概只会让程冉明下不来台,感觉头不像之前那么经常晕了,流年便提出出院的要求。    本是想着趁程冉明上班的时候自己把出院手续办好,倾尽积蓄把住院费付了,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队还没排到,程冉明就到了。    程冉明的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看着她,他带着怒意说道:"苏流年,但凡遇到和我有关的事,你总是有着那么强的原则性!"    流年以为他会一怒之下把自己拖回病房,却没想到他看着她办了出院手续,没有再多说一句话阻拦!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7:18:49

第六章 她做不到一笑泯恩仇
流年以为他会一怒之下把自己拖回病房,却没想到他看着她办了出院手续,没有再多说一句话阻拦!    如愿以偿,没有再在经济上欠程冉明什么,可是在人情上她欠他的早就还不清了,他的公司遇到麻烦这么大的事她还是听伊落落说的,而她被人打晕在街头,他竟然能在第一时间赶到!    心里愈发的愧疚,她知道程冉明现在必定气的厉害,她知道自己欠他很多,然而即使这样,她也不会愿意再接受他更多的关怀,不属于普通朋友间的关怀。    来的时候没有拿任何的东西,走的时候也就轻松很多,从医院到她住的地方算不上很远,她刚刚付了一笔"巨款",此刻本着节省的态度,想要自己走回去,此时正是中午,流年跟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只觉得头越来越沉,眼前忽然黑了一下,她赶忙扶住一旁的墙,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胳膊被人用力抓住,来人一句话也不说,直接拽了她就走,流年心中一惊,转过头,看见的是程冉明透着怒意的脸。    "你干吗?"流年试图挣脱。    程冉明确一句话也不说,将她塞上了车,他开着车掉头就往医院开。    出院不到半个小时,流年又眼睁睁地看着程冉明替自己办了入院手续,住回了之前的病房。    她只是高估了自己,她以为自己出了医院也不会有什么事,可是却被他抓了现行,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你现在这个样子,上次伤你那些人还没有找到,要命还是要和我划清界限,你自己选吧!"    流年向来固执,程冉明早就明白,他只是没有想到她会固执到这个地步,十一年,不但不接受,反而更加疏远。    流年低了头,没再说话。    "你要是真不想欠我的,就赶紧把病要好出院挣钱还我!"    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不再强迫她接受他的关心,如她所愿,给她机会让她划清界线。    "谢谢。"流年说的真诚,却不知越是真诚就越是伤人。    说来也是巧了,那天流年在医院里遇到了染止墨的父亲,他显得比七年前苍老了许多,头发虽然都是黑的,但很明显是染的,他的脸上有着明显的疲倦,想来这两天为染止墨的事大概没少操心。    染父见到她显得十分吃惊,他一直在外地,大概根本就不知道她回国了。    流年冲着他客套地微笑了一下,说了声"叔叔好",连多余的客套话都不想说,她径自要从他的身边离开。    她没有那么大度,也不够宽容,一笑泯恩仇这种事情她还做不到。    没想到染父竟会主动叫住她,"苏小姐,我有件事想问你,请问有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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