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6:49:18

第二章 就连握手都已是多余
流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拿出录音笔还有笔和本,打开本看着之前准备好的问题,半晌没有开口。很自然的等待着,从他的动作里读出他的想法是她还没来得及丢弃的本能,从前那么长时间的相处,她一直清楚,他手里没有放下文件就意味着他需要你等他几分钟。可是半晌过后,却是染止墨轻声问道:"苏小姐现在有事吗?"    流年诧异地抬头,"没有啊……你不是要……"    染止墨的目光变得复杂,其中带了几分期许。流年在视线相接那刻察觉到这微小的变化,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被强行止了住,她将目光偏向别处,改口道:"那我们开始吧。"    染止墨同样敏锐地捕捉到了流年眼神中细小的变化,她的躲闪他懂得,可是他什么都不能说,有些事情,他又何尝不是在躲闪着,但并不是躲闪就可以当作不存在,他们曾经的感情还有曾经的伤痕,难以忘却,难以释怀,因为不曾放下,所以才会刻意地装作不在意。    苏流年按下录音键,照着准备好的问题问道:"请问这个案子现在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已经确定的涉案人员都有哪些?又有哪些人正在接受调查?"    这些是她来之前主编陈姐特意嘱咐她一定要问的问题,想来也是,这案子除了案情,大家最关心的无非就是涉案人员了,只是恐怕染止墨不会那么轻易地告诉她。    "案子还在调查中,目前已确定的涉案人员名单已经在前期公布了,正在调查的人员因尚未确定,名单不能对外公开。"正如流年所料,公式化的回答,染止墨果然不肯说。    "那么,我想请问染副书记,最近案子有什么新进展吗?"不留情面的问话,似是记者该有的风格,可放在他们之间,难免有些伤人。    染止墨看了她一眼,才开口道:"通过对前期确定的涉案人员的审理,目前已理清资金去向并冻结了涉案账号,多家大型企业及银行涉及其中,对本市的经济有着极大的影响,我们将对涉案人员进行处理并对不正之风进行整治,严防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流年手下飞快的记着,但当听到"对涉案人员进行处理"的时候手还是禁不住顿了下来,勉强地扯了下嘴角,心里说不出是苦还是涩,她记得里面有一个人是从前父亲的好友,市里有几个民生工程都是在他的主持下开展的,如今怕是没人记得了。    "从今以后又有几个人还会知道他们也曾经爱过这座城市?"    带着惆怅的感叹,是她心底的结,她明白,她不该提起与过去有关的话题,可是还是没有忍住,揭了两个人的伤疤。沉默是必然的结果,说什么或者不说什么都是错,流年低了头,目光落在笔记本上,脑子里却乱成一团,有很多的影子掠过,那些属于他们的往昔,最后却定格在雨水中警车远去的景象。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6:49:50

第二章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当时那种声嘶力竭的感觉如今甚至依然记忆犹新,像是猛然被谁敲醒一样,流年强迫自己不再想下去。不知是不是屋子里的冷气开的太盛,流年只觉得一股寒意由心底升起,冷到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急促的敲门声在此时响起,染止墨轻声道:"请进。"    门被人推了开,流年转头,只见小刘面露焦急地站在那里,她心中不由得一紧,生怕他会说出什么不好的消息,然而转念间又自嘲的笑了:就算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也与她无关,她紧张些什么?    低了头装出漠不关心的样子,签字笔的笔尖一遍遍从纸面上方划过,似是在写着什么,可是纸面上只字未多。偏偏小刘的话一字不差地落入了她的耳中:"书记,要送给郑市长的那幅苏轼的字不见了!"    "你之前放在什么地方了?"染止墨的眉不由得蹙紧,来S城考察的郑市长就快要到了,之前听说他喜欢苏轼的字,所以特意准备了一幅字作为礼物,现在这礼物不见了麻烦怕是不小。    "会议室,我之前就放在会议室了,因为小王让我去拿个文件,我就把字先放在会议室了,可是我回来的时候那幅字就不见了!"    "问过你离开那段时间有谁进过会议室了吗?"    "没人看见,监控器也坏了,还没来得及修,不过只怕和吴……"    小刘说这话时一脸的笃定,却被染止墨厉声打断了:"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    但染止墨不得不承认小刘想要说的也正是他心中的猜测,如果可以顺利的和A市的郑市长合作,他竞争本市市委书记的筹码无疑多了许多,这种节骨眼上,会不希望看见这件事成真的自然是他的竞争对手--吴宝国,可是现在没有证据,说什么也是没用的。    小刘想到这些,不禁懊恼起先前自己的大意,"都是我的错,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就随手就放在会议室那种地方了呢?"    "你不用自责,如果有人不想让我们做成这件事,就算不是字丢了也会有别的事情发生。"    小刘也明白现在说这些已经迟了,只是还是不甘心:"可是……现在要怎么办啊?郑市长就要到了,到哪里还能再找到这样珍贵的字画呢?"    苏轼的真迹早已是千金难求,能寻到一幅已算是运气,这第二幅……    小刘焦急之情溢于言表,染止墨却没有再出声,只是将视线移到了苏流年的身上。起先,苏流年只装做什么也不知道,低着头翻着自己的笔记本,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染止墨始终都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他的目光更是令她如芒在背,低着头咬住下唇屏息几秒,她最终忍无可忍地抬起头,轻启薄唇,却是冷冷的三个字:"凭什么?"    苏轼的真迹,如他所知,她有,那是原来她爷爷书房里的东西,也是为数不多的她能在父亲被捕后拿回来的东西。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6:50:25

第二章 这里的意义你不会不懂得
他的目光更是令她如芒在背,低着头咬住下唇屏息几秒,她最终忍无可忍地抬起头,轻启薄唇,却是冷冷的三个字:"凭什么?"    苏轼的真迹,如他所知,她有,那是原来她爷爷书房里的东西,也是为数不多的她能在父亲被捕后拿回来的东西。这幅字里有着太多他们儿时的记忆,她记得小时候爷爷常让她练毛笔字,她贪玩,不肯好好练,用毛笔在纸上随手涂抹两下便算完了,有一次把爷爷惹生气了,他指着墙上苏轼的字对她说:"如果有一天你的字和这个一样你就出去玩!"    那个时候流年还小,总觉得不过是涂涂抹抹几笔,没什么不能一样的,然而来来回回折腾了很久,却怎么也做不到,后来还是止墨,每一次她练字的时候都陪着她一起练,结果止墨的字写的越来越好,她却一点长进也没有,倒是她心态好,一点也不自卑,还乐呵呵地给他磨墨,就一小书童,后来爷爷发现了,气的哭笑不得,最后也只能由她去了。偶尔止墨也会强拉着她练字,她记得有很多次她的书法作业全都是在他的协助下完成的,所谓协助,就是他握着她的手完成作品。    她的字是不可能和苏轼相似了,那幅苏轼的字成全了他的字,也成全了她常常缠着他的念想,如今,她不心疼那字千金的价值,只是心疼这字中装着的回忆。这幅字对于她的特殊的含义,他不会不懂得,可是,还是要要走吗?    几秒钟的沉寂,两人目光交缠,其中的意思只有彼此能懂。最先打破安静气氛的事在一旁不知怎么回事的小刘,他探究地看着流年,小心地问道:"这位记者小姐,难道你知道哪里可以找到苏轼的真迹?"    流年收回目光,冷冷地笑了一声道:"故宫。"    再呆下去已经没有意义,流年收拾好东西,淡淡地说道:"既然染副书记这里还有事,我就不多做打扰了,再见。"    她离开,他没有留,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的背影。片刻后,当流年的身影消失后,小刘出声问道:"书记,现在该怎么办?"    染止墨拿起先前的文件,声音清冷地道:"你先出去吧,我会处理的。"    检察院的沈辰迹检察长是在十分钟之后到的,将调查进展的情况向染止墨详细汇报之后,沈辰迹迟疑地说道:"这次主要的涉案人员应该也参与到了九年前前市长苏明义那起案件中,但由于证据不足,检察院没有对他们提起公诉,不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苏明义那里应该有一个账本,记录了每个人的涉案金额,可是他现在已经死了,那账本就算没有被毁,也很难被找到了……"顿了下,沈辰迹又问道:"对了,听说他有个女儿,也不知道……"    染止墨眉头蹙的愈发紧,流年……她知不知道这个账本是一回事,而她父亲至死都没有交出的东西,就算她知道,又怎么会轻易交出来?而且……这账本很有可能给她带来生命危险,苏明义又怎么会把这么危险的东西交给流年呢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6:51:00

第二章 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更重要的是那些人怎么会肯让人留着这么危险的东西?这么一来,流年她……    心中一紧,染止墨沉声道:"这件事很麻烦,如果那账本还在,一定要赶在那些人之前拿到才行,找个机会……我去问问她,但愿……"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只但愿那个从前对他知无不言的丫头还肯告诉他。    止墨说的含糊,沈辰迹听的也不是很明白,只是看染止墨的表情,猜到这也许是些不能细问的事,也就没有多话。    沉默了片刻,染止墨正色道:"不管怎么说,一切尽力而为吧,这案子再拖下去会对政府公信力有更大影响,只怕上面也不会允许的,如果再找不到有力的证据,只怕这一次又要让那些人侥幸逃脱了。"    "我明白。"    点了点头,染止墨又问:"对了,上次见面你说你从你朋友那里买下一幅字,那幅字现在在哪里?"    "在我家,是个不太知名的诗人的字,怎么了?"沈辰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手指在桌面上轻扣了两下,染止墨牵起嘴角,轻哼了一声说:"转让给我吧,我有急用。"    从市政大楼出来,流年走在回报社的路上,阳光太过明媚,稍一不留神就会被晃花了眼,她半眯着双眼走过人不多的大街,脑子里想的尽是方才的事情。    准备好的重要的礼物被人拿走了,染止墨这副书记当的也不轻松,那个市长马上就要到了,如果找不到合适的替代品,他该怎么办?    印象之中,他总是从容不迫的,似乎每次遇到什么麻烦事,只要他出手,就能够轻易的摆平,她曾经那么心安理得信赖他、依靠他,躲在他的身后看这个世界,她从来不需要担心什么,但是现在,当她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上,她看到他面临的处境,禁不住替他担心。    所有的狠话不过是骗人的,她假装不肯给,假装着一切都与她无关,可是那都是假的,那字千金的价值、那字对她特殊的含义,都抵不过他为难的神情。她在心底不断地告诉自己就算他有麻烦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然而脚下的步子还是越来越慢、越迈越小,直至完全停下。她重复着那句话来告诫自己,但到了最后,脑中所想的却是:如果他真的有麻烦该怎么办?就这么一次,她就为他做这么一次,只当是还了他以前对她的爱护,这之后他就真的和她没有关系了。    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流年匆匆赶回家中翻出那幅珍贵的字,又急忙返回了市政大楼,只希望一切还来得及。进了大楼,她直冲向他的办公室,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她不停地敲门,却始终没有人给她开,他已经走了。    已经有了万全之策吗?还是……    "咦?你不是刚才那个记者吗?怎么还在这里?"    流年闻声转过头去,只见小刘一脸奇怪地望着她,她像是看到救星一般,连忙问道:"染……副书记呢?"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6:51:41

第二章 舍得就这样送出去?
她不停地敲门,却始终没有人给她开,他已经走了。    已经有了万全之策吗?还是……    "咦?你不是刚才那个记者吗?怎么还在这里?"    流年闻声转过头去,只见小刘一脸奇怪地望着她,她像是看到救星一般,连忙问道:"染……副书记呢?"    "书记还在办公室,你有什么事吗?"    还在办公室?流年吃了一惊,"可是我敲门没有人开啊。"说着,她又试了两下,如她所说,并没有人开门。    小刘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你敲的这是吴副书记办公室的门,染副书记的办公室在旁边。"    流年仔细一看,果然如此,自己刚才太过着急,一个不小心就找错了地方。她道了声谢,正要去敲染止墨的房门,就在这时,只听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接着是小刘的声音:"吴副书记。"    流年转头看到来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微微有些发福,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她,视线却在她手中的卷轴上多停留了几秒钟,她想起刚刚在染止墨的办公室里小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的话,心中一紧。    "这位是……"吴宝国看着流年出声问道。    小刘回答道:"她是报社的记者。"    "哦,这样啊。"他的目光仍落在她手中的东西上,让流年很不自在,正不知该说些什么,门把手转动的微小声音传来,随后有人走到了她的身旁,出声问道:"怎么了?"    回答的依然是小刘:"书记,这位小姐找您。"    染止墨很快低头看到了流年手中的卷轴,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吴宝国,于是对流年说道:"我们进去说吧。"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跟着染止墨进了办公室,流年直接将字交给了他,然后转身就要走。他从后面拉住她的胳膊,声音低沉道:"没有话要说吗?"    她回过头望向他,面上却是可以做出的诧异的模样:"我应该说些什么吗?"她装出一副思考的神情,随即恍然大悟道:"哦,不客气。"    他不理会她的伪装,直白地问道:"舍得就这样送出去?"    她冷哼一声,强迫自己做出一副嫌恶的表情,"我巴不得它赶紧消失才好,每次看到它我都会想起自己那些愚蠢的过去。"    话说完,心里已是刺痛一片,她感觉到抓着她胳膊的那只手更用力了几分,想来那人也是不好受的。她像是一只刺猬,每一句话都恨不得要刺得彼此血淋淋的才好,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们还爱着。    "可是我舍不得……"伴随着长长的一声叹息,他的声音响在她的耳畔,他呼出的带着暖意的气息弄得她有些痒,让她愈发想要躲开,他却将她强制性地揽进了怀里。    "流年,那些过去你可以狠心将它们丢弃,可是我舍不得,曾经的一切,我始终会记得……"    一句话,触到了流年心底最深的伤,眼泪跌出眼眶,她发了狠挣开他。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6:52:22

第二章 那时年少不懂事,还是忘了吧
有很多质问的话想说,可是几秒钟的激动过后,她的呼吸重归于平稳,伸手将脸上的泪珠拭去,她仰起头看向他,看似不经意地说道:"那时年少不懂事,干了不少傻事,能忘书记还是把它们忘了吧。"说完,她转身快步走出了这间办公室,就好像毫不留恋,就好像不会难过,没人疼没人爱的假淑女把所有的表情都藏在心里,只有自己看。    她出去的时候吴宝国还站在外面和别人说着些什么,她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隐约感觉吴宝国似乎向她这边望了一眼,她不自觉地将此时已经不再握着卷轴的右手攥紧。    出了电梯,她隐隐听到有人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她慢下脚步,向左右看了看,可是却并没有看到什么认识的人,正觉得大概是自己听错了,一转头只见一名头发已然花白的男士停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人笑着看着她说:"流年,不认得我了吗?"    流年仔细辨认了一下,不由惊喜道:"邵叔叔!"那是她父亲苏明义生前的朋友,她关切地问道:"您这几年还好吗?"    "这话该是我问你的,你一个小姑娘在外面闯不容易吧?"    "其实还好,我运气还算可以,没吃什么苦。"    "需要帮忙的时候记得来找你邵叔叔。"    流年听到这话时心里是很感动的,早就听说人走茶凉,更别说像她父亲这样获罪而死的,没想到邵启仁却还和以前一样关心她。    "谢谢您了。"    邵启仁叹了口气:"你父亲走了,我们这些当长辈的能多照顾你些就多照顾些,当年你父亲他对我们……对了,流年,你父亲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东西?"流年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邵启仁会突然提到这个,却还是如实回答了他,"没有,那时父亲什么都没来得及留下,邵叔叔,怎么了?"    邵启仁得知这个消息本是蹙着眉头的,听到流年问他怎么了,忙舒了眉,和蔼地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当年的事有点蹊跷,本以为你父亲会留下些线索的,没想到……既然没有那就算了吧,不过,流年,如果你找到什么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流年点头应了,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觉得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回到报社将稿子写完,流年交给了主编陈姐,有些愧疚地说道:"对不起,我只问出了这么多。"    陈姐倒似乎不怎么在意,安慰她道:"没关系,我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了,从这位染副书记口中撬出消息哪儿是那么容易的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流年更加愧疚,如果不是她,别的记者去了也许可以问出更多的,她却因为一些其他的事浪费了时间。    "陈姐,下次……"流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姐打断了:"下次还是你去,你一个小姑娘,一直磨着他,我就不信他还是什么都不说。"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6:53:03

本帖最后由 伤心的泪 于 2013-10-19 16:55 编辑

第三章 我和他不熟
流年呆住,一直磨着他?只怕最先崩溃的是她!    可是反对的话还没能说出口,陈姐就已经先行问道:"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不想去
一句"特殊的原因"让流年噤了声,她抿了下唇,最终只得摇头说道:"没有。"    "那就好。"说着,陈岚又吩咐道:"对了,原来负责采访齐氏总经理的老白刚刚跟我请假了,你替他去下吧。"    "哦,好。"她想现在只要不让她去找染止墨,采访谁都好。    拿了东西跟着负责摄像的同事一起去了齐氏,进了总经理办公室,流年扬起嘴角刚要说"您好",然而定睛一看,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那日在宴会上想要轻薄自己的"咸猪蹄"是谁?    她转头就想走,哪知对方却先一步拦住了她,一脸谄媚地笑道:"苏小姐,之前的事是我的错,那些不愉快的事您大人有大量也就忘了吧,来,我请你们喝咖啡,有什么事我们边喝边谈。"    若是放在平时,流年根本就不会理他这套,可是现在她是奉命来采访的,又有同事不明就里的站在一旁奇怪地看着他们,她根本就不想和别人解释当日的事,更不想让别人因此把她和程冉明或者染止墨联系起来,也只好忍了。    跟着"咸猪蹄"到了写字楼前的一家咖啡店,流年也不想多浪费时间,待到他点了三杯卡布基诺后就抓紧时间开始了采访。问题是老白先前已经准备好的,她只要照着念就好了,而"咸猪蹄"也几乎做到了知无不言,回答问题的时候还特意照顾着她记录的速度,她自然知道他的这般刻意讨好是因为什么,眉心微凸,她不断地加快着笔头的速度,开始时整齐娟秀的自己到了最后已经带了写狂草的感觉,终于写完了所有问题的答案,流年轻舒一口气,飞快地收拾好东西站起身,公式化地说了一句:"谢谢配合。"然后就要离开。    "咸猪蹄"讪笑着说道:"不敢不敢,程总那边还要麻烦苏小姐帮我多多美言两句。"    一句话,刚好提到她现在最不想提到人,先前的忍耐不复,她冷了声音,硬声道:"有什么话你还是自己去和他说吧,我和他不熟。"    话音未落,却听身后传来男子清冷的声音:"哦?"    淡淡的一声,似是漫不经心,其中的寒意却让流年不禁心中一紧,怎么会这么巧被他听到?    可是转念又想:听到了又能怎么样,她说的也未必不是实情,他们之间,不是朋友,不是亲人,甚至连最普通的校友都算不上。    她转身只当作没有看见他,径自向门口走去,路过他的身边却被她紧紧地抓住了胳膊。他就这样用力地拉着她,仿佛要把她的手腕捏碎一般,将她拽出了咖啡店。    她被他强塞进了他的黑色越野车,她看着他带着怒意的面孔,她看着他操纵着方向盘,却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6:55:51

第三章 怎么样才算和你很熟
穿过几条街道,车停在了一条无人少有人来的小路上,流年立刻伸手去开车门,可是车门却被程冉明锁死了。    "我们不熟?"四个字,就连空气变得压抑。    她抿了下唇,没有回答。    "那么,怎么样才算是和你很熟呢?"他忽然伸手揽住她,探身强吻了她,他的唇带了丝凉意,以一种近乎野蛮的姿态压在她的唇上,她试图挣扎,但他用的力道很大,她挣不开。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终于放开她,安静的车里只听见她的喘息声,她想要质问他,却什么都说不出,倒是他先一步开了口:"今天下午去了市政大楼?"    她依然没有出声,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苏流年,是不是只有像染止墨那样利用你才算是和你很熟?"    脸上的血色褪尽,她一个不小心,咬破了嘴唇,有血腥的味道在口中弥散开来。    "你不用总是拿他刺激我,我和他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她将头偏向窗外,眼里有却一丝的慌乱。    "哦?刺激你?那你被刺激到了吗?"    她没有立刻答话,只是咬住了嘴唇,迟疑了几秒后,她咬牙道:"与你无关。"    "你说什么?"    她狠了狠心,加大了声音重复:"我说与你无关,我和你同样没有任何关系了!"似乎理直气壮,目光却始终不敢望向程冉明,她能想像他现在的脸色,一定是差极了。    短暂的静默,突然间,流年只觉得手腕被人用力抓住,耳边是他恼恨的声音,一字一顿:"你休想!"    空气似乎僵滞了,流年没有说话,只是眼睛始终望着窗外,就好像对他刚刚的话毫不在意、毫不相信。而他则死死地盯着她,同样的不发一言。    静寂之中,只有时间在一点点地逝去。    流年下车的时候气氛仍没有缓和多少,车子停在了她新租的房子前,她并没有对此感到很奇怪,就连她下午去了市政大楼他都一清二楚,不过是一个住址,想查也不是什么难事。    程冉明跟着流年下了车,流年不知道他想要做些什么,只好试探地说道:"我到了。"    "我知道,你不用那么害怕,我只是要把你送上去而已。"冷冷的一句话,戳穿了流年心中所想。她顿时有些尴尬,不再说话,只顾低着头往楼上走。    怎么也没想到,快到四楼的时候,一个抬头,只见伊落落正站在自己房门前。伊落落看到流年,又看到流年身后的程冉明,不由得一怔。流年心里有些慌,生怕伊落落误会了什么。    "我先走了。"说话的是程冉明,他说完,当真转身就走。流年看着他离开,一方面心里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又觉得他一句话都不和伊落落说,太过伤人。    进了屋,坐到沙发上,流年踌躇了一下措辞,开口解释道:"落落,我们只是……碰巧遇到,你……"    流年说的小心翼翼,伊落落倒是同往常一样不介意的笑:"流年,我相信你。"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6:56:30

第三章 我想她值得
这么多年,伊落落对流年从来都是这两个字――相信,除了朋友之间的信任,更主要的是当年流年和染止墨的感情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没什么能拆散他们,可是他们独独漏了命运这件事。    有很多事大概真的是命,伊落落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大学时地那一天,她好不容易从染止墨手里拿到一本有他签名的他写的计算机编程的书,打算拿去利诱自己那个与程冉明同读一所大学且颇受程冉明赏识的表弟带她去见程冉明,天高云清,她满怀激动地向流年宣布着自己的计划,流年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是苏母的电话,也不知道苏母说了些什么,流年有些急了,挂了电话,流年满脸悲怆地跟她说:"我要被相亲了!"    不知道为什么,流年的父母对流年和染止墨在一起并不赞成,总觉的那当不得真,所以一直想把流年重新安排了。伊落落听到这个消息时兴灾乐祸地看着流年,可是她怎么想的到流年那天见到的人竟是她费尽气力想要见的程冉明!    流年看着伊落落,半晌不知还能说些什么,伊落落的相信多多少少有着无奈的成份,有点像自欺欺人,不相信又能怎么样呢?总归流年还没有和程冉明在一起,像是自我安慰,让自己不至于绝望,可是对于流年,伊落落心中注定会有芥蒂,这样的芥蒂是流年不希望的,她迟疑了一下,最终下定了决心,对伊落落说道:"落落,明天晚上在安辰酒店有个酒宴,你替我去吧!"    她可以想像当程冉明得知她放了他的鸽子的时候脸上会是个什么表情。心里不是不犹豫的,但当看到一大早上就跑来拉着她去商场挑衣服的伊落落脸上兴奋而期待的神情,流年心里的天平倾向了伊落落,伊落落执着地喜欢他这么多年,值得他给一次机会让她做他的女伴。    在商场逛了整整一个上午也没找到合心意的衣服,伊落落有些慌,问流年道:"这可怎么办啊?为什么那些衣服看着都挺好的,可是一穿到身上总是不合适呢?要是流年你穿的话,估计就不会有这么多问题了……"    若是在以前,流年一定毫不客气地说:什么不合适啊?我看着都挺好的!但现在,流年明白这次机会对伊落落意味着什么,也明白她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程冉明,所以才会像现在一样不断地挑剔着,挑到自己都有些厌恶自己,为什么穿什么都不好看。流年明白,这个时候,她除了陪着伊落落并不断地安慰她,做不了再多的什么。    离晚上越近,伊落落就越发焦虑,当流年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时候,伊落落却吃不下去。流年心疼她,以不吃东西就不让她去了为要挟,逼着她吃了一些。选了很久的衣服都没有选出个结果,正挑着,流年的手机忽然响了,接起,是程冉明手下的人:"苏小姐,少总让我给您送套礼服,请问您现在在哪里?"    流年本是想说不需要的,但看到一旁还在挑衣服的和自己体形相仿的伊落落,忽地笑了:"你把衣服送到……"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6:57:06

第三章 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流年本是想说不需要的,但看到一旁还在挑衣服的和自己体形相仿的伊落落,忽地笑了:"你把衣服送到……"    换上程冉明让人送来的礼服,伊落落欣喜之余也有些担忧:"流年,这衣服是他给你做的,我穿上是不是不太好?"    流年不以为意地说道:"有什么不太好,多合适啊,我穿上都未必有这么合适,怎么不好了?"    伊落落禁不住微笑起来,"流年,你净哄我!"    "这是实话,落落,放轻松,一定没有问题的!"流年笑着说道。    虽然是用确定的口气说的这话,但事实上,流年只能确定程冉明不至于当场和伊落落翻脸,但她并不确定一定会有伊落落想要的效果,并不确定程冉明会不会……不,她很确定,程冉明不会轻易放过她的,所以当第二天一早走出楼门看到程冉明坐在他黑色的宝马越野里冷冷地看着她的时候,流年一点也没觉得吃惊。    她在前面走,他就委屈他的越野车以极低的速度跟着,她一路走,他就一路跟,甚至连喇叭都不按一下,就是和她较上了耐心。快要到报社的时候,流年终于不得不停下来,她不希望他就这么跟着她到报社,为社里提供一条重量级新闻。    她转过头来看着他,隔着车的前挡风玻璃,用同样冷漠的眼神看着他。    他推开车门下了车,几步走到她的面前,眸色很暗,像是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苏流年!"他看着她,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狠狠地挤出的。    "有事?"她微扬起头,毫不畏惧地应道。    "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以至于你有这么大的胆子?"    流年不以为然地说道:"胆子大是与生俱来的,就算是被纵容出来的,那个人也不会是你!"    像是报复般说完这句话,她看到他的脸色明显一变,之前一直是他拿染止墨来刺激她,如今也轮到她来做这种事了。她的心里有几分犹豫,却还是狠心说了下去:"我不想要的东西有别人珍惜,我把东西交给那个想要珍惜的人有错吗?"    "你不想要的东西?"程冉明的脸色难看至极。    她已经不敢再去看他的表情,"程先生,我很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帮助,可是我们已经两清了,从上次那个宴会回来,我们就两清了!您不必再一大早上跑到我的楼下来堵我,这实在没有什么意义。"其实流年说这话实在是违心的很,可他想要的是她给不了的,早晚都会有这一天的,她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    "两清?一大早上跑到你楼下?"程冉明忽地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是今天早上特意来堵你的吗?"    他在昨天晚上宴会结束并将伊落落送回家后就到了她的楼下,一直等到天明,等到她出来,一夜无眠。    最初的时候是对她是恼怒的,但在漫漫长夜中,怒火被压了下去,他想等着她的解释。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6:58:06

第三张 她以为这是结束,在别人眼里却只是开始
最初的时候对她是恼怒的,但在漫漫长夜中,怒火被压了下去,他想等着她的解释。一次又一次,他发现自己对待她时耐心似乎总是比自己想象中要多的多。    可是她不珍惜。    "苏流年,你是不是觉得有一个人喜欢我,我就得喜欢那个人,否则就是无情无义?"    她猛地抬起头望向他,视线却在触及他墨黑的眼眸之时像被灼伤般匆忙逃离,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那么你呢?苏流年,这么多年,你可曾觉得自己无情无义?"    无情无义?岂止,她简直就是无可救药了!    终于还是承受不住,她缓缓蹲了下去,双手紧紧地抱住膝盖,她摇头道:"我只是……夹在你们之间很为难……"其实,不只,他对她所做的,她全都记在心里,有的时候,她常常会在想程冉明为什么会看上她,她是那么的任性,从来都只会逆了他的意愿,她原来是市长的父亲已经在监狱里自杀,他为什么还会等着她?    明明,她不值得。    "为难?"他低声重复了一遍。    她想她明白他的意思,短暂的犹豫过后,她狠下心道:"是。"    "好,我以后不会再让你为难了。"    干脆的话语,转身离开,就好像他从没有在意过身后蹲在那里的女子,就好像真的像她那日所说的一般,他们不熟。    然而,听到那句"不熟"的人却都是不相信的。    刚一到报社,流年就察觉到大家看她的目光中有些异样,有些之前不怎么搭理她的人竟主动和她套起了近乎,而有些人则可以和她保持距离,仿佛她是瘟疫一样,她想起了那日和她一起去采访齐氏总经理的摄影记者,心中凉了半截。    去卫生间的时候有个之前都没和她说过话的女同事问她:"苏流年,你真的认识程氏少总吗?"    流年只觉得很有些烦躁,"程氏少总是谁?我和他不熟。"    那女同事没有再说话,面上的表情却是三个字可以概括的:谁信啊!    下午的时候,陈姐让人叫她进办公室,她本以为是因为流言传到了陈姐那里,陈姐要质问是怎么回事的,没想到陈姐却提都不提这事,用同往常一样的语气吩咐道:"马上去市政大楼,染副书记那里,需要问的问题给你列在这里了。"说着,陈姐递给流年一个本。流年却没有接着,有些事陈姐不提,她却不能不在意:"陈姐,我不能再去了。"    "原因。"    流年微有些迟疑,思索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陈姐,我……确实认识程冉明……"    陈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眼看向她:"怎么,认识程氏的少总就不想干活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采访染副书记的任务有很多人想去,我不想让人以为我是因为认识程冉明在您这里走了后门。"    "哪怕你认识染副书记呢,把新闻给我问出来就行了!"顿了下,陈姐又说,"认识程冉明所以走后门,那只怕那个办公室里坐着的人就该换了。"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7:01:04

第四章 当初还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变

"哪怕你认识染副书记呢,把新闻给我问出来就行了!"顿了下,陈姐又说,"认识程冉明所以走后门,那只怕那个办公室里坐着的人就该换了。"流年顺着陈姐的目光望去,办公室门上的牌子写着"社长办公室"这几个字。    虽然陈姐提到认识染止墨时她有些许的不安,但那种被人信任的感觉很好,流年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    回国后第二次来到市政大楼,流年很快地找到染止墨的办公室,站在他的门前,心里依然会有些紧张,却已比上次好了许多,她轻轻地敲了两下门,只听门里传来他熟悉的声音:"请进。"    她依言推门进去,染止墨看到她,脸上没有一丝惊奇,倒是流年看到她办公室里的人时心里"咯噔"一声。    如果说徐佳因为嫉妒只能用些小手段来妄图欺负流年,那么此刻染止墨办公室里的人便是为了抢染止墨公开了和她不对付,流年记得当初上学的时候,这个人曾经用九十九朵玫瑰花占满了染止墨的整个桌面,虽然最后的结果是染止墨任由她小宇宙爆发,把这九十九多朵玫瑰跟扔炸弹似的扔下了楼,但流年的心里还是留下了阴影,而她和这个人自此开始对立,偏偏巧的是这个人就是程冉明的表妹,程冉茵。    程冉茵见到流年进来,脸上先是闪过惊讶的表情,随即笑着站起身,对染止墨说道:"既然你这里来客人了,我就先走了。"那样子,俨然她也是这里的主人,也曾有那个时候,她们刚好是反的,程冉茵始终记得那一天苏流年抱着染止墨的胳膊对她说:"冉茵,这是我男朋友染止墨,见到他就像见到我一样,不用客气的哈!"    她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如果不是她喜欢上了苏流年的男朋友,也许现在她们依然是。    她踩着高跟鞋向门口走去,在路过流年身边的时候忽然停了住,微微地偏头,她在流年耳边轻声说道:"我还以为以你的性格,你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了呢!"    一句话,几多讽刺,流年似是不以为意般轻笑了一声:"可是我知道,以你的性格,你是一定会来找他的。"    还是在那个当初,染止墨曾亲口对程冉茵说:"程小姐,这一生在我身旁的人只会是流年那个丫头,请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就是这句话,让程冉茵心怀不敢却不得不离开,流年并不知道染止墨曾这样对程冉茵说过,只以为程冉茵离开是时间长了终于放弃了。    但没过多久,她也离开了染止墨,两年、七年,她又怎么会不知,心怀不甘的程冉茵会再来找染止墨,而这次,她再也无权阻拦,甚至,连出现都不应该出现。    程冉茵瞥了她一眼,冷冷地道:"你知道就好。"那一眼是得意的炫耀,亦她是对流年的警告。    "程小姐,请问你还有事吗?"染止墨沉下声音问道,她们之间的小动作他又怎么会没注意到,他想像从前一样维护流年,却不能。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7:02:33

第四章 我说了你却不肯信
"有到是有,不过我们下次再说吧。"说完,程冉茵笑了一下,然后拉开门出了去。    心烦意乱,流年照着陈姐准备的问题一个一个地念了,那些问题大多还是针对的涉案人员,陈姐对人员的问题似乎真的很在意,直接问人员名单染止墨不肯说,陈姐就采用了迂回战术,问一些类似于"这次的案子会不会对本市重要职能部门产生影响"这样的问题,一系列问题问完,染止墨的眉越蹙越紧,但真不愧是市委副书记,这么多的问题,居然一点涉案人员的消息也没从他嘴里套出来。    问题全部问完,流年不由在心里轻叹一声,这一次又算是白来了。    她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没想到染止墨却叫住她说道:"流年,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她点头:"你说。"然而心里却有一点紧张,似乎有些什么期盼,可是具体期盼些什么,她也说不清楚,又或者不敢说清。    有片刻的宁静,他的表情变得严肃,像是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染止墨凝声道:"流年,伯父走的时候有没有给你留下过什么东西?"    心里的紧张一下子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愤怒,流年看着染止墨,忽地就笑了,嘲讽地开口:"托您的福,他什么都没来得及留给我!"    如她所料,他的脸上露出灰败的神情。    其实她不是不知道,他当初那么做是正义的,可是偏偏他是她当初最信任的人,她没有办法容忍他的利用,即使她也知道,从道理上来讲他并没有错。    染止墨抿了下唇,短暂的停歇后低声说道:"如果你发现了伯父留下的物品,我想请你把它交给我,因为它……很重要。"    就是在这一瞬间,流年突然记起上一次来市政大楼时邵启仁对她说的话:"只是觉得当年的事有点蹊跷,本以为你父亲会留下些线索的,没想到……既然没有那就算了吧,不过,流年,如果你找到什么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为什么这他和染止墨对父亲留下的东西都这么在意?父亲会留下些什么,能让两个人都觉得很重要……    她猛地抬眼看向染止墨,后者却是歉意地摇头:"很抱歉,我什么都不能说。"    她转身就走,他却忽然叫住她:"流年!"    她回眸,冷冷的:"有事?"    他迟疑了一下,"你……小心点身边的人。"她这两次来问的问题让他感到有些不安,直觉告诉他,有人在利用流年。    流年却只是冷哼一声:"谢谢染副书记关心,不过我觉得我还不至于遇到的身边的每个人都像您一样。"    每一次,话题到了这里,从来都是停止,再多说一个字都是对彼此更深一层的伤害。    他揉着额角,神色疲倦道:"流年,我想我需要和你好好谈谈。"    她不以为然:"可是我不需要和你好好谈谈。"拉开门就走,再没有多做一分的停留。他想要说的,她猜得到,她的回应,他也都明白,谈了又能怎么样呢?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7:03:06

第四章 我只是把爱你当作了一种信仰
晚上回到家时,伊落落拎着很多吃的在门口等着她,流年开了门和伊落落一起进屋,两个人像大学时常做的一样,用一袋子零食解决了一顿晚饭。忍不住怀念起那段时光,流年拿起一个鸡爪,仔细地看了一下,不由问伊落落道:"怎么不是原来那个牌子了?"    伊落落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那个牌子的东西早从商店里消失了,大概是厂家经营不下去了吧,你以前不是老说这种鸡爪不好吃吗,我以为你不会动这个鸡爪的。"    "那是以前我太挑了。"流年主动自我批评。    伊落落停下啃鸡爪的动作,看着她严肃的问道:"现在就饥不择食了?"    流年点头:"有总比没有的强。"看到伊落落脸色一变,流年不由得笑了出来。    伊落落带着一双油爪子一下子向流年扑过来,流年笑的更加厉害,却又惧于和她的脸近在咫尺的伊落落的大油手,急忙补充道:"但是原则比什么都重要!"    伊落落这才放过她,也微微笑了起来:"知道就好!"小女儿做派显露无遗。    流年抓住机会问道:"那天晚上的宴会怎么样?"    "宴会能有什么不好的?"伊落落的眸光闪烁了一下却又渐渐暗淡了下去,"那是我第一次离他那么近,可是却还是觉得离他好远,如果他有其他人可以选择,大概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吧!"    认识伊落落这么久,流年鲜少看见她这样一幅挫败的神色,急忙安慰道:"不会的,你想啊,其他人没有你追了他那么久,他未必会认识她们,你在程冉明心里现在可算是挂了号了,换做别人,她们未必会像你这么执着,他也未必会容忍她们在他身边!"    伊落落笑了,却又带着些许伤感:"可是流年,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些什么,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执着,我更不知道我还能这么执着多久,这么长时间,我一直告诉自己不可以放弃,我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会有结果的,结果呢?"伊落落摇了摇头,"却还舍不得放弃,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种信仰……"    流年看着她,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    "流年,你呢?我一直没有问你,你和染学长,你们,到底怎么了?"伊落落忽然转头望向流年,让流年有些措手不及,措手不及面对这个她一直回避的问题。    "你知道的,我们家出事了。"流年说话时的慌乱尽落在了伊落落的眼中。    "可是我不相信你们,你和染学长都比我更执着,又怎么会因为这样的事放手?"    "我不想拖累他。"流年的眸光躲闪,七年前飞机场的事,她无论如何也不想让伊落落知道。    "可染学长呢?他怎么会放弃你?"    "他……我怎么会知道他的原因?"    伊落落忽然笑了,"流年,你大概猜不到吧,我今天遇到了染学长,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伊落落从兜里掏出一块精致的表来,流年一眼扫去,不由得愣了住。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7:03:48

第四章 何必提醒我曾经那样伤过
那块表,是他当年送她的,他说他爱她,表针转动间的每一个此时此刻。    七年前离开的时候,她狠下心把这块表摔坏了,托别人把表带了了染止墨,那是不再爱了的意思,可现在,那块曾经被自己摔坏了的表就好端端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禁不住伸出手去接过那块表,食指的指肚轻轻摩挲过如今已经无损的表面,表带上还留有她带着时不慎磨损的痕迹。    她还记得七年前那一地的碎玻璃碴子,她从那一片晶莹中用颤抖的手拾起这块表,最终忍不住紧紧握住它,放声哭了出来。手被表盘上残留的玻璃划破,她却浑然未觉,大约是心死了,手上的疼就感觉不到了吧。    可是这个时候,染止墨将修好的表让人给她带了来,这又是什么意思?    流年将目光转向伊落落,后者看着她认真地说道:"流年,染学长让我告诉你,碎了的地方,他都会一点点的补好。"    流年的手不禁又有些颤抖,想要像七年前一样再一次把这表摔在地上,却怎么也舍不得。碎了的地方都会一点点的补好,可补好之后的东西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了,他懂不懂?    眼睛发酸,她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将表递向伊落落,她的声音都在颤:"落落,帮我还给他。"    "我做不到。"伊落落直白地说道。    流年抬起头来看向她,见她主意已定,终是低下了头。    "何必呢……"三个字的低声慨叹,流年合上眼,泪水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最初在国外的那几年,她一个女孩子漂泊在外,人生地不熟,身上没有多少钱,语言也不是很通,常常会在想,如果他在,她就不用受这么多的委屈了。    可是他不在。    就是因为他,她才不得不受这些委屈,一个人窝在小旅馆的时候心里是很难过的,可是那个时候,她还是不恨他,只是越来越明白,那些当初,永远也回不去了。    她不恨他当初做了那件事,她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偏偏是他那样做了?    如今,何必再弥补,一年又一年,她在当初的伤口上缠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绷带,她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忘记了那些痛,何必还要提醒她,她曾经那样的伤过?    第二天下午,流年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邵启仁打来的,他想要约她出去喝杯咖啡,问问她的近况。流年虽然奇怪邵启仁作为市里的高官怎么会有这样的空闲,但毕竟邵启仁是长辈,她不好拒绝,于是答应了。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7:04:20

第四章 到底是什么让他们这么在意
邵启仁选定的咖啡店就在市政大楼的旁边,父亲没出事以前流年时常会来这里坐坐。七年的时间给这座城市带来了不小的改变,但这座咖啡店似乎并没有怎么变化,如同它的名字,Resttime,静止时光。    两杯卡布基诺,熟悉的味道,轻轻转动着咖啡匙,流年问道:"伯父,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别的事,九年前的今天,你父亲案发,哎,想起来心里就不太舒服,正好今天有点时间,想看看你有没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你父亲不在了,我作为长辈理应多替他照看你一些。"    长辈关爱的语气让流年心中一暖,她微笑着说道:"邵伯伯您不用担心我,我现在什么都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    不知怎么的,流年觉得邵启仁言语间有几分欲言又止,她不由问道:"邵伯伯,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哎,还不是当年……算了,不说了。"    流年更加觉得奇怪,当年?当年怎么了?这邵启仁话说了一半,像是故意等着她去问的。    "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邵启仁似是迟疑了一下,随即叹了一口气说道:"还不是我始终觉得当年的案发有蹊跷,他们都说苏市长既然已经去了,当年的事就不要过多追究了,可是我这……哎,总觉得心里不好受,可要说查,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什么线索都没剩下,按理说苏市长应该留下了什么才对,却连你都不知道,只怕是我猜错了吧……"邵启仁说着,遗憾地摇了摇头。    邵启仁对老上司不忘旧情,想要追查老上司旧案,按理说流年应该很感动才对,可不知怎么的,她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两次见面,邵启仁都对她父亲留下的东西格外强调,仿佛料定了她父亲一定留下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邵伯伯,谢谢您这么长时间还惦记着我父亲的案子,可事情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我不想再去追究些什么了。"    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气,邵启仁说道:"也罢,既然你已经这么说了,那就算了吧,毕竟现在比什么都重要。"    流年微笑着点头,然而脑子里却迅速的将现在仅存的几样和父亲有关的东西在脑子过了一遍。    会是什么呢?让邵启仁和染止墨都如此在意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一根钢笔、一个手机、还有两件父亲生前最常穿的衣服……不是这些,还有什么呢?    如果父亲真的留下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那么只怕她是这世间唯一有可能把它找出来的人了,她绝对不能白费了父亲的一番苦心,她一定要知道当年的案子蹊跷在哪里,染止墨他……知不知道这蹊跷?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7:05:23

第五章 你不是认识他吗?
回到家,流年飞快地找出父亲给她留下的那个手机,将手机里所有可能留下信息的地方都翻了至少三遍,流年依然没有找到父亲留下的任何信息,整个手机所有设置都是出厂设置,如果它和新手机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通讯录里有那一个父亲的临时手机号。她按下去,电话里传来女子机械般的声音:"对不起,您的电话已停机。"    眼泪无法抑制的流了下来,就算不是电话停机,那个电话也永远不会再被打通了。她记得七年前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用这个手机给父亲打电话,她和父亲说,她发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可是她错了,那一日终成了诀别。    将手中的手机握紧,流年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如果父亲真的留下了什么,一定要不遗余力的找出来!    同往常一样去上班,到主编陈姐那里去领任务,没想到领到的竟然是采访程冉明的任务!    她吃惊地望向陈姐,陈姐不以为意地说道:"你不是认识程冉明吗?记得多问点有用的消息出来!"    和她一起去的还有一个刚进社的小姑娘,长的白白净净的,得知自己可以去采访程氏的少总,眼里放出光彩,但许是听说了流年和程冉明很熟的消息,激动过后看向流年时不由低下了头,有几分惧怕的样子。    流年冲她微微笑了下,没说什么,两个人一起到了程氏的大楼,和前台说明了自己是和程冉明有约的记者,便有人来将她们领到了会客室,程冉明的助理对她们说道:"不好意思,少总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只好麻烦两位先等一下。"    本来因为在上次和程冉明说了那样的话以后又要见到他,流年有些紧张,此刻听到他还没回来,当即松了一口气,点头说道:"好的。"    其实那个助理是认得流年的,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对于少总而言是很重要的,可是少总这几日却并没有再提起她,他有些拿不准,不敢贸然做些什么,只好打电话问程冉明:"少总,《晨报》的记者到了,我已经安排她们在会客室等您回来,只是……"    "什么?"    "来的记者里有一个是苏小姐。"这句话说完,他屏息仔细分辨着电话那边的动静。    几秒钟的安静,紧接着是程冉明同平常一样的声音:"我知道了。"就好像毫不在意。    那个助理心里一时猜不透自家少总的想法,只是过了半个多小时少总还没有到,他觉得奇怪,少总还从未迟到过这么久。    会客室里的流年也觉得诧异,程冉明虽然平日难相处了些,但并不是个会耍大牌的人,今天怎么会晚了这么久还没到?是真的有事被绊住了还是知道来的是她,不想看见她?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7:05:55

第五章 当初和现在,不知是谁误会了谁
"你说程总不会不来了吧?"一旁,小姑娘已经等的有些沮丧了。    "不会的",流年很确定,"这里是他的公司,他怎么着也会回来的,只不过是咱们能不能采访的成他的问题。"    小姑娘有些吃惊,本以为苏流年认识程冉明,这一趟采访肯定没有问题了,哪知来了程氏以后,不仅没有看到苏流年受到了什么特殊的待遇,反倒是只能认命地在这里等,当下有些怀疑起传闻的真假来。    "我听说……你认识程总?"虽然知道这样不好,但迟疑了一下,这姑娘还是问了出来。    听到这话,流年不由笑了一下,"你看我这样像是认识程总的吗?我要是认识程总啊,早让他们赶紧去把人给我找回来了,还能就这么等着?"    "我觉得也是啊……可是为什么他们都说你认识程总呢?"    "还不是上次去采访齐氏总经理的时候闹得误会!我有个朋友对程总比较熟,我偶尔会陪着我朋友去找一次程总,那次去采访的时候刚好遇到了程总,他想问我一些我朋友的事,结果和我一起来的摄影师误以为我们两个很熟了……我要是真和程总很熟就好了,那我就不用天天做梦东奔西跑风吹日晒的了,你看这大楼里多好!"流年装出一副市侩的模样,只将自己说成普通的拜金女,没什么特别的,那姑娘一听,想的确是这么回事,有这么强大的靠山,谁还愿意去报社上班啊?    "原来是这样啊!"那姑娘恍然大悟。    正说着,会客室的门忽然被推了开,流年转头,晚了将近一个小时,程冉明总算是到了。    一身黑色的西装剪裁合体,更衬托出他卓然的气质,虽是从外面赶回来,却没有一点风尘仆仆的感觉,看见流年的时候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客气地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虽是这样说的,却没有过多的歉意可言,语调还是同往常一样的冷漠。    "程总客气了。"流年亦是十分客气。    采访进行的很顺利,两个人的对话都异常的简短,仿佛是在比着赛一般。整个采访过程完成的非常快,不过十五分钟就把原定为半个小时的采访内容进行完毕。同来的小姑娘始终没能找到机会插上一句嘴,只是看着程冉明偶尔像蹙眉的动作快看呆了,直到流年叫她收拾东西好走了她才恍惚地回过神来。    那个时候,程冉明已经在向会客室外走了,步子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流年背对着门利落地收拾着东西,似乎对这毫无所知,就好像他们真的不熟,可是这样的场景,偏让人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是不一样的。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7:06:24

第五章 不想遇见的人
回到报社,正好赶上下班,去找陈姐交了差,小姑娘同社里其他的人一起往外走,路上聊了起来,小姑娘说起今天的经历,又提起流年说她和程冉明不熟的事情,其他的人不约而同地露出吃惊的表情,不由问道:"怎么会?上次明明是伊夏亲眼看着程总把苏流年拉走的啊!"    小姑娘得意地笑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上次程总把苏流年拉走是想问苏流年她朋友的事!"    这句话说完,听到的有做恍然大悟状的,有露出鄙夷的表情说:"我就说苏流年除了长的好点,哪像是能搭上程总的啊!"更有将信将疑的,却只是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没过几天,社里聚餐,去的是极好的酒店,公家出钱,可以白蹭一顿饭,社里的人少有请假的,流年也一起去了,倒不是为了吃一顿高价菜,只是一个人在哪里吃都一样。    进了酒店,流年在一群人里显得有些突兀,别人大多是三两个聚在一起讨论着事情,却没人敢来招呼流年,他们总觉得这个女人能让陈姐格外照顾总归是有些背景的,可是她来社里这么长时间不显山不漏水的大家也都摸不清她的底细,之前听说她和程氏少总关系特别,大家还以为找到了关键所在,结果没过多久就得知原来只是个误会,说来也奇怪,若是其他人有靠山的话大概早就炫耀出来了,偏偏苏流年做的和普通人无异,让人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社长讲过话后大家就开动了,这些菜由于父亲原来是市长,流年小时候常吃,此时看到,难免勾出些让人难过的回忆,没吃两口就没了胃口。一个人从会场里出来,这会儿其他人大多吃的正欢,没注意到她的离开,她走在过道上,没想到竟会遇到程冉茵!    程冉茵亦是有些吃惊,随即得体地笑道:"流年,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是了,她是落魄的前市长女儿,现在不过一个小小的记者,哪里有钱来这里挥霍?    流年勉强地笑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转身就要走人,肩却被一只手搭了住:"流年,何必急着走?若是有时间的话,我们不妨坐下来谈谈。"    "我没时间。"四个字,直白如斯,最不客气的回绝,程冉茵听了却不由得轻笑起来:"这四个字还真是你的风格,若不是这四个字,我怕是要感叹命运之力着实神奇了!"    若是以前,只怕流年听了她第一句的挑衅就已经不客气的回敬了,哪里会像今天这样什么都不说,默默的忍了?    "请问程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流年的声音已经透出了寒意,程冉茵却丝毫没有受其影响,依旧问道:"跟我去咖啡店坐一会儿怎么样?"    流年正要拒绝,只听身后传来男子熟悉的声音:"程冉茵,你又在胡闹些什么?"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3-10-19 17:06:56

第五章 对,我们不熟
一个是她不想遇见的人,一个是她不知道如何面对的人,一前一后,流年夹在这两个人中间,进退都不是。却见程冉茵蹙眉道:"表哥你是一听说我和苏流年遇到了就急忙赶过来了吗?"    程冉明微一扬眉,算是默认了。    程冉茵的脸色变暗,"你紧张她倒是比紧张你的表妹还要多!"    程冉明不以为意地耸了一下肩:"是又怎么样?"    "你!"程冉茵气结,"我又不会吃了她!你们一个两个都那么紧张她,她有什么好让你们过了七年都忘不了?"    "不知道。"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似乎已经让程冉茵败下了阵来,她无力地继续问道:"哪怕她已不是七年前的模样?"    楼梯口处有人在向这边张望着,程冉明视线轻扫了一圈,随后像是没看见一般,坚定地答道:"是。"    片刻的寂静,围观的人听到这个字后,都不由从心底生出一丝对流年的艳羡,然而沉默过后,却是流年咬牙道:"你们兄妹两个一唱一和够了吗?"她的声音并不算很大,每一个字却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透着极大的怒意。众人不约而同的望向程冉明,没想到一贯冷漠、不好接近的程氏少总竟然面色未变,似乎早就料到苏流年会是这样的反应。    苏流年看着站在一旁眼中已经露出笑意的程冉茵,心中已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看上去是她苏流年在程冉茵表哥心里比程冉茵还重要,她这个做表妹的着实可怜,可实际上程冉茵只是想利用这个机会让大家把苏流年这个名字和程冉明放在一起,然后流年就再不可以去找染止墨了。    程冉茵并不是不知道以流年的性格是不会容忍自己再和染止墨在一起的,可是大学时这对几乎是人人口中的金童玉女给她的刺激太深,若不如此,她总是不放心的。但无论是染止墨还是程冉明都是流年不想再攀扯上的对象。    "我说过,我们不熟!"苏流年看着程冉明一字一顿地说道。    程冉明依旧是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对,我们不熟,我不过才认识你十一年零七个月而已!"    一句话,围观的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他们看向那个体形瘦小的女孩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我情愿从没有认识过你!"流年说完,转身就走人。    程冉明转头警告般地看了一眼程冉茵,然后向流年追了过去,他抓住她的手臂,她想甩开,却敌不过他的力大。    "我以为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这又算是什么?"流年抬起头质问道。    "我也以为我们没有关系了,可是我反悔了,流年,既然你已经没有办法再回到那个人身边,那么,到我身边来,以后我会保护你的!"他看着她,那么的不容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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