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多给一点吧
就多给一点吧
临风伫立
从宾馆到市中心,拦住一辆出租车。 司机说:“三十。” “能不能打表?” 司机:“不打表。” “为什么?” “我们这儿都这样。” “都这样?” “都这样!” “那走罢。” 既然此地规矩都这样,我们这些外地人还能怎么样,只能无奈乘坐呗。途中,司机见我们有些不悦,就劝慰我们:“你们一看就是有钱人——都能到我们这里玩!其实你们是不会在乎这点钱的,是吧?” 我们更来气,道:“有钱也不会随便送人啊。”想一想,再补充:“做生意大家都要讲规矩,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司机很不服气:“这点钱对你们算不得什么,你们钱多,就多给一点我们吧。” 这算什么逻辑!分明形同敲竹杠,还强词夺理。作为一个城市服务业的窗口,出租车行业本来就有相应的制度,这个制度的核心就是按着行驶里程打表计价。但是眼前的这位司机为了取得额外的利益竟然漠视社会规则,自订规则,自说自话。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们继续伸张正义。 “大家都这样,又不是我一个人。”司机觉得委屈。 车子穿行在繁华的街市。 一同行朋友感叹:咱们这社会竟然崇尚金钱万能,利益至上,这种额外多收钱的事比比皆是。他说,他孩子去幼儿园报名。园长说你是外地人,户口不在我们辖区,你得缴赞助费。 “要缴多少?” 园长:“这个,你们自己看着办?” 为此多缴两万元赞助费。 园长还特地关照:“这赞助是你们完全自愿的喔。” 朋友:“是,完全自愿” 另一朋友说,去医院看病住院,床位没有,额外交钱,就可以给你增加床位。 “唉,见怪不怪。” “大家想的都是从别人口袋里往自己口袋里掏钱。” “是的呀,是的呀,”司机找到了同盟者,“ 我们和他们相比真是毛毛雨啦。” 到市中心,逛罢,再回宾馆。一辆出租车戛然而至。 “四十。”司机说。 “怎么要四十,来的时候才三十?” “没办法,你们的宾馆比较偏,回来没人叫车。” “三十行不行?” “不行!不去!”司机一踩油门,轰地走了。 再等候。又一辆车来。司机:“四十。”如同订了攻守同盟,一个价格。 这一回我们真的已经失去与司机论理的耐心,坐车便走。翌日,再出门,还叫车。 “二十。”司机报价。 总算遇到一个比较公道的。在车上问司机:“你们这里的司机问什么都不打表啊?” 司机说:“城里打表,出城不打表。打表赚不到钱。” “怎么赚不到?” “你想啊,我们的营运证有多贵吗?” “有多贵?” “一百多万呐!” 这个数字大大出乎我们的料想,这么大的支出对于一个司机来说实在是天文数字。 “这钱交给政府了。”司机说。 “政府要你们这么多?” “是啊,政府说城市建设需要很多钱。” 我们无语。想:出租车司机迫于汽油涨价,份子钱的提高,营运证的高门槛,这一切都将造成司机的生存压力,个别司机铤而走险改变规则,向客人收取额外的收益。而社会支付的增加,又会刺激人们去赚取更多金钱,甚至是不义之财。——这就是社会生存的生物链。 “干这一行,命苦啊。”司机调侃说。我们把三次坐车三个价格说给司机,司机笑笑,说:“不习惯是吧,多坐坐车就习惯了。” 我们也笑笑:“有点习惯了。”
神马都是浮云,飘过,只不混个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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