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与小小说的情缘
非花非雾
最喜欢是有雨的午后,躺在床上,读小说,当然有小小说了。我是哪一年开始读它,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90年在大学的图书馆里读欧美一分钟小说,读日本的星新一的集子。那时候大量购买和阅读的多是教授列出来的经典、名著,还有少部分是自己做为娱已的兴趣的阅读。不知不觉间,竟然为自己买了半屋的书籍。现在终于有子一套自己的房子,有了一间自己的书房,于是把保存下来的书籍整理打包。发现在故纸堆中,竟然躺着1996年的《小小说选刊》,开首就是刘黎莹的小小说三题。接下来一年一年,自己每一年都买了《小小说选刊》。可以看到每一年的封面风格都有不同。那时候读小小说,纯粹就是觉得喜欢,沿着文字铺就的路,走进一个个不同的世界,享受小小说,也被它潜移默化熏陶感染。
也许就是因为读得多了,读得熟了,便在开始写作之后,运笔挥洒自己的小小说。永远不会忘记2008年3月18日,那个与小小说“教父”杨晓敏初见的日子。庄学老师约我用五号字打印三篇小小说稿,去拜见一位主编。当时,我也没在意,河洛文苑各种文友聚会很多,刊物的编辑也很多,在我心中都如风过水面,聚则欢,散则静——而这次不同,杨老师在08年春天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为我再现了小小说世界,我近二十年阅读积累所了解的关于小小说的一切,只不过是他心胸中的一道丘壑。我一下子给了他十篇小小说稿。很快,《小小说选刊》2008年第10期第一时间发表我的小小说处女作《操场边,那树合欢花》;2008年第14期发表我的小小说三题《梅事三记》,我的小小说阅读与写作从此接轨,开始了自觉创作小小说的文学之旅。很快,我已有发表在别处的小小说被转载,样书也有一大叠了。附:我虽然从2005年秋天试着在猫扑网写些乱七八糟的文字,一直到2007年秋天,并不会向纸媒投稿,也没有在正式刊物上发表过文章。06年冬,《牡丹》一副主编曾到汝阳景区西泰山搞网友活动,我参加了,他约稿,我回来后向有关人交了短篇小说《豫剧》、中篇小说《我家的五个女房客》,后一直未回音。2007年6月,我赴洛参加河洛文苑庄学版主搞的文学创作讲座。见到那位副主编,他说:“哦,想起来了,是有你稿子,但,被主编枪毙了,你有稿再送吧。”我当时就泄气了。那次还认识了王海燕、段惠两位才貌双绝的日报晚报编辑,但也不知道哪是适合她们用的,觉得“发表”真的离自己好远好远!
2007年秋天,晚报“网友大本营”寒冷编辑用了我的《姑嫂趣话》,当时,我正和洛神、三生有幸、火蝴蝶、田间、梦馨、飞鸿……在汝阳情侣峰下举行红叶笔会,篝火晚会正在高潮。庄版打电话给三生有幸,报告这一消息,当时,我只是不信,以为三版哄我多唱多跳呢。后来才知道是真的。这便是我第一次在正式报刊上发表作品,所以一直感激庄学版主、河洛文苑众文友。
我06年、07年零星的也写过一些短小的记叙性的文字,《操场边,那树合欢花》、《二次车祸》、《荷香》、《前院的事》等,都是那时有感而作,《操场边,那树合欢花》也是自发地感觉要把这样一件事写得美一些、巧一些,就那样一气呵成了,正好就是1600字左右。08年元宵节时,文苑联合一个90后艺术团进军营慰问赴南方支援搞雪灾的洛阳解放军某营战士。休息间隙,庄版说:“看到你写了一些长、中短篇,既然喜欢写小说,你何不试着写写小小说。我说好,又试着写了两篇《错位》等。
那年过了元宵节不久,就是三八节。学校组织女老师参加县妇联文艺汇演,忙了一段,顾不上写作,结束后不久,就在那个桃花满天的日子,遇到了西行传播小小说的杨老师。那一年,我快要过39岁,已不年轻了,窝了一冬,隔三差五地和自己的朋友或者老公的朋友们一起吃火锅。初春时发胖了,粉毛衣和白外套有些发紧,也并不得体。我很嘻闹和随性,并不乖巧讨喜,让杨老师发现我的可能就是那十篇稿子中流淌的一份灵气吧。那十篇陆续用了八篇。
我的稿子被接连发表,那位牡丹副主编知道消息,忙找我的稿子,找不到,又让我传了两篇,然后在08第九期发表了我的万字短篇《那一刻,你没有秘密》。所以我常常想,若没有杨老师大胆用了新人稿子,也许,我到现在也只是在网上写写,经庄学老师推荐,在日报、晚报发个随笔,偶尔能在《牡丹》上发一篇短篇,见不到如此多的师友,得不到更多师友的帮助鼓励;见不到如此大的天地,此刻正坐井观天妄自菲薄或者自高自大着。
我常常反思这三年半的种种:你遇到无私帮助你的人,指点你正确的路,于是你就事半功倍!——这就是潜规则。本来就是“文坛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几年。”若靠些捷径做些虚假文章,断不会长久。写作需要灵气、运气,更需要踏实、勤奋的底气。“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阅人无数不如仙人指路;仙人指路不如勤学肯读!”
一种爱好是深入骨髓的,多少客观阻挠都不能让你改变的,你就为着“爱”与“好”,忙碌也快乐,辛苦也快乐,想一想就是再浪漫不过的事,何况又身处其中呢?
我对书的爱也是胜过其他,幼年时在与小伙伴玩乐和读“课外书”之间,我毫不犹豫地选择读书;当我有能力购物时,同时选中一件心爱的衣服和一本心爱的书,二者必须放弃其一,那被放弃的必定是衣服。我们为着一份“爱好”而生活,其他的一切都可以看看很淡很淡了。
那年的长发飘呀飘 非花非雾 叶小芩有一头长发,妈妈让她扎一条马尾,精精神神的,符合中学生的身份。叶小芩不同意,每天早上用梳子一拢,甩下妈妈一串唠叨,便上学校去了。长发被晨风吹起,飘呀飘的,感觉特潇洒,特有情调,特--特韩剧。 叶小芩是个情调女孩,每天趴在课桌上,做着各种浪漫的白日梦。长发披垂在她的脸上,遮挡了大半张脸,给她的梦想也遮上一道安全隐蔽的幕帘。 叶小芩发现自己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了同班的男生李广安。那是一个多么青春的男孩呀!他的头发是韩剧男星的那种微长的,稍卷的,刚好挡住一只眼睛的样式,他的衣服都是“semir”休闲装,他喜欢在同学们中间炫,用拇指和食指做V状放在下巴下,摆出橱窗代言明星的派儿,口里念街头广告:穿什么,潮我看! 好帅哦。叶小芩在心里呼叫。叶小芩知道,这就叫着迷,她迷上了广安。迷上李广安的日子,好甜蜜,又好胆怯。上体育课叶小芩最喜欢,李广安是体育健将、篮球校队中锋,每当自由活动时间,男生们就挽起袖子开始打篮球。李广安会脱下semir上衣,向女生们一甩,叶小芩总忙忙地伸手接过,然后脸红心跳地把衣服往旁边女生手里推,不等这边女生伸出手来,她又紧紧抱在怀里了,像守卫着一尊心中的偶像一般。 体育课结束回到教室,李广安洗了手脸,甩着水,从外面进来,身上还满是运动后不停散发的青春的余温。叶小芩红着脸把衣服递过去,不敢正眼看一下。李广安大大咧咧地顺手一扯,把衣服潇洒地往肩上一搭,便回到后排自己的位置上了。连句谢也没说过。或许,他根本没有在意是哪位女生帮他守护了半节课衣服。 唉,初中二年级,十四五岁的小男生,就是这么粗心。他们从来也没有在意过女生的心思。 叶小芩上课开始走神,总爱把眼睛往后面瞟,她想知道李广安在做什么。她看到李广安不是专注地听老师讲课,便是悄悄地在桌子里玩什么小玩意。她知道李广安有一只手机,手机里有许多小游戏,还有好听的歌。她想如果自己也有一只手机,是不是就可以给李广安发短信了? 那两天她情绪特别低落,妈妈说什么,她都想发火顶撞。她越来越觉得妈妈天生是和自己做对的,比如她不喜欢姜的味道,妈妈偏偏炖了红糖姜水给她喝,说是偏方治大病,比什么药都好。可她相信S.H.E代言的“那个不痛,月月轻松”。母女俩就为广告可信不可信争辩起来,辩论的结果是妈妈气急,挥手打了她一巴掌,而她饭也没吃甩门离家晚上住到同学小薇家里。小薇妈妈悄悄打电话给四处寻找的小芩爸妈,让他们放心,但是爸妈还是跑来了,看到她和小薇都睡下了,叮嘱明天一定回家去,她答应了,他们才离去。 两个自幼一起长大的女孩说了半夜悄悄话。小薇有一只精巧的手机,叶小芩要借玩两天,小薇大放地放到她手里。叶小芩真生自己的气,别的女生都可以那么大方地和李广安说笑,那个矮矮胖胖的小冬,还敢拉住李广安胳膊和他抢手机玩,可她连找借口和他说句话都不敢。 她总是在他进教室时拿目光去迎接他的目光,但当他看过来时,她马上胆怯回避了。那天下午,李广安值日,教室里终于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叶小芩鼓足勇气,垂着头说:“你的手机号是多少?” 李广安大声报着手机号,向她伸出手:“你有新手机了,让我看看。” 叶小芩娇嗔地一扭身子:“不给你看。”许是察觉了她的不对劲,李广安扔下灰斗,跑出教室,和一帮单车骑友呼叫着,一股风般飞出校园。 叶小芩用被子蒙着头,写了半夜短信,最后点击李广安的号码,发了出去。 她忐忑着,又很兴奋她站在校外的初夏晨风里,风清凉清凉的,让她烧得火烫火烫的脸略略好受些。 操场上,李广安和队友们在训练,他接受不接受我呀?叶小芩突然害怕了,如果他接受了,下一步,她该怎么办?她后悔自己那个短信。一整天,她都晕晕乎乎的。数学课演板做错了两道题,新英语单词一个也没记住,上语文课的时候,她的手机短信提示响了一下,老师让她站起来。是李广安给的那个号码发的一个鬼脸,下面写着:你韩剧看多了,忽悠老哥? 老师问这个号码是谁的,前门口笑得东倒西歪的小胖墩站了起来。 叶小芩转向李广安,他韩派地一吐舌头。是他故意给了小胖的号码。 就在那一刻,叶小芩感觉李广安周围的光环噼啪一下全没了,再看他,一点感觉也没了,她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轻松,连语文老师嘴巴一张一合,不停地训她什么都没听到。 放学后,她拉着妈妈来到理发店剪了一个利索的短发,妈妈给她挑了一只可爱的心型的小手机。第二天,她光彩照人地来到教室,引来一片“哇”声。 但她谁也不屑多理,埋头自己的书本,李广安故做帅气地敲敲她桌子:“号码多少?” 她抬头直视着他,调皮一笑:“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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