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2-11-11 17:05:40

第二十三章
  "没想到我亲爱的香后还有这爱好啊,大半夜不睡觉来爬墙?"
  当饱含着戏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的时候,我头脑有一秒钟的当机。
  长叹一声,知道今天跑不掉了,便乖乖的从墙上滑了下来。
  转过头去,朝身后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里的人灿烂的笑笑,"好巧啊!"
  "是好巧啊,如果不是好巧的话香后是不是已经逃掉了!"轩辕御天的口气很淡,但眼里冒着的火让人有点发抖,想当然,那人,指的一定是倒霉的我!= = +
  "逃跑,我不御王在说什么!"我乖乖的摇着头,打算来个死不认帐,从小我干坏事被逮住都用这一招,比方说上课讲个话什么的,一定很坚定很诚实的告诉老师,老师,我绝对没有说话!我上课从来不说话!
  "是吗?不知道?那半夜我怎么见香后挂在墙上呢?"他双手抱胸,一双斜挑的眸子在黑夜里看起来有点像猫的眼睛,当然我不会认为他是猫,在怎么都是豹子。
  "呵呵……"我打着哈哈,"御王你看今天月色多好,我是来出来赏月的!坐在墙上才好看啊!"我使劲的点着头,表达我话里'真诚'的意味。
  "月亮?"他一挑眉,我顺着他的眼神一望,oh ,my god ,我忘了,我专门选了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作案的啊,哪里会有什么月亮?
  轩辕静静的打量着我,看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脑袋一转,"刚才有的,刚才的月亮好大好圆的!"哈哈,为自己的机智百变而喝彩啊。
  "香后,容本王提醒,才过了初一,月亮怎么会又大又圆的呢?"他冷冷的甩出一句。

  被他这一激,我腾的火就上来了,插着腰就学了个祥林嫂样,"是啊,是啊,我就是要跑,怎么啦?就许你捉人,不许我跑人啊?凭什么你捉我就得呆在这里啊?凭什么你说一句什么我配站在你身边我就得站在你身边啊?我呸!告诉你轩辕御天,老娘不稀罕!"平生最讨厌人随意摆布我的命运,他的语气,就仿佛是施舍我一样,我才不屑,自己的命运,要由自己掌握!
  话音未落,他一把攫住我的手,冷酷的声音仿佛从地狱里传出,"你不屑?"
  "是啊!"梗着脖子,我答道。虽然脖子后面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但我的脾气就是吃软不吃硬!
  "你不屑?!"他又问了一句,直直的瞪视着我,我连心脏都开始发冷了。
  "没有敢对本王说不屑二字!"他使劲捏着我的手腕,仿佛要将它捏断掉般,我咬紧了下唇,硬是不让一丝呻吟泄于口外。
  "现在不是有了,第一个敢于吃螃蟹的是否该得到表扬?"我继续挑衅着,虽然知道现在形势比人强,但就是看不惯他那一副我是他所有物的样子,嚣张到家了!我不是谁的所有物,更不是谁要利用就利用的,我只是我自己!
  "你……"
  就在他要对我发飙的当口,院外有人高声禀报有紧急军情。
  我们正在去勒苛的首都--盛临的路上,轩辕御天没有大张旗鼓,也是一路私服,行到此处便包了一家客栈后面的厢房,为了图清净,这个单独的小院便是给我和他的。
  我本想乘机逃跑的,回了盛临肯定更加没戏,但是,哎~~好死不死还是被捉住了!

  轩辕御天传唤着外面的人,一把甩开我的手,我忙举了细看,果不其然,手腕处一圈又红又肿,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啊,我悲叹着,自己拿近了吹吹,为什么穿越时空的就数我最倒霉啊,怎么不出现一个俊美又温柔的大帅哥站出来来保护我啊,55,我家帅哥啊~~~~你在哪里啊~~~~(我强烈忽略轩辕同志是帅哥的事实。= =+)
  恨恨的瞪一眼转至院中间的轩辕御天,郁闷,跟着他还不如跟着萧亦炫同志呢,一样是帅哥很养眼,虽然没他帅,但不会动不动就使用暴力手段!最讨厌对女人使用暴力的男人了,没品!我悄悄的对着轩辕御天的背影,树起了中指!
  "陛下,边关紧急军情禀报!"来的将士一身风尘,单脚跪在轩辕身前。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边关,是和修宇他们吗?北觐怎么样了?
  "报!"轩辕峪天也不避我,直接让将士报来,一瞬间,我的心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原来他说与我共享,是真的,起码有一部分,是真的!
  "是,我军……我军……依靠陛下提供的布防图,一路顺利的打到北觐澄江之滨,但在澄江重要一战,布防图……布防图有异,中伏,全军……全军覆没……"
  "什么?"冷静如轩辕御天,也不禁高呼出声,心神陡然间恍惚,而我则抓紧胸口的衣服,北觐,安全了!
  然而,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没有人看清那跪着几乎哽咽着的将士是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把匕首,乘着轩辕御天惶神的刹那,只见寒光一闪,匕首直直没入他的胸膛之中……
  而我能做的,只是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
  那人一见得手,猛的将匕首抽出,反身向我扑来,我下意识想躲,却被他一把捉了手,低低在耳旁说了两个字,我猛的一震……
  "住手,你放了她,我放你走!"闻言,我猛的抬头,只来得及看见,轩辕御天捂着胸口,慢慢跪倒的身影……
  他的动作很慢,慢得像电影里特意放慢的镜头似的,而鲜红的血喷出的速度,却在一片缓慢中显得那么的刺眼,大块大块的染红了他衣服的前襟,素色衣服上殷红,红得那么刺目,那么耀眼,仿佛红尽世间之红……
  那一刻,我忽然想到雪中迎着寒风湛放的红梅,在银装素裹中一片妖娆……

  胸口像是被细细的丝线勒住,窒息似的疼,为什么,为什么?在生死的当口,你还要记得我的安全?
  曾听过那么一个问句,江山美人,于你,孰轻孰重?生命爱情,于你,又孰轻孰重?
  这就是你的答案么?对于这个每个人都作出不同回答的问题,你就是这么回答的么?

  震撼,就在那么一瞬间……
  以后发生的事,头脑一片混乱,依稀记得拉着我的人在轩辕御天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带着我安全的走了出去,然后上马,换马,一路上都有人打点接应。
  不眠不休,很累,身体一直很累,头脑却倔强的清醒着,没日没夜的清醒着,三天后,进入北觐地界。
  "香葶,香葶?"一阵猛烈的摇晃,让我回过神来。
  抬起头来,才发现已经换了一身装扮的刺客,不由得,勾起一个笑容,"修宇还是贵公子这身打扮看起来比较正常啊。"
  "你没事吗?"杜修宇握着我的双肩,眼中有着丝丝的慌乱。
  "我没事,"轻轻摇摇头,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轩辕御天呢?"
  他深深的看我一眼,眼里的意味太深,太重,我几乎承受不起。
  "刚刚接到的飞鸽传书,据探子报称,御王重伤,昏迷两日,方得转醒,已是无碍。"
  我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我不想觉得欠了他的情,这样很好,很好,但是,那么暗杀计划不是失败?
  "那你们的计划不是失败?"我急急问道。
  修宇这才露出笑意,朝我眨眨眼,"也不算失败,本来乘机杀轩辕御天这个计划都没想过要成功,毕竟他太厉害了,能乘他听到战败的消息心神动荡时刺他一刀也算不错了,勒苛这一败,是暂时没有攻打我国的力量了……"
  然后,眼前的景象开始渐渐模糊,实在是,实在是太太太太,困了,反正现在大家都很好,那我可以安心的睡过去了。
  眼睛一闭,我睡得雷打不惊。
  再一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了,感受到摇摇晃晃的,我莞尔一笑,不用说,又是在马车上。
  睁开眼来,果然不错,我大笑出声。
  等我好不容易在泪水快要涌出来的时候止了笑意,才发现眼前的人一脸怪异的望着我。
  "怎么了?"我笑着揉揉眼。
  "你没事吧?"杜修宇这才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没事,没事。"我急急摆手。
  "你和轩辕御天怎么会在一起的?"杜修宇皱起眉来问道。
  耶?这怎么解释,不过,哼,我怎么会在那里,说起来我就一肚子火。
  "还不是都怪杜骏宇那奸奸夫,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落到轩辕御天手里!"我愤愤不平的哼着。
  "奸奸夫?"杜修宇不解的望着我,对我的用词大惑不解。
  "是啊,杜骏宇是萧亦炫的奸夫,萧亦炫是奸夫的奸夫,就是奸奸夫!"我理直气壮的解释着,反正是一对!
  杜修宇一下憋不住笑出声来,"奸奸夫?亏得你想得出来,大半年不见,你还是一样的调皮啊!那那个奸奸夫怎么惹你了?你和轩辕御天在一起又关他什么事啊?"
  我思忖一会儿,整理了一下思路,将这几个月的经历缓缓道来,当然省略过了自己恶整萧亦炫同志那一段,看吧,我多有良心,都没让你出丑!偷偷扮个鬼脸。当然也省略了轩辕御天的大部分话,只说被他捉了,不是不想说,可是该怎么说呢?完全不知道!
  "原来如此。"听完我的'汇报',杜修宇才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展颜一笑,他伸手将我刚才讲话太过激动而掉落的一屡头发压回耳后,"你没事就好,当我从骏宇那里知道你失踪后,我……"缓缓摇了摇头,他什么也没说。
  我却一下明白过来,脸一下绯红,低了头去不知道说什么好。
  夕阳很温和的从窗外撒了进来,两人身上都是一身金黄,很暖,也很柔,连心似乎都被笼上了一层金黄色,被人关心的感觉啊……
  据说,夕阳西下的那一刻,叫作逢魔时刻……
  淡淡的剪影倒映在车厢里,顺着影子望出去,窗外也尽目是柔和的黄,残阳映在路边小小的溪水里--半江瑟瑟半江红……
  一瞬间,有些话,尽在不言中。
  "啊,对了,那布防图是怎么会事?"我轻咳一声,打破刚才尴尬的氛围,随便扯了个话题。
  "布防图?"杜修宇本是微笑着看着我,一听我的话,顿时敛眉疑道。
  "恩,轩辕御天从决辰那里偷来的图是假的么?仗怎么打嬴的啊?"对于这些,我好奇到了极点,看他那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就不舒服。

  "林将军发现有人意图对布防图不轨,本来准备暗中将此图偷换,我和骏宇,林将军商量后,决定将计就计,将半真半假的布防图'送'到了轩辕御天手里,边关部分是真,诱敌深入,在澄江边设下包围圈,将一路顺利而掉以轻心的勒苛军队打败!"修宇将所有的事大致解释了出来,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耶,不对,还有一点很不对。
  "修宇,你什么时候和我王关系那么好了?还叫他骏宇?"我斜着眼睛疑问,难道又全是假的,不是吧,不要吧,我脆弱的心灵经不起这么的打击啊?
  "你谋反难道是假的?"
  "当然不是假的。"他横我一眼,好象我说了什么很奇怪的话一般。
  "那你们的关系?"
  "恩,因为为了北觐并肩作战的关系,而且……"他张口欲言,却为难的看了看我。
  "而且什么啊?你和我王怎么回事啊?"我急得不得了,现在外敌是打退了,难道还要十年内战啊,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希望打仗,都是些人上人的私欲,却总要将百姓都牵扯进去,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而且骏宇自愿退位,让位……于我!"
  我眼一瞪,一站而起,忘记了这是什么地方的惊叫道,"什么?!"
  '砰'的一声,头顶撞上了马车顶!第二十四章
  马车驶进北觐皇宫的时候,我掀开帘子,望着眼前的红墙绿瓦,感慨万千,想当初第一次进入这里的时候,是作为新嫁娘,说没有一点点的期待是骗人的,谁又想知会遇见这些人,这些事呢?我说我命由我不由天,可当一件件事情接连发生而又无力阻止的时候,是人都会忍不住怀疑吧,是否是老天的捉弄,亦或是命运的安排?
  在龙翔殿外踏出马车的时候,风很大,天有些阴,因而显得特别的高远,没有一丝丝的云,只是浓重的阴暗厚厚的压了下来,使人郁闷不已,轻轻一勾唇,扯出一个干枯的笑意,看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啊!
  忽然之间就泄了气,一直想一遇见杜骏宇的时候要把一切都问清楚,可是,问得清楚吗?问清楚了又该如何呢?我有能力改变什么吗?
  呵呵,其实在这陌生的时代里,如何不是仗着老祖宗几千年来的智慧,我什么也不是,什么也做不到呢……
  低着头进殿,例行的问安,赐座,然后听修宇陈述行刺的经过,大概已经先行报告过了吧,只是大略的说了说,听着听着,我就开始走神,如果杜骏宇要退位的话,他会不会大发善心放过我一马呢?听说恋爱中的人都会很好心,也希望他在得到自己的幸福的时候能稍微想到我,也放我走吧……
  胡思乱想着,直到修宇起身告退,我才跟着站了起来。
  "凉王可以退下了,皇后留一下。"头上陡然的命令声让我一怔,偏了头朝修宇作个可怜兮兮的表情,不想一个人留下来面对杜骏宇呢。
  修宇安抚的笑笑,打个不要紧的手势,让我安心。
  他离去后,殿中一片沉寂,刚才因为修宇要禀报要事的关系,已经撤了所有的下人,现在觉得分外的难过,静得难过。
  我胡乱绞着长长的广袖,脑袋里乱乱的,像是点了把火在烧,却又找不到发泄口,憋得难受。

  "你……还好吧?"意外的问句传来,我一愣,好?不好?刚才不是已经禀报过了吗?
  惊讶间抬头望去,一眼间,心脏猛的紧缩,眼眶一阵发热,使劲瞥过头去,死死的咬着下唇,不让泪珠落下来。
  他瘦了,也憔悴了,更和杜宇显得有如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一样。
  杜宇这种样子,我只看过一次。
  我向来身体很好,几乎不怎么生病,大学时只在刚和杜宇交往不久后生过一次病,那一次,在家里烧得特别厉害,父母又不在身边,刚给杜宇开了门就昏了过去,是他把我抱到医院的,迷迷糊糊中,他的怀抱很温暖,暖到让人想哭。
  在医院打点滴的时候,一直做噩梦,说胡话,只依稀知道有人握着我的手,在耳边轻轻的述说着,让我安心,额头上冰凉凉的,特别舒服。
  醒来的时候,看来床边杜宇布满血丝的眼睛和微有些憔悴的脸,泪水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那时,杜宇什么也没问,只是很温柔的擦干我的泪水,当他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的时候,我下了决心,除非是他不要我,否则这一生,我跟定了他。
  结果,谁会想到呢……
  "臣妾很好,陛下不必费心!"咬着牙,从牙缝里憋住几个字来,"如果陛下没有要事,臣妾就告退了!"
  手收拢了放在侧腰间,一揖,我转身就想走。
  "等等……"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我没有转身,只是机械的问道。
  "你……不问……什么吗?"
  我抬头望天,殿外起了大风,吹得树叶哗哗直想,忽然想到上一次龙翔殿的召见来,那时我们还在争论夫妻的问题,真是……恍如隔世啊!到现在还有什么好问的?问了,又能怎么样呢?
  "不了……臣妾没有……什么想问的。"
  "你……"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叹息,"就不能自称臣妾吗?我们……好歹是……夫妻啊?"
  夫妻?我几乎没笑出声来,比挂名的还不如的夫妻?人说夫妻犹如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现在还未大难呢,就已经劳燕分飞了,还叫什么夫妻啊?
  果然,我笑了出来,"哈哈,陛下还认为我们算是夫妻吗?哈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你……"
  "陛下,"我转身猛的跪下,"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如果陛下来念那么一点点的夫妻情分,那么就请陛下在退位之后放臣妾自由,让臣妾能去找寻臣妾的爹爹和哥哥。"
  "是么?你……也要走么?"他颓然向后一靠,"都走了,都走了……"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2-11-11 17:06:30

我这时才真的觉得,杜骏宇不对,很不对,其实我一开始就发现到,他是问的'你',而并非皇后,猜不透他想什么的我只好一直装糊涂,等到现在他这句话出口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真的很不对,平日里的杜骏宇绝对不会对我说这些话的,而且看他憔悴的样子。  到底在我不在北觐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什么事能让杜骏宇要退位,我原以为是为了要和萧亦炫双宿双飞,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看他灰心的样子,为了什么?能让如此精明的帝王弄到这个地步?
  心随意动,头脑还位反应过来,嘴已经自顾自的问了出来,"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是陛下您和炫王出了什么事了吗?"原谅我,实在是言情小说看多了,一出事就向这个方向想。
  "炫?"杜骏宇讶意的看着我,即而摇了摇头,"没事……"
  我撇嘴,你骗鬼,没事我怎么看见你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呢?
  "难道是炫王陛下变心了?"我小心翼翼的探询着,但是,貌似不太可能,这三个月来我一直跟在他身边,他根本没有出轨的机会啊。
  "啊,难道是我走之后?"我低呼出声,"陛下,是不是炫王移情别恋,然后要和你分手,所以你心灰意冷,所以要退位给凉王?"
  瞬间,我脑袋里闪过好几百种剧情。
  神啊,原谅我对这种事情异常感兴趣,我绝对不是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啊,神啊,我真的是善良的,只是,只是,悲伤这个东西貌似和我没什么缘分,最多只会哀伤一下下而已。
  "你在想什么啊?"杜骏宇眉间闪过一丝愠怒。
  我暗地里吐舌,好象猜错了,"难道是陛下您移情别恋了?"我仿佛发现新大陆般。
  "纳--兰--香--葶--"杜骏宇吼道。
  我委屈的捂住耳朵,小声嘀咕着:"又不是听不到,叫那么大声干嘛?分明是恼羞成怒……"
  "你,你给我出去!!!!"火山爆发了。
  我忙不迭的跑出殿去,在门口的时候,仿佛听到殿内的悲叹声,我怎么会,怎么会喜欢上……
  顿时,我的耳朵像天线一样竖了起来,谁谁?他喜欢谁?可惜,鉴于惯性的作用向前冲着,我什么也没听到,真是太可惜了啊,哎~~
  在殿外没走几步,就看到含笑看着我的修宇。
  "修宇~~"我挥着手,三步并两步走了上去,"在等我么?"
  "恩。"他笑得温和,"怎么跑得这么急,出了什么事吗?"
  我不好意思的吐舌,"我把陛下那座活火山点炸了!"
  "你,你……哈哈哈哈……"杜修宇笑得大跌,再没任何形象可言。
  "有什么好笑的,他自己太喜欢生气了。"我不满意的嚷嚷。
  "骏宇爱生气,哈哈,也只有你这么说了,哈哈,活火山,他听到还不知怎么样呢?"杜修宇笑到抹泪。
  "本来就是嘛,我不过是猜猜他和萧亦炫出了什么事了,是不是移情别恋什么的,他就爆炸了,先说明,我可不是八卦,我只是想关心,关心他而已,耶~~"说到后面,我不禁放低了声音,好象我真的只是在八卦而已啊,呵呵。
  "哈哈哈哈……怪不得骏宇会生气,哈哈,你打听这个,哈哈哈哈……"杜修宇笑得更起劲了。
  "喂。你再笑我要生气了哈!"什么人嘛?就只会跑来嘲笑我,我气鼓鼓的转身就走,被他一把捉住,"我不笑就是了。"他一边保证,一边忍不住裂了裂嘴。
  "哼……"我鼻子朝天。
  "好了,真的不笑了,"杜修宇渐渐敛了笑意,伸手轻轻理了理我的头发,"看你跑得那么急,头发都乱了!"
  小小的一个动作,却说不出的暧昧旖旎,我一愣,直觉的向后一退,他的手就这么尴尬的停在空中。
  "对,对不起……"我低了头喃喃道歉,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条件反射般的动作。
  良久,他都没有反映,我急了,拉了拉他还在半空中的手的袖子,"你不要生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不想我生气?"杜修宇的声音,有些冷,让我不住的发怵。
  我猛点头。
  "你害怕我生气?"他又接着问。
  害怕?不想?有什么不一样?我没想通,还是猛点头,他是我朋友,我不想因为一点小事造成我们之间的不快。
  "那你想不想我不生气?"
  耶?修宇怎么了?好奇怪的问题,但我还是接着点头。
  "那好,你抬起头来仔细听我说。"杜修宇的口气忽然严肃了起来,我扬头。
  修宇的眸子,从未见过的溜光异彩,我只能呆呆的望着他。
  "香葶,我喜欢你!"他缓缓的,一个字一个字的道出,轻柔得像最美的歌,"我爱你,所以,"他执起呆立着我的手,"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惜君如花!"
  惜君如花!
  惜君如花……
  原来他留的那封信里那四个字,是这个意思。
  虽然早有些感觉,但忽然之间听到告白,我还是只觉得头脑里像是被塞入了一大团糨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
  看着我的呆愣,杜修宇苦笑了一下,"本来我还打算等等的,但是没有时间了,麒龙祭快到了,我知道,想要你的……并不只我一个,所以我只能乘机现在告诉你……你……现在不用回答,好好想想……再告诉我。"
  "麒龙祭?"我傻傻的重复着。
  "是的,是四国十年一次的祭典,在四国中心的麒龙山上举行,四国的国主,皇后和世子都要参加,历时一个月。"杜修宇解释道,"这是四国唯一一次都必须参加的祭典。"
  "那关我什么事?反正杜骏宇要退位了啊,我也不再是皇后了。"我呐呐道,还未从刚才被告白的震撼恢复过来。
  "有关,骏宇还未退位,这件事会安排在麒龙祭之后,所以你还是必须以北觐皇后的身份参加。"
  "什么?"我顿时清醒过来,一蹦三尺高,那我不是还要遇见萧亦炫,上次我把他整得那么惨,天知道他会怎么报复我,想我那个名义上的丈夫又靠不住,还有,还有轩辕御天,天啊,我貌似是从他眼皮底下跑掉的,他会不会要扒我一层皮啊,就算不扒我皮,还把我弄回去当他那个什么配站在他身边的皇后怎么办?呜,想想以后的日子都会在他身边,在想想他好象很残暴的感觉,我就想要哭天抢地了。
  "可不可以不去啊?"我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问道。
  "不可以,"修宇摇头,"前代有一次的麒龙祭,有一位国主没到,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惶恐的摇头。
  "天灾人祸,直到那位国主一命呜呼,国内算平静下来。"杜修宇淡淡的说着,反而显得分外可怕。
  "那,那那……啊,有了!"我高兴的一拍手,"废后,废后就是了!"我捉住修宇的袖,兴奋的说道,"只要让陛下废了我不就是了。"
  "晚了,"杜修宇冷淡的宣判,"在我飞鸽传书给骏宇告知找到你之后,皇家的玉牒就已经被送到了麒龙山上的神殿了!"
  我猛的翻白眼,现在,此刻,是不是该昏过去比较好?
  "香葶,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废话,你当然不知道我把萧亦炫绑住威胁要阉了他,也不知道轩辕御天的可怕,抖~~),但是相信我,我会保护好你的。"修宇的声音不大,但其中深情如斯,连我都听了出来。
  "啊,修宇也可以去么?"希望啊希望,希望在前方。
  "是的,我会以北觐世子的身份参加,顺便昭告天下,所以,放心吧……"修宇握紧了我的手,承诺着。
  我这才长长了舒了口气,可是,我总些不好的欲感,阿弥陀佛,千万别让我的坏预感成真啊……
  神啊,佛啊,上帝啊,阿拉啊,不管哪路神仙啊,保佑我吧!你们谁保佑我我就信谁!
  所以,请保佑我吧!!!!第二十六章
  "天啊,是海?"看着眼前一片的蔚蓝,我忍不住惊叹,由近及远依次是浅蓝,深蓝,靛蓝,然后便是一片白云缭绕,真有些云深不知处的感觉。
  "是的,是海,麒龙山的周围围绕的是龙之海,海的中央就是山了。"跟着下车的杜骏宇在身后淡淡的解释道。
  "那要坐船过去吗?"我一个劲的吐着吹进我嘴里的头发,带着咸味的海风吹的衣衫猎猎作响。
  "恩,但是不是一起。"
  "不是一起?"我惊疑。
  "是的,麒龙山有四个山门,分为东西南北门,东门是王之路,西门是世子之路,南门是皇后之路,各行其路,不可错乱。而且不能带任何随侍之人。"杜骏宇分别指着四个方向一一对照着说明,我擦着眼睛望啊望,望了半天除了白云什么也没有,根本就看不见所谓的山,更不要说什么山门和山路了。
  "决辰。"杜骏宇淡然呼唤道。
  "臣在。"
  "你护送香后到南门,那时自然会有麒龙神殿的船来接应,将香后送上船后,你就带兵驻扎在此,等我们下来。"
  "是!"决辰单膝着地,"臣一定将皇后殿下安全的护送到南门。"
  "不,不是吧……要……要臣妾一个人去啊?"背脊一阵阵的发冷,在这个鬼影也见不到一个的地方,一个人上船去什么神山,想想就开始发抖。
  "哦?你怕啊?"杜骏宇一脸不屑的望着我。
  "谁……谁怕啊?"再怎么说输人不能输阵啊,什么嘛?那位修宇同志说要保护我,可自己却跑去处理澄江那面朝廷的事,根本就不和我们同一路,害得我天天要面对杜骏宇的脸,什么世道啊啊啊啊~~~~
  "是吗?那我最最亲爱的皇后,南冥国和勒苛的王马上就要到了,你是想留下来接待他们吗?"
  杜骏宇话音未落,我已经站在了三丈远外,回过头,"陛下啊,臣妾看错过了吉时也不是很好,臣妾这就告退了。"
  转过身向逃难似的跑了,当然没错过杜骏宇那一脸奸计得逞的笑容,我愤怒,每个人都跑来算计我,我愤怒了!!!!
  马车沿着海走了有半天的时间,就到了所谓南门等船的地方,我望着眼前因为天暗下来而显得越发阴深的海了,鸡皮疙瘩就冒了出来,我使劲撮了撮,刚在海边站定,模模糊糊的船影就显现了出来,我再次发抖,该不会是……幽灵船?
  船的影子越来越清晰,渐渐能看清,我才吁了口气,还好只是很普通的船,不华丽,也不特别简朴,很正常的那种小船,船头站着一位少女,船尾上有一个梢公。
  "侍女素心奉神主之命来迎接北觐皇后。"女子下得船来行礼,清朗的声音响在耳边。
  我急忙回礼,"我就是北觐香后。"站起身来细细打量,女子看不出年纪,很漂亮的一张脸,但仅仅是漂亮而已,不喜,不悲,不嗔,不怨,你见过那样的脸吗?是了,就是如此了。
  "那请跟我来吧。"素心做个请的手势。
  我回头朝决辰点点头,他回我一个温和的笑容,我踏上船,素心随之而上,船便开了出去。
  船静静的在海上滑行,四周的雾越来越浓,渐渐的连船头的素心也看不见了,周围静静的,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唯一的我,而我,在这懵懂混沌中,只觉得胸中空茫一片,但奇怪的是,并不害怕,只是很平静的空茫。
  这样不知在船上坐了多久,当空间失去意义的时候,似乎连时间都失去了意义,忽然之间,眼前豁然开朗,一座高耸入云的山矗立在眼前,整个山就像是用石头组成的,从外面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绿色。
  "请往这边走。"不知不觉间船已靠了岸,素心引着我,从一个蜿蜒于山石中的小路上山。
  小路相当崎岖,四周都是怪异的石头,走在其间,真正领略到什么叫作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半个小时后,小路到了尽头,转过一个弯,抬头望去,一个冲天而立的大门立在眼前,我扬到脖子酸痛,都没在云中找到山门的最高处。
  有什么不对呢?我低着头苦苦思索,啊!对了,是天,我到南门的海边的时候,天明明已经黑了,从船靠岸以后,看不出日光,但处处都似乎透着柔和的光线,一点也不给人黑暗的感觉。

  "请进入南山门吧,我只能带路到此了。"素心说道,我点头,走到山门之前,刚一站定,大门应声而开,声音柔和,一点也不刺耳。
  我的心灵,似乎就这样随之被洗涤般,带着无比的竭诚,跨了进去,门在身后关上。

  走上几十步的白玉石阶,及目处是个小小的光滑的平台,平台上背对我站着一个人……

  我脚步一顿,转身就想跑,然后,绝望的发现身后的大门已经关上了。
  "香儿,好久不见啊!"身后恶魔般的声音响起,带着淡淡的讥讽,还有几分,说不清的情绪,是欣喜吗?耶?我一定是听错了。
  我强硬的转身,扯出一个可能是笑容的表情,"呵呵,炫王陛下啊,好久不见了!"
  该死的杜骏宇,我**的,还骗我说萧亦炫还没来,他根本是最早到的一个。
  "本王怎么觉得香儿你一见到本王掉头就跑呢?"萧亦炫渐渐走近,嘴角高高的挑起。
  恶魔的微笑啊,妈妈呀,好可怕啊~~
  "炫王陛下一定是看错,恩,肯定是的,我怎么可能一见您就跑呢,没有道理的对吧?"我干笑着,脚不由自主的向后退。
  然后,踏在了阶梯的边缘,脚一滑……的
  "啊啊啊啊啊……"我胡乱尖叫着,身体向后跌去,我闭上眼睛,等待着预期而至的疼痛……
  然而,等待着我的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们在干什么?"带着愠怒和惊讶的声音响起,我睁开眼睛,定睛望去,杜骏宇,杜修宇,轩辕御天,好吧,该来的全都来齐了,个个都睁大眼睛惊讶的望着我和萧亦炫,我绝望地阖上了双眸,看来我的预感,实在是太正确了……**********************************************************************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2-11-11 17:07:11

"我爱洗澡,啊呕啊呕,好多泡泡,啊呕啊呕,美人鱼,想逃跑……"我使劲的搓着盆子里的衣服,一边没有调子的乱嚷着。  在麒龙神殿不比在宫里,没有任何服侍的人,所以所有的事都必须自己动手,实在受不了走了这么长的路不换衣服,我只好学着古代那些洗衣妇女,端着木盆在小溪边使劲的搓搓,然后拿着木棍捶捶捶,呜呜,我想念洗衣机,想念肥皂,想念洗衣粉啊!!
  手里不停,心里也不停的胡思乱想着,一想到今日的尴尬,我手一抖,木棒划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落到了小溪中央,我一呆,搞,搞什么啊?还好溪水不深,最深的地方也不过及膝,我将裙角别在腰上,踩进了水里,没走几步,脚下一个不稳,一屁股跌到水里,水溅起来,打湿了我的衣服,我愣在当场,冰冷的溪水在我身边潺潺而过,我木然的把手伸了进去,水流的感觉,好温柔……
  随即,我笑出声来,越来越大,直笑到几乎喘不过气来,我才从水站起身来,拎着湿透了的衣裙,心情大好,真是的,我是谁啊?我是最最乐观的香葶耶,我怎么会这么自己一个在烦恼呢,管他们看到什么,管他们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不是我的,我要做的,就是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活下去啊,何苦在这里自寻烦恼呢?
  想通之后,心情豁然开朗,随手捧起清澈见底的溪水抛向高处,水珠点点,四处而溅,嘻嘻,反正都湿完了,不如痛快的玩一下,手里胡乱洒着水,嘴里哼着些不成调的歌曲,自己能和自己玩得特别高兴的人,天底下恐怕找不到出几个来吧,呵呵……
  "香儿还真的会自得其乐啊。"
  不是吧?!又是他?!我回眸看向岸边双手抱胸而立的萧亦炫,皱了皱眉,真是碍眼的家伙。
  不想理他,端了岸边的盆子转身就走。
  我冷哼一声代表回答,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站住!"他一把捉住了我的手臂。
  "放手!"我头都懒得回的呵斥着,反正我是想清楚了,我做过的那些事不是欠他的,是他应得的,所以我才不要怕他呢!
  "你等一等!"他的话音猛的放低,我一颤,为什么他的声音中听来会有隐隐的痛苦。
  "你……"
  我刚想开口问,他蓦然打断我的话,"你告诉我,宇怎么了?"
  "陛下怎么了?"我愣愣的重复他的话。
  "宇到底怎么了?他太不对劲了!"他凄声问道,"他为什么突然宣布要退位,而且……而且还不肯见我?"
  我胸口发疼,心中五味杂陈,闷闷的憋出一句,"你怎么不自己去问他?"
  "你知道的,宇的性格,只要他自己不想说,怎么样都问不出来。"他轻轻一喟,仿佛世间所有的痛苦都需要他来品尝般。
  我一时语塞,隔了半晌,方始喃喃道,"我……不知道。"
  萧亦炫捉住我的双臂,强迫我一霎不霎地注视着他,一字一顿的问道,"告诉我,为什么?"
  "我……不知道,不知道!"他眼中丝丝哀伤心痛刺到我,我无意识的向后退,却被拉住退不开去。
  "告诉我!!"萧亦炫的语气,一片惨然。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疯了似的捂住耳朵,眼泪扑簌而下,不要这么看着我,用那样的眼神,我受不了,受不了!
  为什么?为什么?穿越了千年时间,万里空间,我还摆脱不了三人之间的纠缠?
  为什么?为什么?
  花开花落亦有时,我要承受的痛苦却像没有止境般,每当我好不容易认为自己已经遗忘的时候,你们却要剥开已经结枷的伤口?
  其实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是--鲜血淋淋……
  难道真的应了那句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为什么?为什么?
  辗转反侧,不停的问,不住的想,如潮水,朝朝起,朝朝落,却没有回答。

  我抽噎着重复,"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缓缓的,萧亦炫放送了钳制着我的手,慢慢的,我滑坐在地上,似是失了力气般,再也爬不起来……
  "为什么要哭呢?"萧亦炫蹲在我的面前,语气温和得不似真实,"为什么你要哭呢?我们……伤你……伤得这么深么?"
  泪眼模糊中望去,萧亦炫的表情已经看不分明了,只余下泪水,涔涔而下,永无休止……

  直哭到眼中再也无法留出什么来,才止了眼泪,习惯性的抓起衣袖来,还未凑近脸边,便被一张横空递出的手帕挡了下来,我盯着手帕,怔怔出神,这样的情景,仿佛出现过的样子。
  偷偷地抬了头窥探萧亦炫,却见他眼中满是戏谑之色,一副我就知道你会用袖子擦的表情。
  我不服气的瘪嘴,泄愤似的将帕子擦满了鼻涕,递回给他,我脏死你,看你在这没有侍女的地方怎么洗!
  萧亦炫没有接那快脏了的手帕,反是从身后拿起一堆东西来,扔在了我的面前。
  我倏地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
  我横他一眼,废话,我又不是没眼睛,我当然知道这是脏衣服,我是问你扔给我干什么?
  "扔给我干嘛?"
  "洗。"他倒是相当的惜字如金。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忆的望着他,要我给他洗衣服?他疯了还是我疯了?
  "不然还有谁,我作为大王怎么可能会洗衣服?"他一脸理所当然的看着我。
  "为什么我要帮你洗衣服,你凭什么?"我跳脚,从小到大,娇生惯养的我没有任何人敢这样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叫我帮他洗衣服的,就连当然我和杜宇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没叫我洗过,更何况他还是我的仇人!
  "我似乎是记得某人把我绑住,还威胁要那,啊?什么,了我的,我好象还没有报仇的样子!"
  "你放屁!"我指住他的鼻子,激动得要跳起来,全然顾不得女子该有的教养及优雅,"明明是你罪有应得,还怪到我头上来,你要不要脸啊?"
  "哼……"萧亦炫撇嘴轻哂,一脸讥诮的睨我一眼,转了身就走,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气得吐血!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2-11-11 17:07:53

我呸,你叫我洗我就洗啊?你以为你是谁啊?我指着地上的衣服一阵好骂,然后还嫌不够泄愤的冲上去踩了两脚。这才舒服了许多,哼,你叫我洗,我才不洗呢,让它堆在这里发霉发臭,然后让你穿着发霉发臭的衣服去酬神。
  我端了自己的盆子,对着堆孤单的被主人抛弃的衣服做个鬼脸,自以为很翩然的向住的地方走去。
  转过一块大石,"啊!"我猛的愣住,杜修宇正静静的站在那里。
  "修宇你干什么啊?吓死我了!"我拍着胸口,努力平复着心跳,果然人吓人,吓死人啊!
  他抬头,静静的望着我怔怔出神,面色惘然,似还夹杂着隐隐的痛苦和愤恨……
  "你……怎么了?"我放下木盆就想问。
  他一动,我的语音嘎然而止,忽然间,就这么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修宇的声音,含着浓浓的痛苦,"我就不可以么?我就不行么?"
  "你在说什么啊?"我想抬头望他,却被他死死的将头按在怀中。
  他的声音,仿佛从很远亦是很近的地方传来,"我就不能让你放心的哭泣么?"
  我愣在他的怀中,他在说什么?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第二十七章
  "那个,修宇你误会了!"我拼尽了全身力气想推开他来解释,却怎么也没有他的力气大,只好闷闷的开口,也不知道说清楚没有,他听清楚没有。
  "你从未在我面前流过一滴泪水……"
  我拼命的指手画脚,那是因为和你在一起很开心,我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哭啊?又不是林妹妹,耶?貌似我回到古代后已经向林妹妹靠拢一步了。
  他一只手按住我的头,另一个手紧紧的抱住我,好嘛,现在连手都动不了了。
  "香葶你不要动,只听我一会儿话好不好?"他的声音低得,似是在哀求般。
  我停下所有的动作,安静的靠在他的怀里,感觉到我的放松,他也放松了我,拥着我坐在草地上,还是不让我抬头。
  长长的叹息声传来,然后是久久的静默……
  "香葶,你没发现吗?你只会为一个人,一件事哭……"他捧起我的脸来,静静的望着,我惊讶的回视,他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但是不想听,一点也不想听他说下去,而全身的肌肉像是忽然全部僵硬了般,动也不能动。
  "一遇到那个人的事,你的情绪就会不受控制……而且,那天……你自己没看到,从龙翔殿出来的你的表情……"修宇指指心脏,"让人心疼……我永远也忘不了……"
  胡说,胡说,他在胡说什么,我什么也不想知道,什么也不想听,要逃,要逃……
  我嘴角胡乱的扬起,口不择言道,"我……累了……洗衣服,我要回去了……"不顾修宇深不见底的眸子,翟地站起身来,却被一股蛮力拉了回来。
  "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大声呵斥着,他似乎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杜修宇。
  "不,不,不要逼我……"我捂着耳朵,一步步的退后,落脚之际,脚步竟有些踉跄,"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逼我……不要……"
  "为什么要喜欢他,为什么爱他,爱一个根本不可能爱你的人!!"几乎咬牙切齿,杜修宇对我吼道。
  "我没有!"我使劲大叫着,真的没有,我爱的,原不是他,不要再问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再问了……
  何苦呢?一定要知道答案,除了让你伤心之外,还能有什么呢?
  何苦呢?要让自己心殇?
  "不,不是没有,你爱他!"杜修宇坚定的,一字字的说道。
  "谁?你说我爱谁?"我怒红了双眼逼问着,你根本就不知道,何苦要逼我逼自己呢?
  "杜骏宇!"
  三个字的震撼足以划破空气的寂静,我愣在当场……
  "她根本就不爱我!"身后低沉的声音响起,我木然回头,是那张原本如此熟悉现在却又这样陌生的脸。
  我转身,不顾自己的身高,拎起杜修宇的衣领,"你早就知道他在?"以他的武功,有个人在如此近处,就算是杜骏宇,他也不可能毫无察觉的。
  "是的。"杜修宇并无回避我的审问的目光,反是迎接着,目光灼灼,"与其混混沌沌,不如挑明了好!"
  "所以你刚才故意装作受伤的表情,就是吃准了我吃软不吃硬,才计划了这一切?"我无力的放下衣领,几乎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问着。
  "是的!"他的脸上闪过一种痛,还是傲然答道。
  我就这么望着他,下一刻,我忍不住扬天大笑,直笑出眼泪。
  "香葶,你……你怎么了?"杜修宇这才慌了神,握了我的手臂摇着,"不要吓我啊?"
  我嘎的止住笑,像是突然断掉的弦,无尽凄凉。
  "杜修宇,你做这么多不就是想逼着我告诉你我爱的是杜骏宇么?"冷冷的,我不带感情的开口。
  许是我决绝的口气真的吓到了他,杜修宇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和骇然,如平静的湖面透下的石子般。
  "我……我……"他呐呐着,没有完整的答案。
  我指着立于一旁,面无表情的杜骏宇,"那好,我就告诉你,我爱的是他,行了吧?"
  说罢,我转身就走,却被杜修宇一把扯住,"香葶,你听我说……"
  "放手!"我没有回头。
  "香葶……"
  "杜修宇,我叫你放手!"我像被蛰着一样尖叫着。
  "香葶……"
  "放手!"我不顾一切地摔着手,一个劲的就想离开这里,"不要让我恨你!"
  手上的立陡然一松,我抄起地上被遗忘好久的盆子就走,呼,好佩服自己,现在还记得这个东西,免得等下平静下来还要回来拿。= =+这什么人啊?
  跑出多远,手臂一紧,被猛的扯入一块大石后……
  "轩辕御天?"我的惊呼被捂在了他的手中。
  他将我拉到大石头后面藏好,将我转向杜骏宇和杜修宇站的地方,冰冷如恶魔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将戏看到最后呢?"
  我一个劲的摇头,不明白,不明白他说什么,但是眼光,却仍然顺着他说的方向望去。已经有一段距离了,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下一刻,一股柔和的气流从背后传来,耳朵一下变得清明起来……

  "等等……"杜骏宇拦住转身欲离杜修宇。
  "……"杜修宇停下脚步。
  "你错了,她并不爱我。"杜骏宇的语气没有丝毫感情。
  杜修宇握紧了拳,从口中憋出一句话,"你不见她看你的眼神么?除了你,没有任何人能够让她有如此忧伤又眷恋的眼神。"
  良久,杜骏宇才长叹一声,"你错了,她看的不是我,她总是透过我,看着别人而已……"
  "什么意思?"杜修宇敛着眉来。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还要……还要说那些话让我误会?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杜修宇猛的提起杜骏宇的衣服。
  什么话?我在不知不觉中放弃了挣扎,凝神听着。
  杜骏宇还是没有表情的抚开杜修宇的手,"我不会将她交给你的!"
  "为什么?"杜修宇的音量陡然提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要问你存的什么心?"不急不缓的,杜骏宇丢出几个字。
  "我存的什么心? "
  "三州换后。"
  杜修宇闻言,猛的向后一退,放松对杜骏宇钳制。
  "你……"
  "还要我说吗?好,那我就重复一遍,三州换后,如果当时我要和你对抗到底,我就会杀了这不贞不洁的皇后,不管她有没有不贞,用她来祭旗是最好的办法;就算我有意就和,我也绝对不会留她在人世并将她交给你,你知道的,她的才华,所以当我听到你的提议时,我就知道,你想要她的命,为什么呢?我来猜猜,大概是因为她告诉了你推恩令的事,你忌惮她的才华,怕她帮助我来对付你,所以你这一招反间计对付的是她,对吧?不管我怎么决定,一旦我怀疑她和你的关系,势必除去她!"
  杜骏宇进一步,杜修宇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
  "对,那时候我曾有过那么一念,但是我后悔,失去了她,就算得到江山也会有缺憾,所以这次我才不管如何要得到她!"杜修宇不再退后,低低的一句话,将我打入地狱……
  惜君如花,原来,原来都是全是假的啊,哈哈哈哈……我早该,早该想到的,对于杜修宇一个权利欲这么强的人来说,江山美人,谁轻谁重?
  而我,不过是一个他可以利用的人罢了,那封信?不过是为了确定我不去帮助杜骏宇而已,而我,竟然傻傻的相信了,连我自己都要忍不住嘲笑自己的愚蠢了!
  哈哈哈哈……
  好想笑,真的好想笑,原来心痛到极点,也就不痛了,一点也不痛,一点也不了……
  只是觉得,一切好戏剧化,呵呵,原来最是无情帝王家,古人诚不欺我,古人诚不欺我……

  两人的对话,仍然清晰的传入耳中……
  "不可能了,你不再能得到她了!"淡淡的,杜骏宇说道。
  "为什么?"
  "你的感情,搀杂太多其他的东西,她不会允许这样的感情的!"
  我再次怔住,杜骏宇他,怎么会知道?
  "你胡说,你不过是要阻止我得到她罢了!"杜修宇红了眼吼道,"你不过是嫉妒罢了!"
  "别乱说,你知道我爱的是……"
  "我没胡说!"杜修宇猛然打断他的话,"你说你在当时势必除去她,但是你做了没有,你只是把她软禁而已,不是因为爱她,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手下留情?不只对她,还有纳兰家?还要她失踪的几个月,你又为什么担心?为什么帮她隐瞒下她失踪的消息?那些不说,就说这次你为什么会退位?"
  杜骏宇苦笑连连,"你弄错了,我对她,只是愧疚而已,而退位……因为炫的心里……"他摇了摇头,接着道,"如果惹急了我,我怕管不住心里的……心里可怕的怪兽,"他指指心口的部分,"我怕会做出错误的决定……我不能让北觐百年的基业,毁在我的手里……"
  "呵呵……"杜修宇忽然笑了起来,笑得人背脊发凉,"我想到了,只要杀了你不就好了,杀了你,她就不会知道我做过什么,杀了你,她也不会为你迷惑,呵呵,不管是不是你都好,杀了你一切都解决了!"
  浓浓的杀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我惊呆了,使劲挣扎了想冲过去,却被轩辕御天捉得紧紧的,"不要急,还有人没出场呢!"

  "你下毒?!"不远处,杜骏宇的惊声传来。
  "对,这种药散在空中,无色,无味,虽然只能让人无力半个时辰,但是够了,不是吗?"从袖口抽出一个匕首,杜修宇笑得很温和,温和得让人发怵……
  刀光一闪,快刀入肉轻微的声音传入耳中……
  半晌,我吓懵了的泪水才落了下来,还好,萧亦炫为他挡下了这一刀。
  而且这一刀只是刺进萧亦炫的手臂而已。
  趁着杜修宇一愣之间,萧亦炫已经制服了他,现在才知道杜修宇的近身搏斗,远远比不上萧亦炫。
  "怎么样?看着原本爱你的,你爱的人都不爱你的感觉,如何?"
  我呆呆的看着河边因为余生的庆幸而相拥的两人,耳边是轩辕御天轻声的问话,响在耳边,暧昧无比,却只让我从心底凉了上来。
  "你做的?你计划的这一切?"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放松了对我挟制,我转头机械的问着。
  他耸肩,"只是计算好时间而已。"默认了我的问话。
  "为什么?"
  "呵呵,如果你得不到一颗心的时候,你该怎么做?"他不答反问。
  "得不到?"我微微怔愣,"就得不到了啊!还能怎么样?"
  "错了,得不到,就亲手打碎了,然后动手补好,就是你的了!"他眼角含笑,仿佛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一把拉了我,朝河边的三人走去,"走吧,一起去品尝胜利的滋味。"

 我木木的被他拖着,走到三人身边,我们一动,耳力很好的三个人都转过头来,愕然注视着我们走近。
  我心念一动,猛的抽出手来反手一巴掌抽过去,淡淡的,我漾起一抹笑意,在四人惊讶的目光中轻轻的指向胸口的部分,
  "你错了,轩辕御天,心碎了,就再也补不好了!"
  一字一顿的,我缓缓道来,在眼到他目光动摇后满意的加大了笑容,获得一种近乎变态的满足。

  你错了,轩辕御天,心碎了,就是碎了,再也无法补起来,就像是脆弱美丽的玻璃,'砰'的一声,碎成千片万片,片片都如此尖锐,却片片 都倒影不出任何的存在……
  碎了,就是碎了……
  修宇,其实,只差一点点,只差那么一点点,我就爱上你了,真的,只有那么一点点……
  可惜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了……第二十八章
  "你错了,轩辕御天,心碎了,就再也补不好了!"
  一字一顿的,我缓缓道来,在眼到他目光动摇后满意的加大了笑容,获得一种近乎变态的满足。

  说罢,我转了身就走,要记得,心可以碎,但是踩不扁,压不倒,拼命从夹缝中生长出来的野花才最可贵。
  所以走的时候,我的背,一直挺得很直。
  顺便将四人从祖先一直到父母问候个遍,我的眼中,没有一丝的湿润。
  才走两步,眼前人影闪过,还没等我看清楚发生什么事,带领我进入山门的自称素心的女子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她平静的上前,微微一福,"素心见过各位大王,见过香后,见过世子。"
  "素心,有什么事吗?"身后萧亦炫的声音响起,似是已没有刚才震惊的影响,一味的平淡。
  "神主有请各位。"素心答着,对我们作个请的姿势。
  我一怔,神主?据杜骏宇说不是要等四国的皇室都到齐后神主才会出现的吗?
  "那个,可是东边的黎国还没到啊?"怔怔的,我问出声来。
  "回香后,虽说是四国祭,但每次到的其实都只有三国,因为另一国的皇室会以神主的身份参加。"素心一边给我们带着路,一边公式化的解释着。
  "神主?"一直都听到这个词语,杜骏宇曾解释过是一直在这山上侍奉神的人,和皇家有什么关系呢?
  "是的,神主是从各国的皇室中选出的,无论哪国的人被选为神主,那国就按例不必参加祭典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点点头表示理解,跟着素心,看也不看后面的四个衰哥,在两旁都是石头的小路上左拐右拐,反正他们不会笨到现在来找我麻烦,有四个的唯一好处就是能够相互牵制,嘿嘿,嘿嘿……
  我是越来越变态了,不过,不够变态怎么能在如此变态的人中间生存呢?
  生存,从来就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呵。
  走了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一栋古色古香的房子就这么出现在我眼前,房檐处高高翘起,四角雕刻着苍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种守护兽,屋顶是绿得很柔和的琉璃瓦,未等我细细打量,素心就带了我们一行人进了屋内,一跨过门槛,我就瞪大了眼睛,好奇的望向传说中黎国的神主……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如神一般的人啊,望着站在殿中对着我们漾出柔和微笑的男子,我的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
  完美无暇的男子,完美无暇的笑容,完美无暇的神情……
  眼前的神主,只能用完美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了,没有唳气,没有算计,没有阴霾,只有清澈,纯净,柔和,慈爱,哪怕用尽世间所有最美好的词,也不能形容出他的万一。
  "各位,请坐!"连声音都清越得不带一丝的杂质啊。
  指着殿中的几把椅子,男子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不动,其他四人也不动,冷笑一声,我朝最左前的椅子走去,哼,就是要不懂礼貌,怎么着?
  不知他们在身后做了什么,只见四个人比我还快一步坐到了左边,竟然还排好了顺序,一个个优雅得让人想吐血。
  我自认为以最娉婷的姿势走到左首的椅子前,伸出'芊芊玉手',抚了抚椅子,皱起眉头来,就差没吐出一句话好脏了,头一甩一转身,坐定在了右边的位子,然后正襟危坐的看着神主,没忘了右眼眼角有意无意的扫过四张精彩得如同调色盘般的脸,呵呵,看来我对他们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嘛,至少让他们不能作出平日里那种高高在上的皇家风范--永远优雅含笑的一张脸,思极此,我不由得心情大好。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2-11-11 17:08:24

"香后难道认为这神殿里的椅子会没擦干净吗?"呵呵,没想到,首先开口的竟然是萧亦炫同志。  "当然不是,"我以手掩口笑得灿烂无比,"只是不想和某些脏东西坐在一起而已!"
  "你说我们是脏东西!"啊,轩辕御天,你不是最号称沉得住气的么?怎么?失常了?我才不信自己刚才的一句话能对你有如此深的影响呢!
  "啊,我搞错了!"我一脸惊慌,"各位如此尊贵的大王陛下世子陛下怎么是东西了,明明不是东西的啊!"我重重的点下头去,"恩,不是东西!"
  "你……"轩辕御天猛的一拍桌子站起来,怒瞪着我,我毫不示弱的瞪回去,哼,骂你们几个不是东西,根本就是便宜你们了,你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任意玩弄人于股掌之上,为了一个国家的强盛,这没有什么错,但玩弄到人的感情,就是罪无可恕,最最罪大恶极的是,你们竟然玩到老娘头上来了,我**XX的,想着,我再次问候了四位的祖先。
  我是不会原谅的!
  所以轩辕御天,不要表现出如此失常的样子来,这,会让我忍不住……相信你的真心……
  所以杜修宇,不要用如此悲哀的眼神望着我……
  所以萧亦炫和杜骏宇,不要用我看不懂的表情,看着我……
  "各位,我请你们来,是有要事相商。"冰凉澄清的话语,让屋里的火焰降了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萧亦炫将轩辕御天按了下去,转头望想被成为神主的男子,"请问是什么事?"
  他略一沉吟,开口道,"是这样的,相信在座的诸位也应该知道,每代的神主,在神认为应该卸下这个责任的时候,都会选出下一代的神主,我也到了神认为该卸下责任的这一刻,所以这次祭典,还要选出新的神主来。"
  话一出口,殿内的空气顿时沉寂下来,所有人都应该很清楚,一但成为神主,就相当于要放弃世间的荣华富贵,就意味着要在这山上服侍所谓的神直到神认为可以为止,对于眼前这四个权利欲一个比一个重的人,恐怕,是难以想象的吧。
  现任神主的眼光淡淡的扫过四人,然后,竟然转到我的身上来,"所以我想请香后成为新的神主。"
  啥米?我?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几乎惊得跳起来,"我?我?你是说我?可是,可是我是女的啊,历代的神主都是男子啊!"杜骏宇是这么说的。
  "非也,并非女子不能为神主,神主者,非龙即凤,但近百年来都未出现过处凤,所以数百年的神主都是男子。"神主柔和的笑道。
  "你是说,因为我是处女,所以被选为神主?"我几欲昏倒,居然,还有这个原因,这不是废话吗?哪有皇后嫁了皇帝还是处女的,耶?当然我除外,可是不是吧……
  神主含笑点头。
  "那你是处男啊?"我指着他惊道,神啊,原谅我,我不是故意要如此失礼的,但是,实在是太惊讶了啊,原谅我粗壮的神经都要受不了了!
  没想到他脸微微一红,还是点了点头。
  我急得跳到另外四个跟前,指着鼻子道,"他们,都不是处男啦?"话一出口,我都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了,萧亦炫和杜骏宇几乎在我眼前表演过春宫啊,而且在泠雪宫住过的三个月,也让我知道萧亦炫不是还有很多的妃子吗,杜修宇那副花花公子的样子就不用说了,轩辕御天,也怕早就不是了,也就是说,也只有,很倒霉,很倒霉的我了!
  眼前四个,听到我问出的问题后都满脸的黑线,更加证实了我的推测,不是吧,难道我真的命中注定要出家啊?(是神主好不好?= =+)
  "可不可以不要啊?"我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问着现任神主,肯定是不行啦,小说中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可以啊!"
  啊,我就知道,怪不得古人说自古名将如红颜,未许人间到白头,难道我也算红颜?竟然注定要我出家,啊啊!!啊啊啊??不对,他好象说,可以!
  "什么?"我冲到神主面前,就想着他如果说不行就掐死他。
  "可以啊,成为神主全靠自己自愿,我不能勉强啊!"他莞尔一笑,莫名的抚平了我的焦躁,原来神的微笑,就是这个样子啊,我呆呆的望着这圣洁的笑容,想到。
  "那也可以要咯?"好吧,我承认,在这样的笑容下,整个人都有点呆。

  "本王不准,我不准!"轩辕御天拍案而起,一把拉过我,"你听清楚了,我--不--准--"
  "哼。"我冷哼一声摔开他的手,转身对着神主一笑,"那让我想清楚在告诉你,行不?"
  神主仍然是那样的笑容,我行了礼,才不管那几个人的脸色,自顾自回住的地方,神主,恩,我真的要好好想想,能摆脱这几个衰哥,而且是个旱涝保收的好工作,据说福利待遇也不错,恩,我真的要好好想想。
  "站住!"轩辕御天的暴喝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转身,威胁道,"你们谁敢过来,我这就去告诉他我愿意!"好吧,大不了鱼死网破,你们不是想利用我吗?我就让你们都利用不到。
  果然,我的话有效的阻止了他们的脚步。
  "香葶,为什么?你是要惩罚我们还是惩罚你自己?"一直未开口的杜修宇一脸的哀伤,语气中,似乎夹着隐隐的怨。
  切,你怨我,我怨谁去。偏了头,不去理他,转身就走。
  "你为什么不哭呢?"萧亦炫云淡风清般的声音响在耳边,我的身体一颤,立刻冷冷回道,"我不知道炫王在说什么!"
  "你为什么不哭,我们……都伤了你,你为什么不哭?"
  我扬天一阵长笑,直笑得弯下腰去,才擦着笑出来的泪水指着几个道,"我为什么要哭?我只为自己认为值得的人和事哭泣,而你们……"冷冷的横了一眼四个脸色骤变的人,"哪一个值得?"我指着脸色宛如死人般的杜修宇,"你?一直骗我的人?"又指指眸中少了霸气的轩辕御天,"你?一直想利用我的人?"然后转向看不清眼神黝黑到几乎呈现蓝色的萧亦炫,"还是你?伤害过我的人?"他身旁的杜骏宇,"或者是你,从未把除了你的炫的人当人看的人?"
  我缓缓的摇头,双手抱胸,嘴角露出讥讽的笑意,眼神扫过几个在我生命中刻下无法磨灭的伤痕的人,不再多说一句,转身离去。
  我想,那一刻,小女孩真的长大了,学会用自己的方法,报复伤害过她的人,也深深的,用报复的匕首,划伤自己……第二十九章
  古语云:山中方一日,世间几千年。
  我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感觉,当麒龙山上时间给人的感觉确实相当的模糊,到处都似乎散发柔和的光线,没有黑夜和白天的区别。然而到你真正去寻找光源的时候,你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你想象中的发光体,神之地,就是如此吗?
  在这里,给我安排住的地方是间小小的屋子,屋内没有多余的摆设,唯多书而已,但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而最让我惊喜的是,屋后的庭院中竟然有个小小的露天温泉,在温泉里洗完澡,我披散着半湿的头发,来到小溪边,赤足泡在溪水中,我满足的叹口气,其实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啊,当神主就是这样了!
  "香后殿下。"
  身后柔和清爽的声音响起,我回眸而望,不由得展颜一笑,"原来是神主殿下,找我有什么事吗?"
  "殿下知道我找你有事?"他行至我身边,坐了下来。
  "嘻嘻,我不仅知道你找我有事,而且还知道是件很重要又不方便其他人知道的事,对不?"
  "哦?为何?"
  "猜的,"我不想解释,胡乱搪塞着。其实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推理,但就是懒的说。
  他不再追问,只默默的坐在我的旁边,或许是因为他的气质和身份的关系,就算他离我如此之近,也没有丝毫的不快和警觉感。
  半晌,他才悠悠开口道,"恕我冒昧,我想请问香后殿下,殿下难道不想回去么?"
  我心脏猛的一跳,回去?他什么意思,难道他看穿我是借尸还魂么?如果他是侍奉神的人的话,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不知道神主在说什么。"太多的教训让我不由自主的选择了否认。
  他莞尔一笑,如清风抚面般清爽柔和。
  真正如莲一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精致如此,又清雅若斯……
  "香后殿下请放宽心,我绝对没有任何的歹意。"如水清眸中,尽是真挚诚恳,"我只是想帮忙而已。"
  "你知道多少?"
  "不多,借尸还魂而已!"是的,不多,但已足够。
  我脑袋中轰的一声炸开,被知道,被发现,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相信他?要不要相信他呢?
  咬了咬牙,相信吧,大不了,再被欺骗一次。就凭他那双眼睛,我赌相信他。
  "神主殿下所料不差,今日之香葶确已非当日之香葶,同样亦不属于这个时空,不知为何错乱时空而来。"我轻轻道出实情。
  他并无惊讶之色,只是点点头,"和我算出的所差无己。"
  "那神主殿下,我还可能回去吗?"抱着一丝希望,我问道,他刚才这么问我的,或许,应该……
  "这个……我应该可以助殿下一臂之力。"
  "真的?"我猛的站起来捉住他的衣袖。
  他含笑点头,并没有对我的失礼表示谴责,但被他这样一望,我反是不好意思起来,自己放开了自己过于激动的手,红了脸低下头。
  下一刻还是忍不住扬起头追问,"我真的可以回去么?"
  他点头,顷刻后又欲言而止道,"但是……"
  不是吧,又是但是啊,我听得都想哭了,跨下一张脸,我哀嚎,"神主殿下,您可不可以一次说完啊,我脆弱的神经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啊!"
  "神经?是何物?"
  "那不重要,"我急忙摆手,"请快告诉我但是什么吧,我急死了。"
  "请不要焦急,我说但是是因为并不知道你在异界的身体是否无恙,所以……"
  啊,对哦,我是被车撞的,如果撞得少条胳膊断条腿什么的怎么办啊?万一,我说万一哈,我刚被医生宣布死亡,然后忽然爬起来,我脸顿时黑了半边,我不要玩诈尸啊啊啊啊啊!!!!

  "那有没有办法知道我那边的身体现在好不好呢?"我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眼前这位神主先生身上。
  "有,"他肯定的点头,"只要从殿下的灵魂下手,我就可以推算出殿下的身体是否安好,因为灵魂和身体虽然可以分开,但是灵魂……,……,……"
  我听得一脸黑线,又不敢打断他,鬼在知道他在说什么,说得那么玄,可是打断人家的演讲欲是件很不道德的事,会被马踢的!(怪理论= =+)
  好不容易等他自以为的解释清楚,耶?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解释完了,反正是趁着他唤气的当口,我一口打断他的喋喋不休,直奔主题,问他到底怎么才能知道我以前的身体是否完好。

  "请殿下伸出手来。"他将手摊在我面前,修长优美的手指骨节分明。
  我略一犹豫,便将手放在置在他手之上,他反手握住,瞬间,温暖的感觉将我全身包围,周身随之散发出淡淡的光线。下一刻,他轻轻将我的手放开,"好了。"
  我跟着一呆,这么快,看来他不是冒牌的神棍呢,呵呵,好象他本来就不是。

  "怎么样?"心急的追问着。
  "请殿下放心,完好无损。"
  随着如珠落玉盘般优美的声音,我跟着欢呼起来,耶!!耶!!万岁!!万岁!!
  一把捉了神主的手,一个劲的摇着,"太感谢了,实在太谢谢,实在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回家了,我的电脑,我的小说,我的漫画,我电视啊啊啊啊啊啊!!!!"两年了,我几乎是抱着良家妇女被拐卖的心思啊,呜呜呜呜~~~~
  "这个,可否请问一下,殿下所说的这些是何物啊?"神主的脸上一片疑惑。
  "这个……"我不好意思的搔着头,"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啦,反正是异世界的东西啦。"
  "原来如此。"
  "神主殿下,这个,不知道算不算冒昧,可以问下你的名字吗?"我一定回家每天三柱高香,以防烧给了别人,反正都是神主,还是问清楚的比较好。
  "我的名字?"他喃喃道。
  "啊,我是不是太冒昧了!"
  "呵呵,"他嘴角轻勾,漾出一个迷人的笑容,"没有关系的,只是……"他的笑意似乎闪过一丝落寞,"好多年了,从来没有人问过我的名字而已……"
  "那么……"我希冀的望着他。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2-11-11 17:09:10

 "我是黎国皇族,国姓为黎,单名一个清字!"  "黎清,黎清……"我念了几遍,默默将这个名字记得,这可不怪我,我最记不得的就是别人的名字了。
  "很好听耶!"仰起脸来,我笑得灿烂无比。
  "是吗?"温雅的笑意再次出现在黎清的面上,我看得目不转睛,有什么不同呢?有什么不同呢?啊!对了,不再是那种无嗔无喜的笑容,有了点点的温度,就是如此了。
  "啊!"我忽然指向他,"我想起来了,我总觉得你的笑容很熟悉,我想起来了,有了一点点温度的笑容,像极了决辰!"
  "殿下认识决辰?"
  "恩。"我猛点头,"认识,认识,他是我朋友。"看来,我猜对了,黎清果然和决辰有关系。
  然后他下一句话,将我炸飞到天上去了!!
  他笑着问道,"这样啊,我那侄儿还好吧?"
  "侄儿?"我瞪大双眼。
  "是啊,我的二皇姐嫁给了林家长子,也就是决辰的父亲,所以他是我的侄儿,嫡亲的侄儿!"
  天啊,地啊,谁来告诉我他是在开玩笑的吧!!!!
  我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他到底多大了啊。
  看着我瞠目结舌的怪表情,黎清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别猜了,神主是不会变老的,我的时间,已经定在了我当上神主的那一天,直到我卸下这个重任的时候才会重新开始流动。"
  我这才闭上了一直微张着的嘴巴,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世界上真的有小说中才会出现的那种几十年后不变的容颜呢。(完美小受?= =+)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我转移话题,受不了了,刺激过大,万一他再说出什么事来,寒,我打个冷战。
  话一出口,黎清忽然敛了笑意,沉默下来。
  "怎么了?"不是吧,大哥,现在又有什么不对了?
  "你……真的舍得……离开?"他的声音不大,却如一把巨锤砸进我的心中。

  舍得?我真的舍得吗?所有的人,所有的事?两年来的点点滴滴,被爱护,也被欺骗,有泪水,也有欢笑……
  使劲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中一片澄清,微微的笑了……
  "能舍才能得!"
  "确定?"
  "恩。"我点头。
  "可是,他们舍得吗?"
  我低头轻笑出声,"谁又真的舍不得谁呢?我不过是个有利用价值的人罢了,没有我,还有其他呢!"
  "你真的那么认为么?那你希望得到什么呢?"
  "纯粹的爱罢了,可是他们给不了,也给不起!"
  "你觉得他们爱的是你的利用价值,爱的是你的聪明才智,爱你可助他们一统江山,可你是否有想过,如果你没有聪慧,没有机智万变,没有洒脱,没有百折不饶的坚强,没有偶尔的顽皮,没有时不时流露出来的脆弱,那……你还是你吗?他们所爱的这些,不也都是你么?"

  一句句似质问又似关怀的话语让我一时怔怔地杵在原地,无法言语,猛地抬起头来,却只能捂住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什么时候,我身前的人,已经换成了是他?第三十章
  "萧.亦.炫……"我呐呐着,不知该如何反应。
  萧亦炫缓缓走近,他清澈的嗓音将所有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送入我的耳中,"如何爱一个人是爱他的全部的话,那爱你的全部,爱你的所有,又有什么不对呢?"
  我自嘲的笑笑,"也许你是对的,但爱情一定要建筑在条件的基础上吗?如果有一天出现一个人,比我还聪明,比我还有智慧,比我还坚强,比我还有利用价值,那么所有爱我的人都该要去爱她吗?"
  "不要逃避!"他立定在我的跟前,深邃的眼光似乎能注视到我心灵深处。
  "也许是逃避吧,"我笑着摇头,"或许我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样拥有百折不饶的坚强,一而再再而三受到伤害,是人都会伤心,都会想要保护自己不再受到伤害吧。逃避伤害,是人生存下去的本能啊。
  我只是一个很普通很平凡的人,我算不嬴你们,斗不过你们,也不想和你们纠缠下去,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有什么不对呢?那里有疼爱我的家人,有知心的朋友,有属于自己的空间,又有什么不对呢?"
  "那你的豪情壮志呢?"他毫不放松,"我以前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你不是立志要报复吗?"
  我微一仲怔,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什么悲情的气氛都被破坏的干干净净,稍微向他不该看的地方扫了一眼,满脸戏谑,"炫王陛下还嫌被报复得不够吗?真那么想被阉吗?"
  萧亦炫一阵尴尬,俊脸闪过一丝绯红,转了头不看我。
  哇,真难得耶!这样的人也会害羞?难道他和杜骏宇在一起是受?我的思绪,完全不受控制的胡乱想着。
  凑近他,欣赏他难得一见的奇景,"其实我走了也没什么不好的吧,至少你和我王陛下之间的阻挡物又少了一个啊,虽然我从来不觉得我是,明明是你们欺人太甚!"我耸耸肩。

  不想看萧亦炫,绕过他,走到一直在一旁沉静如水的黎清身前,"神主殿下,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啊。"
  "明早,正是阴月衰,阳月盛之时。"
  我点头,福礼道谢,在路过萧亦炫之时不忘加上一句,"如果我是你,我不但不会阻止,而且不会去告诉其他人,你应该知道,我留下来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回到屋中,发呆良久,才猛然发现想带回去的东西实在太多,竟然不知带走什么是好。想收拾一些,动起手来,才哑然失笑,我是灵魂来的,当然也是灵魂回去,这样能带走什么呢,而且这次来麒龙山上参加祭典,根本就没带多少东西来呢。
  真的,要走了啊,托着腮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怪石嶙峋,两年了,过了最初的那段知道能回去的喜悦后,总有些说不出的惆怅,有点舍不得呢……
  如果回家去的话,那这两年,我就真的能把他当成黄梁一梦吗?
  一别茫茫,再会无期。
  不知道坐了多久,天色竟然黑了下来,我这才回神,怎么会事,这山上不是终年不黑的吗?抬头望去,竟能看见满天星辰。
  窗棱上,传来有规律的敲击声,我回眸,"怎么是你?"
  逆着光,萧亦炫从未笑得如此柔和过,举举手上的东西,依稀是个酒坛,"我来送行的。"
  "送行?"
  "是啊,你不是说了吗?情敌要走了,不该庆祝吗?"
  我忍不住翻个白眼,搞什么啊?你要庆祝也不至于找到情敌来庆祝吧?
  "怎么,怕了,不敢吗?"
  面对他的挑衅,我再次翻个白眼,"炫王陛下,好歹我也在你身边'寸步不离'的跟了三个多月耶,你要杀我要打我不是早就做了,还等到今天?或者?"灵光一闪,我皱起眉头,"你们是商量好了的,你不会动我,是因为最后那一战要利用我?"
  他笑得坦然,"是也?非也?到现在有那么重要吗?"
  我陡然一怔,忽而笑得灿烂无比,"是啊,有那么重要吗?"我问他,也问自己,挥挥手,"你让开一点,我出来和你喝酒。"
  他诧异的看着我,还是依言退开几步,呵呵,他一定想不到我出来和让他让开有什么关系吧。
  我偷偷笑笑,一脚踏上刚才坐的板凳,一脚踏上窗沿,一跃而出,漂亮的着地。站起来比个V型的手势,宝刀未老啊!
  "你……还真是……让人惊讶。"萧亦炫脸有点扭曲,我不屑的哼一声,"要笑就笑呗,别做那种样子!"
  "到哪里去?"
  "河边好了。"
  小溪静静的流淌着,满天的星光,似乎都融入其中似的,抱膝坐在溪边,看着水波荡漾,思绪似乎也跟着澄清起来。
  "对了,今天怎么天黑了啊?平日里不是都不黑的吗?"我转头问道。
  "因为明天就是祭日了啊,明日正是阴月衰,阳月盛之时,而今晚正是阳月衰,阴月胜之日,所以连神主的力量也无法维持今日天之变化。"
  "你很清楚嘛。"
  "恩,十年前的四国祭我作为南冥世子参加过。"萧亦炫的脸,逐渐迷茫起来,"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宇……"
  我点头,原来他们是这么认识的啊,我一直在想两个国家的王是怎么相识相知近而相爱的呢?现在总算是弄清楚了。
  或许是因为离愁依依吧,我不想和他因为这件事吵起来,微微偏过头去道,"今天我们不说这个行不?就要离别了啊,再一别,怕再见无期了……"
  他脸色变了变,掠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是悲伤吗?他,会吗?
  没等我想明白,他已经朝我举起酒坛,"好,不说这个,这杯,敬最亲爱的敌人!
  呵呵,最亲爱的敌人啊,我笑着接过他递来的酒坛,同时举杯,"敬你!常听人说,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敌人,为了这个,敬你!"
  酒坛相碰,在空中发出清澈的声响。
  拔开酒坛的塞子,一股浓郁的桂花香溢了出来,我喝了一口,"哇!上好的桂花酿,我最喜欢的酒!"
  "恩,你在泠雪宫除了果酒唯一会喝的酒。"
  "你还记得?"我惊讶万分。
  "呵呵,你不说最了解自己的往往是自己的敌人吗?更何况,你在泠雪宫跟了我三个月。"他朝我举杯,"三个月!寸步不离!敬你的毅力!"
  我亦举杯,"敬你没有借机故意为难我。"
  "敬你最后与勒苛那一战的计谋!"
  "敬你相信我的计谋,还有……"我朝他眨眼,憋不住笑出声来,"敬那一次你的失算。"
  萧亦炫静静打量我良久,下一刻,他仰天一阵长笑,"不错,敬天下无双的香后,败在你手上,我心服口服。"
  我呆立当场,没想到,高傲如他,也会有如此类似认输的的说法,直到这一刻,我才开始真正佩服这个人,不对,是这个王,我才明白我对他的评价有多么错误,所谓圣者之君,绝对不是靠武力和暴力的,容人之量和敢于正视失误,才是可怕、可敬之处!
  使劲甩了甩头,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谁更能驾御天下,与我何关呢?我马上就要回到自己的世界,从此与这,再无瓜葛。
  把玩着手中小小的酒坛,我垂下头,"你知道吗?其实我最想敬的,并不是那种种,只是小小的,小小的一方手巾……"
  回头想想,我与他的纠缠,竟然已经那么深了啊,随手一扯,就是一长串……

  在新房中,他说,"没想到你还挺倔的!"
  在祖祠中,他捉紧我的手,捏得生疼,"你说恨我,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恨你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他的身边,恨你才是他明媒正娶的新娘,恨你才是为他生儿育女,和他共度一生的人,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我先遇见他,爱上他,他爱的人也是我,就因为我们都是男人吗?就因为这样所以得到一切的人,却是你,我恨不得把你扒皮抽筋,我恨不得把你……"
  初到泠雪宫,他疑惑的问着,"初见你的时候,你像是受惊的小白鼠,明明什么都做不了,却拼了命的捍卫着自己的地盘,不肯退让一步的倔强!而现在的你,似是镇静了,坚强了,像是,像是……像是从身体内部散发出光芒一样,虽然很微弱,却已经能感觉得到!是谁给你这种力量?杜修宇吗?"
  泠雪宫里,朝夕相处的三个月……
  那泪眼朦胧中递过来的一方手帕……
  与勒苛的战争,他将南冥整个国家赌在我的一个人身上……
  本是无心,本是假意,本是钩心斗角,却莫名其妙的,在种种之中夹杂进那么一点点的真心!一点点的真意!
  该庆幸还是该悲伤?
  亦或是,兼而有之?
  良久,才听得身旁传来一声轻谓,"或许换个身份,我们可能会是朋友。"
  "可惜有些事,是注定的!"
  "你信命?"
  "信,也不信,人生在世,三分天命,七分人为,尽人事而知天命而已。"
  经历了这么多,我再也无法像当年那样轻易的叫出我命由我不由天了,红尘十丈,几多欢喜几多愁,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啊……
  不过我始终相信,老天断了你的前路,总会给你留一条后路,而这条后路,必须靠你自己的努力去寻找,天无绝人之路啊!
  "香儿……"
  忽然被叫到这个名字,我微微怔愣了一下。
  "唱个曲子吧!"
  "啥?"
  "那三个月,你天天在御书房荼毒我的耳朵,我却从未听你好好的完整的唱过一首歌。"
  唱歌啊,很久很久以前,也曾有过一个人,他要求我给他唱过一首歌,我曾经以为,他会是朋友,没想到……
  可是,可是,现在能想起来的,却偏偏只有这首歌。
  微微苦笑一下,慢慢的哼唱起来:
  翩翩一叶扁舟载不动许多愁,
  双肩扛起的是数不尽的忧,
  给我一杯酒,喝尽人间仇,
  喝尽千古曾经的承诺。
  美人如此多娇,英雄自古风流,
  纷纷扰扰只为红颜半点羞,
  给我一杯酒,烽火几时休,
  喝完这杯一切再从头。
  江山仍在,人难依旧,
  滚滚黄沙掩去多少少年头,
  悲欢是非成败转眼成空,
  涛涛江河汹涌淘尽男儿的梦,
  曾经海阔天空,昂首莫回头,
  痴笑轻狂任我潇洒少年游。
  江湖路,路难走,儿女情,情难求。
  风花雪月只是拂袖在身后,
  给我一杯酒,点滴心中留,
  若是有缘他日再相逢。
  若是有缘他日再相逢……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2-11-11 17:09:32

第三十一章
  清晨起身,在素心的服侍下沐浴,熏香,更衣,束发,淡淡的百合香萦绕在鼻边,宁静而悠远……
  走到神殿外,那里不出意料的已经等候着四人,略略朝萧亦炫点点头,我径直走到杜修宇面前。
  他抬头望我,眼神中有着企求,痛苦,悲伤等等太多复杂的情绪。
  我看不是很分明,也不想很明白,低了头,从手腕上褪下一串手链来,手链是用细细的银色链条将十八朵精致小巧的玉兰花串成的,兰花虽然轮廓分明且和真花别无二致,但奇异的带在手腕处并不扎手,不松不紧的贴着皮肤,冬暖夏凉,如烟的青色中透着隐约的纯白,应该是上好的玉石制成。这条手链,是我助杜修宇从下了推恩令的杜骏宇那里逃脱的时候他和着那封'惜君如花'的信一起送上的,我喜它他的可爱,一直带在手上。
  现在,该是归还的时候了。
  递出手链,我默然不语,我想他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杜修宇惊异的看了看手链,又猛的抬头望我,脸色骤变,不敢置信似的连退两步,并不伸手接。
  我硬起心肠,追了两步,想一把把东西塞进他的手中,他握紧了拳头,拼了命般把手放到身手,怎么也不肯接下。
  我不想再与他纠缠下去,有些事,断得越干净越好,拎了手链起来,讽刺的扬扬嘴角,"你不要了,是不是?觉得被我这等人污染过了是不是?"
  "不,不不……"他猛的上前一步,伸手抓向我。
  我向后一退,避开他伸过来的手,"有什么好不,反正我这等人的性命,在你们的眼中也不过是可以利用或者不可以利用的分别而已,到你们觉得没有利用价值了,便轻易取去!"
  "不,不是,不是的……"他使劲的摇头想解释什么。
  "什么不是!"我一口打断他的话,"不是利用我,还是不想要我的命?"
  突然而来的质问令他一时怔怔地杵在原地,嗫嚅了几声儿,却也没说出什么来。
  我冷笑一下,步步紧逼,"我原本一直以为,你会是朋友,我原本一直把你当作是朋友,是可以交心的朋友,我们一起唱小曲,一起喝酒,一起举杯邀月,原来,原来……"我残酷潮笑着他眼中的湿润,"原来是我自做多情,我这等人,怎配和这么尊贵又有心计的凉王为友呢?"

  "不是这样的!"杜修宇的怒斥声陡然传来。他一把捉了我的手臂,"香葶,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那天河边我听到的话不是真的?"我对他吼道,"你解释啊,你解释啊,只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信你,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信你!"
  他张口欲语,却似发不出一点声音。
  蓦然间,我像是掉进一个冰窟之中,浑身冷到发抖,徒然环抱紧自己,却发现根本没有用处。我一直告诉自己,不管别人怎么说,都要相信自己的朋友,要给他辩解的机会,呵呵,可是一切,都没用!
  抬高手,指间上的兰花,娇艳欲滴,"所以这等高贵的东西,我这等人,不配,也不屑使用。"
  狠狠的,我将手中的玉石制成的饰品往地下摔去。
  "不……"杜修宇颓然的,伸出手去,慢了一步。
  玉掉在地上,碎了……
  "开大门--"神殿中庄严肃穆的声音响起,我回眸,神殿的大门缓缓打开,关系到四国未来十年命运的麒龙祭开始了……
  "各位请进吧。"素心在门口恭身行礼。
  我退到萧亦炫的一边,尽量不去看轩辕御天略带讥讽的目光和呆立在那里的杜修宇。
  东,西,南,北的王依次而入,杜骏宇拖了杜修宇一把,他懵懵懂懂的跟着进去了,我跟在他的身后,手握得紧紧的,不能心软,千万不能心软,我什么都不能给他了,任何形式的安慰都是徒劳,不如让他恨我,忘了我。
  不让自己去看身前萧索的身影,我只好四处张望,从大殿进入,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十分奇怪的感觉,两边明明什么也没有,却有足够的光线,不刺眼,望过去却什么也看不到,给人温暖的感觉。
  过了走廊,眼前一亮,是一个大大的池塘,中间盛开着朵朵清莲,因为没有东边的王,走在最前面的萧亦炫,素心带着他,轻若无物的踏过池中的石阶,好奇怪,难道不滑吗?
  当我行至上面时,我才发现,下脚处不但没有一般沾了水的石头般湿滑,反而像是被什么稳稳的托住一样。
  步入池中,不一会儿,竟然又相是回到了围绕着麒龙山上的海中一样,迷茫中看不清来路与去路,就算如此,心中却安和平静,没有一丝的慌乱,向前走,只要走就好了,脑海中似乎有人这么说,也或许是自己在说,已经不能明了了。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池边,眼前,是神殿中的神殿。
  "各位,素心只能带路到此了,各位请自行进入,神主已经在里面恭候了。"素心福礼,然后不知消失在什么地方了。
  仍然按照进来时的顺序,进入了殿中殿。
  望到神殿中等候的人的时候,我眼珠差点掉下来,这就是,所谓最接近神的存在吗?
  那人和我们四人一样一袭白衣翩翩而立,越发衬得他飘逸若仙,点尘不染。抽持一把装饰得华丽异常的长剑,恬然优雅,我从未见过一个能把剑拿得如此……悠然而娴雅的人。
  "各位,祭典已经准备好了,请--"黎清说完,转身背对我们,一掀长袍,率先跪了下来。
  所有人随着他跪了下来,我才发现,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告诉我祭典到底要做些什么呢?哎~~只好跟着别人做了。
  黎清抽出长剑,用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念出祭文,接着龙吟一声,长剑出鞘。黎清将剑高高捧起,忽然,谁也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轰隆的巨响过后,长剑断长两半,黎清向后一摔,捂住胸口,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神主,怎么了?"
  萧亦炫和轩辕御天最先回过神来,伸手欲扶。
  黎清扶着两人的手站起身来,脸色白如金纸,轻抚两下胸口,才气若游丝的开口道,"出大事了!"
  此话一出,如平地一声雷,炸得所有人都懵了。
  "到底怎么了?"良久,轩辕御天沉下声音问道,起他人也望定了黎清,一脸焦急,这关系四国命运的祭典,出不得事啊!
  "神剑断,苍天变,天下乱,能者为主!"
  淡淡的,黎清吐出几个字来,却如重锤击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天,要变了……
  因为天变异像,十年一次的祭典不得不临时取消,我很想冲上去问问黎清我到底还能不能回去,可这种情况下要我怎么问嘛,急得直跺脚却又一点办法也没有。
  还好所有人脸色都不好看,也没有注意我异常的焦急,黎清伤不重,没有什么大碍,带着大家绕过神殿,不是来时的那条路,走了不到两分钟,眼前一片大亮,我才知道已经出了神殿的大门了。
  "香后殿下。"黎清唤我。
  我眼睛一亮,莫非还可以吗?急急跑到他身边,直直望着他。
  他长叹一口气,朝我摇了摇头,我心脏一阵钝痛,像被什么猛地撞了一下似的,心急之下我也顾不得礼仪,捉了黎清的衣袖急问,"神主,你的意思是说不行了吗?"
  黎清清亮的眸中透着说不出的怜悯,轻轻握过我的手,"抱歉,黎清无能,星象出现异常,异时空之门无法打开,所以……"
  "不能再想想办法么?不能么?"
  黎清怔了怔,还是摇了摇头。
  眼眶一热,差点当场掉下泪来,我忙抽出手,使劲蹭了两下,挤出一个苦笑,"那就算了,麻烦神主殿下了。"
  "等等……"
  "啊?"我茫然的转身。
  "殿下,刚才我在为殿下卜算异时空之路时,算到……算到殿下不久之后将有……将有一劫,本来……我不该透露的,但是……"他似是不习惯说这些,说得有些吞吞吐吐。
  "劫?"
  "不错。"
  "那,能告诉我是什么样的劫吗?"
  或许人都有些想要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吧,我也不例外吧,可也许是黎清的卜出了意外,也可能是因为星像的异常,也许是黎清故意要这么说来助我解这个劫难,反正当时的我一点也没料到,竟然会发生那样的事,如果当时知道了,我的决定会不会一样,以后发生的事是不是一样呢?或许,也没有什么改变吧。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2-11-11 17:09:56

第三十二章  我懵懵懂懂的回到居住的地方,回想着黎清的话。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使劲的敲敲自己的头,算了,反正该来的总是会来,何必自寻烦恼呢?记得英文老师曾说过:Don't trouble the trouble until zhe trouble troubles you.(不要自找麻烦。)我不是一直奉为经典的吗?现在需要考虑的是以后,我该怎么办?杜骏宇退位了,那我也就不再是北觐的皇后了,但和他婚约犹在,不知道如果我去求求他赐我一份休书他会不会给我,应该会吧,他退位后大概会去和萧亦炫在一起,总不好带我一个拖油瓶吧。可是,虽然他不再是北觐的王了,他还是北觐的人啊,看得出来,萧亦炫不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只是和北觐有了共同的敌人勒苛才结的盟,而黎清说天下会大乱,能者为主,如果两国相争,杜骏宇真的会眼睁睁的看着南冥蹂躏自己的国土吗,不,不会的,我和他相处的时间不算短,他的责任心不输给任何一个优秀的王,那么,他是一开始就没打算和萧亦炫在一起吗?他又是怎么打算的呢?
  诚然,我不再是北觐的皇后,但相信他们并不会因为这点而不再利用我,对于他们来说,我的利用价值应该还远不止这点,没有身份的依靠,轩辕御天、杜修宇、萧亦炫,哪一个是易与之辈,哪一个又会放过我?
  现在黎清还请神,问寻以后四国的发展,我是不是该等他作出结论来以后再说呢?
  不,不行,等他做出决定就太迟了,我不想落到他们任何人手中,那么,只好趁现在--逃了!
  可是,决辰大军驻扎在山下,不出所料的话其他几个国家也有军队驻扎,跑,跑得掉吗?

  就在我急得团团转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我还未回过神来,手已经反射性的拉开了门,一看清楚门的人,我又反射性的使劲关上门,耶?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做这么失礼的事的,但是,主啊,我实在不想看到门外的人啊!
  "香葶,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但是出事了,你快开门!"杜修宇边喊边敲着门,完全顾不得他翩翩佳公子的风度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门。
  门一开,杜修宇也不和我罗嗦,直接说道,"王失踪了!"
  "啊?什么?"王,杜骏宇?失踪了?我尖声问了出来。
  "就是刚才,我找他和议今后事态的发展时才在他桌上发现这个,人已经不知所踪了!"他递过一个明黄布锦包裹着的盒子,我疑惑的接过,打开一看,"传位诏书?"
  "对,还有一封信,就是这个。"他递了过来,我也不耐看,直接以眼神询问。他没奈,只好长话短说,"大意就是把北觐和……你托付给我,让我们不用找他?"
  不,不是吧,my god,这是什么状况啊?又演的是哪一出啊?
  "可是祭典还未结束,他走了的话对北觐?"
  "应该没有关系,祭典相当于中断了。"
  我呆在当场,下一刻,我猛得把传位诏书塞进杜修宇手中,一把抢过信来,提了裙子就跑。
  "等等,香葶,你要去哪里啊?"杜修宇反应也不慢,一把捉了我的手急问。
  "找人。"
  "谁?"
  "萧亦炫!"
  我砰的踹开萧亦炫的房门。
  "香儿,你的粗鲁还是百年不变啊!"屋内的人含笑放下手中的书卷。
  我不理会他的调侃,直接冲到他的面前,把书信一丢,"杜骏宇走了!"
  "什么?"好象每次一碰见杜骏宇的事,眼前这位才会失态的样子。
  "所以……"毕竟是王,很快恢复了镇静,只直直的望我。
  "没有所以!"我火冒三丈,"一句话,追,还是不追,你知道的,一但他去远了,就凭他的本事,绝对有可能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他!"
  "那么,你生什么气?"他似笑非笑睨了我一眼。
  我想也不想,被他的态度彻底激怒,扬起手就是一巴掌!萧亦炫被我打得呆在当场。
  "我还以为你这个人虽然又坏又讨厌,阴狠狡诈外加卑鄙无耻,除了算计耍手段就不会别的,但用深至情这一点还是无庸质疑的,没想到到了现在你却这么说,那你这整个人都无可救药了!我看不起你!"我指着他鼻子就是一顿臭骂,随后而来的杜修宇反应过来想拉着我,差点被我一起问候他的祖宗。骂完了,我拉了杜修宇就走,临走还甩下一句,"我为杜骏宇爱上你感到悲哀!"

  没走两步,声后桌子碎裂的声音响起,我回头一看,萧亦炫恶狠狠的瞪着我,一滴一滴的鲜血中他的手掌中滑落。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我是南冥的王,我有我自己的责任,自己的义务,留在这里等候神主的指示就是我必须要做的事,你真的以为我会不想追吗?"他咆哮着,"我不想吗?"
  "是,我是不知道!"我像是在和他比谁的声音比较大,"我不懂你们所谓的为王之道,不懂你们的狡诈算计,我甚至是女人不懂你们男人的爱情,我什么都不懂,我只知道,如果我爱上了一个人,不管多么艰苦,不管多么难过,不管会遇到什么挫折,不管会遇到多少磨难,我都会和他手牵手,肩并肩的去面对,我都会和他生死相依,祸富不离,天涯海角,不离不弃!"

  四周,沉寂了下来,只余自己最后的那几个字在山谷里回荡,天涯海角,不离不弃,天涯海角,不离不弃,如果有人爱我,那么一定会为他做到的!为什么他们明明有这么好的机会,却不知道珍惜呢?为什么?为什么……

  我紧紧的捉住胸口的衣服,试图来减缓里面一阵阵的发疼,真的,好疼啊……
  缓缓的,我跪了下来。
  下一刻,下颚被温柔的抬起,萧亦炫习惯性的拿起自己的衣袖擦着我的脸,我这才发现,已经泪流满面了。
  "怎么那么爱哭呢?平日里明明总是活得那么热烈,亮得几乎让人移不开眼睛的人,却这么爱哭,你看,我的袖子都不知被你弄脏过多少次了。"他的音调轻轻的,柔柔的流过耳边。擦干净了,他慢慢的起身,干净利落的转身就走。
  "你去哪里?"我呆呆的问道。
  他回眸,展颜一笑,吐出两个字来,"追他!"
  说罢潇洒的转身离去,一直到好多好多年以后,他那一笑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如同被定格在记忆深处,永不褪色……
  身后,杜修宇带着微微苦涩的声音响起,"原来,你竟然……竟然……"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2-11-11 17:10:23

第三十三章
  "竟然什么?"我没有回头。
  "你竟然爱的是……竟然爱的是……"他喃喃自语着,像是要说出什么。
  宛如冻结般的颤抖传来,我仓皇的转身,一把揪了他,"你究竟要说什么?"
  "没想到,你竟然会爱上……"
  未等那个名字出口,我陡然厉声喝道,"不准说,不准说,不,不对,你说错了,我不爱他,不爱他!!"
  "既然不爱,为什么不让我说出来?"杜修宇的脸色白了几分。
  像是被锤子击中心脏般,我踉跄着退了两步,站稳了,嘴角似在笑着,也许没有,"因为你说爱上了谁,一定是错的,但是说出口的错误,就不止是错误那么简单了!"
  "真的只是错误吗?"
  "呵呵,你没听过,假作真时真亦假,假假真真谁能定论,又凭借什么来定论呢?"我倔强的挺直了背,高傲蔓延到了骨子里,"总之,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还有什么好讨论的呢?"
  "真的结束了?"
  "是的!"我的口气中,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
  "香后殿下,世子殿下,神主殿下有请!"
  **********************************************************
  走出神殿,我长长的吁了口气,终于结束了。
  刚才在殿中,黎清讲的委实太过复杂,我也就不一一详述了,大意就和那天所说差不多,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会在踏入神殿的时候,碰到苦笑着的萧亦炫。
  我挑了挑眉,并没有说什么,反是他自嘲的笑问我为何不问。我摇头,他们以后到底该如何,已经不是我所要考虑的范围了。他接着解释说是在山门处被拦下来的,大约是黎清希望他能留下来听听,据说,他会是以后乱世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会影响到无数人的生死,黎清当然不会轻易的放他走。我听完不置可否,反正,与我无关,而我的目的,已经达到。

  眼前的光线一暗,我抬头,正见着轩辕御天俊朗的眉眼,我皱眉不语。
  "跟我走吧,现在宇王已经退位,你也不再是北觐的皇后了,"他伸出手来,"跟我走,你就是我的皇后,我与你共享江山,只要有你,在以后的乱世中,我一定能得到天下的!"
  我不动声色的退后两步,摇头,"抱歉,可是我并不想跟你走!"
  "如果你一定要追究那次溪边的事情的话,那么我以后绝不再作出类似的事就是了!"他跨前一步,有些迫切的说道。
  我浅笑,这大概是作为轩辕御天的他,能作为的最类似道歉的话了。
  我还是摇了摇头,"我不怪你了,毕竟是你让我认清了真相,即使真相是伤人的,但总比被欺骗来得好,"我抬手阻止他接下去的话,"但是……我还是不会跟你走的!"
  他瞬间变了脸色,"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今天……"
  我笑地花枝乱颤,"你今天要怎么样,就算我今天是自己要跟你走,但是他们,"我指着萧亦炫和杜修宇,"他们会准吗?"
  杜修宇几步上前,轻轻握住我笑得挥在空中的手,有点心疼的说道,"香葶,不要笑了,你想怎么样?你知道,今天我等三人,都想要你,但你,你怎么说?"
  我止了笑意思,眼珠转了两转,指着一直未发话的萧亦炫说,"我要跟他走!"
  "什么?"
  "好!"
  轩辕御天和杜修宇的话同时响起,倒是让我吃了一惊,"你真的……让我自己决定?"我望着杜修宇,想一直望到他眼睛深处,可是里面除了深情,什么算计也没有。
  "对,我负了你,所以这次,我给你自由!"
  "给我自由,什么意思?"我狐疑道。
  "不准,我不准!"轩辕御天的厉呵声随之响起。
  "御王陛下,您难道要同时与北觐和南冥同时为敌吗?"杜修宇冷冷的发话。
  轩辕御天恨狠的瞪了一眼,很快将情绪压制了下去,一把扯过我的手,在我的唇下烙下一吻,"记住,我绝对!不会放弃的!!我的香葶……"说完,毫不流连的转身离去,最后那犹如叹息般的四个字让我痴痴的摸了摸唇边,那里,还有一丝温暖。那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呢,脑海中,竟然浮现的是完全无关的话。
  "走吧。"萧亦炫也跟着转身。
  我回过神来跟在他的身后,路过杜修宇的时候,轻轻吐出几个字来,他一怔,然后不感置信的望着我,双眸中,薄雾点点,我展颜一笑,明若春晓……
  我轻轻的在他耳边说道,"谢谢你,还有,我原谅你了!"
  南冥的皇室的马车,还是和那次出巡时一样,我靠在窗边,直到麒龙山完全不见踪影,才长长一叹,回眸望向萧亦炫,"陛下……"
  "陛下还记得答应过我的事吗?"
  萧亦炫抬头看我一眼,复有低下头去,良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理睬我的时候,才听到悠然一叹,"你……也要走了吗?"
  "是的,陛下应该记得,与勒苛那一战后,许我天下之大,任我遨游,绝不强迫我的自由的,相信陛下这样的名君,一定会遵守诺言的!"
  "香儿不必拿话挤兑我,我会放你走的!"
  "真的?"我欣喜得差点站起身来,出口才发现自己太过明显了,暗地里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的坐了下来。
  "你做了那么多,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他突然道。
  被拆穿我也不置可否,都说最了解自己的往往是自己的敌人,再说我跟在他身边时间也不算短,我用的计策也很简单,迷的只是身在局中之人而已。
  说出来,其实挺卑鄙的。
  杜骏宇失踪的时候,我就知道,唯一自由的机会就在眼前了,我先是劝萧亦炫去追,这么做就是要他承我的情,他去,麒龙山上自然会少一个敌手,不追,这份情还是欠下了,当然他情绪不稳,只有乖乖的上当,冷静下来的话恐怕一会儿就会想明白了吧,我可不是那种多愁善感到任何人的闲事都会管的人,说白了,我其实自私到要死。
  另外,就是利用杜修宇,先让他以为我爱上了萧亦炫,反正那天在溪边他不是说什么不在他面前哭吗?八成是以为我在萧亦炫面前哭是对萧亦炫有意思吧,况且他认为自己伤害了我,对我自有了一份愧疚之心,这次我要跟着自己所'爱'之人走,他一定会成全我,就算萧同志真的追走了,他也不会将我交到轩辕御天手上,说穿了,他就是牵制轩辕御天最重要的一步棋!

  我讪笑着道,"陛下既然已经知道了,那……"
  萧亦炫猛的抬头,望着我想要说什么,我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他却摇了摇头,命令马车停了下来。
  这次,我真的笑开了,"那么,炫王陛下,就再见了,不,应该说,用不再见了!"
  我高高兴兴的跳下马车,还俏皮的挥了挥手,就差没来个飞吻了,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的命令马车继续前进,我望着逐渐远去的马车,突然想到了什么,追了两步,将手放在嘴巴上作喇叭状,"祝你和我王陛下白头到老……"
  话一出口,顿时胸臆间全然轻松下来,痛苦了这么久,被伤害了这么久,总算,一切都放下来了,从此不管是身或者是心,从此真的,天涯海角,任我遨游……
   我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嘴角间逐渐浮现出笑意,那么,好玩的异世界,我来啦。我不再是笼中的凤凰,而是能自由自在飞翔的鸟了。
  当然,没忘记一直缠在腰上的,经我改良后几乎看不出来的隐形腰包,啊?你问我是来干什么用的,当时是--装着从皇宫里面A出来的宝贝咯,我怎么可能空手出发呢?是不是呢?嘿嘿,是从各个国家的皇宫里面A出来的哦,绝对价值连城!当然不算我外面背在身上的包袱,鞋底下的,小腿上的……咳咳,哎呀~~讨厌,人家不能再告诉你了啦~~
  拍拍涨鼓鼓的,起码上我的腰围大了几寸的腰包,我满心愉悦的,踏上新的旅途……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2-11-11 17:10:54

第三十四章  四年后
  江南三月,群莺乱飞,杂花生树的时节。
  是夜,如水的月光轻柔的洒在湖面上,缠绵出一段潋滟的柔情,远处,山寺传来悠远的钟声,一声声,意迟迟。
  清风拂过,掀起画舫上朦胧的一方轻纱……
  美人卷珠帘,素手把酒杯,红酥手,黄藤酒,满船春色,莫言笑,莫道迟,最是醉人乍现还隐时……
  停停停,卡卡卡,你们当是拍唯美派的电影。
  重复,以上,纯属某人无聊时的自行想象的画面而已。
  真实的情景是--
  某人,哈哈,也就是大家各位熟悉的超级可爱的香儿我。(被不明物体一下打飞,坚定的爬回来,继续~~)
  超级可……咳,咳,我什么也没有说,反正就是我啦,正和某人泛舟湖上。

  酒过三旬,(果汁过三旬??)当然我也要附庸风雅一回,从广袖中抽出玉笛,放在唇边。
  一曲终了,自我感觉超级良好。(= =+)
  呵呵,也不是啦,我旁边坐着的那位仁兄也一脸陶醉的样子哦,而且还毫不吝啬的为我鼓掌呢。这当然说明我吹得好啦。如果,没有以下的对话的话。
  "香葶,很不错嘛,至少还能听出是首曲子。"
  = =+你什么意思。
  "啊,不对,我错了。听得出是一曲远别离哦。"
  这还差不多,可怎么听着哪里不对呢。
  "不枉费我教了你四年啊,"某人抹泪状,"想当年,你说要学点乐器,我最先给你挑的古琴,你竟然能弹得我们当时呆的那个村子里的鸡都不感打鸣,真是厉害啊,我就给你换了二胡,你竟然能拉得方圆十里的人都以为我们家发生什么惨般都冲到家里来,更不好说以后的琵琶,我没让你用那么大力啊,呜呜,害得我重新续弦都弄了好久,我的珍贵的琵琶啊,呜呜……"
  "你够了没有,至少我还有点笛子的天赋嘛。"什么意思嘛,说得我好象毁坏狂人一样。
  "是啊,有点天赋,四年终于学会了一首曲子。"某人很不给面子的戳我的短。
  我使劲的捏着酒杯,捏捏捏,将这个杯子想成某人的头就好了!我捏~~
  啊?你问我某人是谁啊?我没说吗?哎呀,真的是老了,老了,记忆力不好了啊。
  他是黎清啦,啊?哪个黎清,看吧,我就说你没存在感吧,虽然长成那样,哼哼……
  就是那个神主啦,当年我才前脚离开那个麒麟还是麒龙的山,他后脚就离开了,然后在路上一脸惊讶的望着我,好巧啊~~是香后耶~~
  当时单纯的我也这么认为,所以当他提出结伴而行,畅游河山的时候,被他外表所蒙骗的我丝毫没有犹豫的答应,可是,经过四年的反复实践,我才知道,我,当时绝对被这个貌似无辜的神子给欺骗了,绝对!
  虽说如此,四年来,我还是和他用着兄妹的名义一起遨游四海。
  据他说,神主的位置是从黎国的皇子中挑选出来的,他才得以卸下神主的身份,重新获得自由之身。但是,四年来,他的面貌在我眼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气得我直牙痒痒,什么嘛?一点都不变老,害得我心里都不平衡。
  而四年中,变得最多的就是我的容貌了,完全脱离了以前的稚气,整个轮廓成熟了圆润了,最令我高兴的是,走在街上会有人回头看我,这不能不算是四年来最大的收获。
  而这四年中,那三国的局势虽然动荡不安,却也没有发生什么大的战争,杜修宇顺利的即位,成为北觐新的国君,号修王。
  南冥的事我知道得不多,也不知道萧亦炫有没有找到杜骏宇,而轩辕御天在这四年中铲除了他的两个兄弟,坐闻了皇帝之位。
  然而,这些事不再和我休戚相关,最多是在无聊的时候,拿出来闲聊一翻,打发一下时间而已。

  四年来走过无数的地方,最令我惊讶的是,南冥竟然也有一处名为扬州的地方,而现在,我和黎清就慕名前来。
  果然,是烟花之地,觉得好玩的两人(绝对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啊!)当即买下一艘画舫,学人家风雅来了。
  偶尔,黎清也在心情好的时候弹上一曲,没想到的是,竟然红了起来。成了什么传说中的画舫。什么世道啊?太诡异了~
  不过这山清水秀的地方我们两人确实都非常喜欢,便多在这里停留了一段时间。

  "够了,本姑娘要去睡觉了,不和你计较了!"
  不想再听某人不住嘴的讽刺,我使劲摔下某个可怜的酒杯,拂袖而去。
  月色,皎洁如水。
  睡在被水面轻轻摇晃的船舱中,仿佛回到温暖的母体,安全,有舒适。
  但是,我睡得不熟,因为,我在等待……
  子时
  一阵扑翅声从我未曾关拢的窗口传来,我悄无声息的下床,行至窗前,那灵巧的猫头鹰立刻顺从的落在我的手背上。
  我微微笑着抚了抚它柔顺的羽毛。
  从它脚上取下一张纸条。
  这聪明的小东西,也只有他,能在夜色中毫无顾及的展翅翱翔。也只有它,能够安全的将信送到我的手中。
  挥手送走了它。
  我打开纸条。
  果然,不出所料。
  刚刚揉碎纸条,扔到水中毁灭证据。
  一阵剧烈的咳嗽仿佛从喉咙深处涌了出来,我捂住嘴,不发出一点声音,却无法阻止鲜血从指缝中溢了出来。
  咳嗽过后,我随手擦干净唇角的鲜血。
  嘴角拉出一个残酷的笑意,终于,要开始了。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2-11-11 17:11:22

第三十五章  "早啊,香葶。"一出船舱,就有人微微笑着向我道早安。
  "早!"真是很'早'啊,都是午时了,也只有我才会在这时间和别人道早安,谁叫我早上喜欢赖床呢。
  "昨晚睡得可好?"
  我扬扬眉,走过去拿起筷子,面不改色的撒谎,"睡得很好啊,怎么了?"
  "没什么,睡的好就好,就会有心情和力气应付今天的事。"黎清笑咪咪的说道,给我夹了一筷子菜。他虽然已经卸下神主的重任了,但这么多年以来,他的笑容还是一如初见,纤尘不染。
  "今天?什么事啊?"我边嚼着菜边问道,呜,出了皇宫真是太幸福了,不用整天守什么规矩,可以边吃饭边说话,虽然我以前在皇宫的时候也没有守过。不过吃饭的时候可没什么人和我说话啊。
  "今天一大早,扬州的花魁之一柳惜君就送来了拜帖,约我们三天后一叙呢。"
  "什么?"我差点跳起来,"拜帖,她送拜帖给我们。"
  "是啊。"黎清笑意未变。
  "不去,不去,坚决不去,又是眼红我们的名气的人吧,说什么一叙,其实就是请去比什么弹琴啊,吟诗啊,作画啊什么的,我才不要去,坚决不去,反正是你的琴惹出来的祸,要去你自己去。"
  说到拜帖,我就是一肚子气,第一回的时候我不明所以,以为人家是好意,就傻傻的去了,结果一上去人家就叫比唱小曲,幸好我见势不对,立即撤退,装着弱不经风的样子往黎清身上一倒,才逃过了当众出丑的下场。
  都怪那个死黎清,对外坚决不肯承认是自己弹琴,非说是我弹的,你说他没事弹这么好干嘛啊?惹些事出来。
  那些女孩子也真是的,我们这画舫又不接待外人,她们争些什么啊,真搞不懂。

  "这次,你是非去不可了哦。"我怎么觉得黎清的笑容中,有那么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呢。
  "柳惜君可不同他人,她可说是扬州花魁之首,这湖上的所有人都要卖她三分薄面,你不想去,也成,那么我们就乘早卷铺盖走人吧。"
  卷铺盖走人,可我还没玩够呢,怎么办?
  算了,去就去,反正,嘿嘿,山人自有妙计。
  三日后
  这天,我破例起了个大早,再怎么说,也不能全把面子丢光吧,都是美女去的耶。
  精挑细选了一套鲜艳的衣服,那些花魁们多喜欢素雅的,我就来个彻底颠覆,衫子穿上身,拦镜自照,我不得不佩服黎清的好眼光,选的衣料和样式是绝对的上品。
  头上的发髻,靠着四年来东摸西骗闲得无聊学来的东西搞定它,梳梳拆拆,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
  吃饭的时候,黎清看着我头上包着的一大块布,眼睛瞪得比灯笼还大,我尴尬的笑笑,不想弄乱了嘛。
  吃过午饭,就是化妆时间啦。
  我兴冲冲的将三天来准备的"道具"摆满了一桌子,想当初我上大学的时候上过那么多美容课,不知道现在忘完了没有,有多少年,没这么精心修饰过自己了。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
  没有悦己者,是不是人人都会对镜洗红妆呢?
  没有粉底,就用三天来缠着黎清配的不知道什么粉代替,让我颇费了些时间告诉他我要的是些什么东西,还好他懂一些医道,不然可就麻烦了。我还在里面加了很细的碾碎的花瓣,不过已经挑了出来,只余淡淡的清香。
  用自制的毛刷均匀的将粉抹在脸上,当然不会忘了露出来的脖子,三处厚,三处薄。
  其实香葶的皮肤很不错,白得晶莹,因此不需要画得太厚,否则反而不自然。
  碳粉用来描眉,不要呈现条状,要微微的散开,自然美观。
  睫毛本来就非常漂亮,不用再加工。
  勾上眼线,使眼睛看来大而有神。
  眼影要画得深些,因为是晚上,灯光下看人,总不会那么清楚,晚妆和日妆总是不同。
  腮红从颧骨处蔓延开,千万不能出现团状的不明物体。
  画唇的药膏被我特别要求要亮一点,这样唇色才看来晶莹玉润,不只鲜艳的红而已。也不知道黎清加了什么,对画出来的效果我相当满意,而且还带着甜甜的水果味,直接让我想起大学时用过的水果味道的唇膏。
  画完后,再仔细的看看,还有什么不周到之处。
  等到一切搞定的时候,已经华灯处上了。
  "香葶,好了没有?"
  "好了。"我站起身来,拿下头上包着的手巾。(还在头上啊= =+)转过身去。

  "怎么了?"我看着怔怔出神的人,漾开一抹笑意。
  "很漂亮!"
  黎清给予很肯定的赞扬。
  "谢谢。"看你刚才的样子我就知道了啊,笨蛋。
  "不过妙的不是脸,而是这个。"我高兴的举起手来。
  "这就是你说的妙计?"
  黎清看着我包得想粽子一样的右手,一脸黑线的问道。
  "是啊,你看她们不管要比弹琴,作画还是下棋,都要用到右手,这下我手受伤了,看她们还能怎么逼我比。"我得意洋洋的宣布道。
  喂,喂,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不要翻白眼好不好啊,很伤人自尊耶。


  我和黎清踏上了柳惜君的画舫。
  那里,早等候着一个宜嗔宜喜的美人,果然不复第一花魁的美名,艳,但不妖,雅,却不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
  一上画舫,柳惜君便淡笑着拦下了黎清,美其名曰这是姐妹间的聚会,而我只要眼睁睁的看着枪手就这么离我远去。
  "姐姐,您看小妹今晚手上有伤,恐怕不能尽兴了。"可怜兮兮,举起我的粽子手,我先下手为强,可不想被拉去弹琴什么的。
  "妹妹不必惊慌,跟姐姐来就是了。"
  柳惜君柔柔一笑,却令我连寒毛都竖了起来。
  她的眼光,绝对不对劲,虽说初次见面好奇的上下打量是正常的,但她绝对不止是好奇那么简单,她的眼中,藏有我看不懂的东西。
  在宫中养成的那种敏感自觉立刻让我觉得不对。
  我顿时就想转身跑路,但是却不能露出一点破绽来。
  "姐姐,小妹今天突然有点不舒服,可否改日再登门道歉?"
  "呵呵,不必了。"柳惜君推开一个船舱的门,一把把我推了进去。然后再背后砰的关上房门。
  不是吧,我没有那么倒霉吧。
  冷静,冷静,现在千万不能慌,一慌就完了。
  我冷静的打量着这间装饰得华丽异常的房间,悄悄握紧了腰间的匕首。
  "呵呵,好久不见,你的警觉性还是那么好,惜君什么也没做,竟然也能让你看出破绽来。"里间的帘子被一把折扇挑了开来,露出一张久违的面容。
  "是你??!!"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2-11-11 17:11:47

第三十六章
  "萧亦炫??!!竟然是你??!!"我低呼出声,嘴角的曲线却忍不住越拉越高。
  "呵呵,四年了,可好?香儿?"眼前的人,笑得潇洒无比,比起四年前,内敛了锐利的光芒,却更为稳重,沉着,隐隐透出王者之气。
  "为什么你总出现在一些我完全想不到的时间地点呢?"
  见到他,一声'香儿'入耳,才发现,四年前其实并不是完全没有值得留恋的东西,当昨日的爱恨情仇已经远去,那点怀念却永存心间。
  "哦?我以为你会料到有人会来找你。"
  "恩,是有想到,但没想到第一个来的人,是你!"
  轻颦浅笑,止不住心底涌上来的欢喜。
  他笑而不答,带着赞赏的目光打量着我,呵呵,没想到今晚特意的装扮竟然被他看到了,真有点让人哭笑不得呢。
  "你长大了。"
  我不以为然的撇嘴,"直接说我长漂亮不就得了。"
  他露出一个惊诧的表情,"漂亮,谁说的?"
  我哼了两声,决定不和他这等人计较。
  "四年了,你找到他了吗?"冲动的问出口,看到他眸色一黯,我立刻后悔了。
  "对不起。"
  "不,"他摇摇头,苦笑一下,"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样?"
  我轻轻叹口气,是啊,找到了又能怎么样?他们之间,并不是爱情这么简单,国家利益,国家荣誉,国家责任,是他们注定一辈子都要背负的十字架。杜骏宇再怎么爱萧亦炫,也不可能为了他背弃自己的国家,就算他愿意长留在萧亦炫身边,又该如何自处?以什么身份?南冥见过他的人不在少数,萧亦炫又要怎么跟别人解释他身边那个和前北觐的王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而凭杜骏宇那高傲的性子,又怎么忍受得了人们异样的目光呢?
  心念一动,我转身推开窗户,月光立刻如水泻般涌了进来,回眸,给他一个柔和的笑容,"你看这天上的月光,尚有阴晴圆缺,何况身不由己的世人呢?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他默念两遍,忽然莞尔一笑,"你看我是不是越来越没用,竟然要你来安慰?"
  我挑挑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的!"
  懂得自嘲了,很好很好,看来四年的时间并没有白过啊。
  "进来吧,你一来就站在这里说话,我可是备好了酒菜,要一尽地主之谊呢。"

  在里间的桌旁坐下,我眼睛一亮,"桂花酒,南冥泠雪宫的桂花酒,难为你还记得。"
  懒得顾及那么多礼仪,自斟了一杯,一口饮下,顿时芳香满口。
  "说吧,出了什么事了?"我好心情的玩着手中小巧的酒杯,我可不认为萧亦炫是那种我在他地盘上混这么久都不知道的人,现在这个时候来找我,还故意支开黎清,一定有要事。
  "这句话似乎该我来问你吧。"萧亦炫却甩也不甩我的就把话丢了回来。
  "我?"我惊讶的指指自己,"我能有什么事情,只要你们不来找事,我绝对不会有事,如果我有事,那也一定是你们来找事!"
  爽啊,一直想说这么一段饶口的话,终于找到机会了,哈哈哈哈……
  "撒谎,你绝对有事!"萧亦炫敛了笑容,目光严肃而锐利,"只有傻子才看不出你不对劲,从见面开始我就这么觉得了,现在这种感觉更加明显了!"
  我无辜的笑着,可在萧亦炫的目光下这笑容却越来越僵硬,我偏过头不去看他,"四年了,人总是会变的嘛!"
  四年的时间,我竟忘了,他才是最了解我的人,该喜?还是该悲?
  "借口!"
  拜托,不要这么步步逼近好不好,很难过耶,正胡乱想着该怎么答话,胸口突然涌上一阵强烈的不适之感,我立刻从广袖中抽出手巾,刚捂在嘴上,随即猛烈地咳了起来,呜~好痛苦,像是把肺都要咳出来了一样。
  "你没事吧?"背部被人轻柔的拍着,我渐渐止住了混乱的气息,该死,平时里不沾酒这类东西,今天就喝了这么一杯,竟然给我搞出这么多状况来。
  "没事。"偷偷将手巾放回袖子中,我云淡风清的答道。
  "是吗?"萧亦炫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我正待放心,下一刻,手腕一下被人扣住,"拿出来!"
  "什么?"我装傻。
  "你知道是什么,别逼我动手!"萧亦炫沉着一张脸道。
  我目不转睛的望着一脸阴沉,明显已经动怒的他,忽然忍不住一阵狂笑,"哈哈哈哈……你这样抓着我,让我想起我们才认识不久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抓着我的手腕威胁我的,都已经那么久了呢。哈哈哈哈……"
  笑声,渐渐停了下来,如果你对着一个脸色越来越差还死瞪着你的人,估计是人都笑不出来的。什么人嘛,转移话题居然没用。(某菜:那是你用的方法实在太蠢了。= =+)
  "拿给你看就是了,干嘛死瞪着我。"我不甘不愿的掏出手巾,递了出去。

  萧亦炫这才放开我的手腕,接过手巾,展了开来。
  看他疑惑不解的看着手巾上的红色,我好心的解释道,"那是唇彩,也就是擦在嘴巴上看起来红红的那个。"
  他冷冷的瞪我一眼,才将手巾递了回来。
  "主子,黎清公子差人来催了,请……"门外,柳惜君的声音响起。
  我马上像屁股着了火般站起来,"你不想让黎清知道你在这里吧,明天,辰时,我们在湖边有柳树那边见。"也不管他怎么反应,冲出里间,拉开房门就跑了出去,好象背后有什么在使劲追一样。

  "姐姐前面带路吧。"我朝柳惜君行礼道,她是萧亦炫的人,怕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妹妹对姐姐的安排满意否?"柳惜君掩口一笑,领着我向前走去。
  "很满意,很满意,小妹该谢谢姐姐呢。"我带着笑声应道,随手将袖中的两张手巾抛入湖中。
  手巾在空中旋转,飞舞,雪白中带着丝丝的艳红,风情万种,那么的红,绝不是我唇上的色彩……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2-11-11 17:12:18

第三十七章  "有什么事直接说。"手指缠绕着柳树柔软的枝条,我的口气算不上好。
  对我态度明显的改变弄得微微怔愣了一下,萧亦炫也没多少废话,直接进入正题,"你应该知道,除了东黎国外,其他的三国表面上虽然平静,但私下的气氛,已经达到了爆发的边缘。"
  将柳枝上的叶子一片片扯下来,我冷笑道,"没错,轩辕御天在四年中将国内的阻碍一一铲除,他的野心昭然若揭,而修宇在北觐国内动作也不算小,而你南冥,哼哼,黎清那句天下乱,能者为主的话一出,谁能没有动作?"

  "不错,虽然我们都有争霸的野心,但我们也都知道,三国中,实力最强的勒苛,再加上有轩辕御天在……"
  "北觐有决辰,而你们南冥有闵王,再加上你和修宇又岂是省油的灯?自保是绝对不成问题,谁叫你们自己贪心不足呢?"我冷淡的打断他的话。
  我讥讽的态度终于令他皱了皱眉,"香儿,你……"
  "不要叫我香儿,炫王陛下,我记得我们没有那么熟吧。"
  "你什么意思?"
  "就是话里的意思,说白了,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说敌人还合适一点。如果你想我助南冥的话,给你两个字--妄想!而且还记得当年炫王 陛下答应我天下之大,任我遨游的,难道现在一但熬不住了,就想反悔吗?大王的信用还真是差啊!"
  "你到底怎么了?"萧亦炫一把扳过我的肩膀,盯着我的眼睛问。
  "什么怎么了?"我使劲摔开他的手,"四年了,人都会变,我也不过是变聪明了而已,不想再受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利用,也不想再卷入你们无聊的争霸战争中。"
  "我们在你眼中就如此不堪?"
  "是啊,我烦透了你们,不行啊!"
  "烦透了?烦透了?"萧亦炫竟然拉出一个完美的笑意,"好一个烦透了!"
  他的样子就差没就地鼓掌了。
  "是啊,现在我可以走了吧。"固执的转过头去道。
  "当然可以,你要走,谁能拦得住,想当年三个王在麒龙山上,山下无数的将士,也没能拦得住你一个人,现在这里就我一个,你要走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吗?"
  萧亦炫的笑,冰冷中透着残酷,一如初见,被埋藏在心底深处的回忆被挖了出来,让我全身一阵阵发冷。
  "这样最好,那我们再见吧,不,是永远不见!"我转身欲走。
  "等等!"
  "炫王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你走之前,能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吗?"
  我沉默半晌,"请说。"
  他从袖中掏出一样什物,递到我的眼前,"这是什么?"
  "怎么会在你那里,我明明已经扔进湖中的……"我猛的掩住口,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很好,很好,还知道扔到湖中,香儿,是你变笨了还是怎么着,你昨天自己将手巾揣到右边袖子里,却从左边袖子掏出一张来递给我,你真的当我眼睛瞎了吗?"
  我哑口无言,真是笨蛋一个,竟然忘记了萧亦炫好歹是一个国家的王,而且是一个厉害的王,怎么会被我这点小手段骗过。
  "说吧。手巾上的血是怎么会事,你病了吗?"萧亦炫好整以暇的抱肩而立,等着我的解释。
  "喂,说得那么轻松,真是病了怎么办?"我不服气的喃喃道。
  "南冥的王能找到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大夫和药。"
  啊?我呆立当场,良久,从心底涌上点点的温暖。
  扯出一个枯涩的笑,"没有用的,不是病,是这个身体崩坏了,从身体内部坏掉了!"
  紧紧的环着自己的肩,奢望着一点温暖,但是,还是很冷。
  直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怎么会这样?"
  "恩。"安心的闭上眼睛,我真的,是冷太久了,虽说快乐,却并不是不寂寞,一个承担着临死的那种寂寞,好可怕!我甚至贪恋着不该贪恋的温暖。
  "告诉我,怎么会这样?"头顶柔和的声音响起,担心是那么明显,他是真的,把我当朋友吧。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来到这个时空是意外,也许命中注定那年在麒龙山我该回去,但是,天有异像,我被迫留在了这个时空,四年来,如果不是黎清在我身边,我怕早就已经……"
  没说出的话,他也应该知道。
  "那神主还有没有办法。"
  "应该没有吧,如果有,他也不会在我身边留了四年,到现在,这个身体差不多已经支撑到尽头了。"
  "那为什么要逼我离开?"
  "一,我真的不想再卷入国家之间的争斗了,我只是个平凡了,担不起你们的期望,也不想担,静静的等死有什么不好;二,呵呵……我也不知道。"我笑着摇摇头。
  "我……"
  远处,奇异的马蹄声打断萧亦炫未出口的话,我从他怀中抬起头,对望的两双眼睛中都透着不详的预感,那种马蹄的声音,我们都太熟悉了,八百里加急的马蹄声。
  "主子。"不一会儿,一个男子出现在我们面前,他望我一眼,单膝跪地。
  "林侍卫?"我认出来人,好歹我也在南冥宫中混过几个月,认个大王身边的近侍还是不是问题的。
  他看我一眼,也认出我来,大概是事情太过急迫,也没多说什么,直接禀道,"王,出事了。"虽然已经认出我的身份,他也只是改了称呼。
  "那我先过去一下。"我向后一退。
  "等等。"萧亦炫一把拉住我,"一起听,我估计,事情会和你有关的。"
  "不要!"就是知道说不定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才不想知道,知道了,我就一定想管,讨厌的怪癖啊!
  萧亦炫没有再说话,只是拽紧了我沉默着,良久,我只好投降,这什么人嘛,竟然强迫人听这个。
  "王?"
  "说吧!"
  "是。"林侍卫怪异的扫了我一眼,大概被对萧亦炫说的话惊住了,毕竟,我在南冥的时候,身份是侍女。
  "王,勒苛对北觐不宣而战,勒苛王亲自率军,只用了十天,已经打到澄江边上了!"

  "什么??!!"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2-11-11 17:12:42

第三十八章  "什么?你说已经打到澄江边上?"我失控的拎起林侍卫的衣襟怒吼道。
  萧亦炫一脸黑线的拉开我的手,"你快把他勒死了。"
  "怎么可能这么快,北觐有决辰在啊。"我放下手喃喃自语道。
  "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萧亦炫皱起了眉头,挥挥手让林侍卫退了下去,"唯今之计,只有让南冥和北觐尽快结盟,才能保两国不失了。"
  "恩,现在的确是个好时机,修宇不会笨到现在来拒绝你,那,就祝你成功了。"我讪笑着向后退,准备开溜,超级不好的预感,三十六计,溜为上计。
  "不行,你不能走。"一伸手,拦住我了的去路。
  "炫王陛下啊,今非昔比,我一个将死之人,你留我在这里也没用,不如放我回去,让我安安静静的度过最后的时光吧。"放软口气,我长叹道。
  萧亦炫静静的看着我,没有动。
  "你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北觐人国破家亡?"
  "你也知道啊,我并不真的是北觐的人,我一个看客,不能也不愿插手你们的历史。"我摊手道,反正都快game over了,就让我过两天不勾心斗角的日子吧。
  "你能眼睁睁看着北觐和南冥的百姓受战乱之苦?"萧亦炫似乎还不死心,"你忘了当年在北觐皇宫的一席话了吗?"
  我推开他的手,望想烟波浩淼的湖面,半晌,才缓缓道,"统一是历史的必然,虽然现在百姓会受战乱之苦,但只有这样,历史才能前进,而历史的前进,无一不是建筑在无数人的鲜血上的。没有人有能力阻止历史的前进!"
  "现在的四国百姓丰衣足食,维持现状有什么不好?"
  "不好,货币的不流通,南北的差异,各国的关卡,语言,文字,交通,等等等等,只有完成统一,才得使这一切变成可能。我想,这一切你肯定都有想过,不过是想自己统一别人,而非别人统一自己罢了。"
  "你真的不管?"
  "是的。"不是不想,是没有管的能力,我即非仙又非神,不过比你们多一点中华五千年的文化精髓而已,但在这统一的历史洪流中,用不上……
  "你放不下的!"萧亦炫肯定的扔出一句话来。
  "你什么意思?"我转身,颦眉。
  "就算你放的下你所说的这一切,但你放不下一点。"
  "什么?"不明白。
  "你放不下杜修宇,也不放下林决辰,因为他们是你的朋友,你想想,亡国之君和亡国之臣会有什么下场,你再想想轩辕御天的手段。"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撞击着我的心脏。
  倒吸一口凉气,踉跄着退了一步,"为什么要逼我。"
  萧亦炫微微偏过头去,"我也不想……"
  "呵呵,最是无情帝王家了,"我抬起衣袖遮着嘴笑了,"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
  "香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萧亦炫向前一步,我警惕的看着他,他一动,我也跟着退了一步。
  "离我远一点,我不喜欢别人随便靠近我!"
  "香儿……"
  "住口!"我怒道,刚想骂上两句解气,喉头突然涌上一阵腥甜,使命捉住身旁的柳树,我咳得似乎连心都要出来了般。
  "香儿,你,你没事吧?"萧亦炫大概是想伸手,却被我一巴掌拍了开。
  半晌,止住咳嗽,我看着衣袖上的一团血红,皱了皱眉,伤脑筋啊,早知道就穿红色的衣服出来了,这个样子被黎清看到还得了。
  "炫王陛下想让我做什么?只管说吧。"萧亦炫,你说对了,我确实放不下修宇和决辰,或许,开始还有那么一点放不下你,但是我平生最讨厌人家逼我,会让我想起那个被逼着在屏风后看自己的新郎和别人缠绵的婚礼,所以现在,我只是帮北觐,如果可以和轩辕御天和谈的话,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是我同时也要顾及到失去国家后,他们可不可能还能活下来。
  而且你还忘了一件事,我的家人是北觐人,我不会放下他们的,因为,我最后帮你和北觐一次,以后要怎么样,那就是只是你们的事了,反正我也快死了,死了,也就管不着你们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好无聊啊~"我手撑在窗台上,第N次发出叹息声,该死的杜修宇,竟然仗着澄江天险,把被逼迫来送和谈的可怜的我扔在宫中不闻不问,简直想杀人了啊--
  哼,外面那堆人美其名曰保护,行监视之实,我踢,我踢,踢,踢,如果我还是北觐的皇后的话,我早就用特权灭了他们,可惜我现在什么也不是,这是一个特使而已,杜修宇同学,我知道你想为北觐争取更多的利益,但是再把我关上一两天的话,我真的会发霉啊!= =+
  我讨厌皇宫!!!!
  决定了,我要直接去找人,你不要来见我,我就去见你好了。
  嘿嘿,我以前可是北觐的正牌皇后,可是知道许多北觐宫中不为外人所知的东西,把我关在宫里可是很失策的行为哦,奸笑三大声。
  三更,我从床上翻身坐起,对着刚才还被压在身下的床铺一阵敲敲打打,很快,床板向内侧一翻,露出一条密道来,幸好每代皇帝都很怕死,皇宫里多有这种东西,北觐当然也不能例外,这里面,可藏着不少好东西哦,我的家产不少都是从里面A出来的。
  爬下密道,我蹲下身体,在离地半米的墙上敲打一阵,不一会儿,一块泥土向外一翻,露出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来。
  拿了珠子,我凭着记忆向龙翔殿走去,期望杜修宇勤劳一点,千万不要跑到哪个妃嫔的宫里去了,我可不想到处去找,也不想打断人家的好事。
  在密道里七弯八拐,我终于确定头上就是龙翔殿,想到当年杜骏宇带着我走这条密道时铁青的脸我就想笑,没办法嘛,我其实认路能力很不错,但是这密道长得这样相象,我怎么可能一次两次就记得住?
  该死的,设计密道的那个XX,竟然将龙翔殿的密道口设在书桌下,现在我爬是爬出来,可我就这么爬出去杜修宇会不会直接把我当刺客砍了啊?蹲在书桌下,我哭笑不得。
  "出来,再不出来,你可要在里面闷死了哦。"微微带着笑意的声音搁着书桌的桌布传来。
  切,早说嘛。
  我刚从桌下探出头去,就被人一把捉住了手臂拉起身来。
  "四年不见,你一点都没变啊,居然半夜来爬我的书桌。"不用抬头就听得出来,眼前的人笑得有多么猖狂了,哼,这该死的花花公子。
  "什么啊?你以为我想啊?"好不容易拼命和头上的蜘蛛丝做完斗争,我气呼呼的抬头。
  对上熟悉的脸,他的笑容忽的一滞,然后展开柔和的曲线。
  "变漂亮了呢,差点让人不出来啊。"
  我扭曲的脸,立刻笑得跟花儿一样,看看,人家修宇多懂得说话啊。
  "嘿嘿嘿嘿,你也更加俊美了啊。"来而不往非礼也,对吧,虽然我并觉得修宇和四年前有什么变化,只是,更加成熟了而已。
  没想到,修宇听完却脸色一变,双臂一张,把我搂了满怀。
  "四年了,四年了,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他无限凄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一怔,眼泪止也止不住般的涔涔而下。
  犹豫了一下,我反手抱住他,呐呐道,"我也……很想你。"
  当年,一句惜君如花,说没有半点感动绝对是假的,在我最灰心的时候,在我最失意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人,一直是他,诚然,他骗过我,然,我也伤过他,四年来,他却是我想得最多的人。不是为他,我大概怎么也不会再次卷入这些中。
  环抱住的身体猛得一僵,然后更深更紧的拥抱。
  "嫁给我,好不好,让我照顾你,我发誓,不会再伤害你,不会再欺骗你,所有你喜欢的,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为你拿来,为了你,哪怕付出我的生命我也没有怨言!"
  我轻轻挣开他的怀抱,擦擦脸上的泪水,给他一个微笑,"不行。"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2-11-11 17:13:12

第三十九章  "就算知道是这样,真的听到的时候还是会痛心啊。"修宇作出一个西施捧心的姿势,引得我'噗嗤'一声笑出来,"要让北觐的大臣们见了他们的王这个样子,恐怕会引起恐慌哦。"
  "怎么会,他们一定会夸他们的王风流潇洒,玉树临风……"修宇打着哈哈,掩饰眼中那一丝的失望和伤痛,我也跟着笑闹,既然他不想表现出来,我又何苦要去挑破这张纸呢。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们的修王陛下最是英明神武了,那敢问英明的修王陛下,你把我这个南冥特使和她的使团隔绝起来,又是为什么呢?"我收敛了笑容,"你应该知道现在和南冥合作是最好的办法吧。"
  杜修宇赏了我一个你很笨的眼神,"我当然知道,北觐已经和南冥签定了条约,现在南冥的军队已经到达澄江边了。"
  "那我……"稍微思量一下,我一下变了脸色,"萧亦炫他骗我,跟我一起来的人才是这次的主角。"
  "不错,不过,应该说是我们两个联手骗了你。"杜修宇承认得很大方。
  "你们骗我来北觐皇宫到底要干什么?"我在心里使劲的问候着萧亦炫他家的祖宗,他XX的,平生最讨厌人家耍我了。
  "因为他知道,只有北觐才有金风玉露。"修宇沉了神色,"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身体……"
  "你知道了?"垂下眸子,我低低问道。
  "是。"
  "那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个游魂了?"
  "是。"
  TM的萧亦炫,还真是什么都说了。
  "你,不介意?"眼睛盯着脚下的金砖,仿佛要将它盯出一个洞来。
  "我为什么要介意,我认识的,从来就只有一个香葶啊。难道你自己很介意吗?"
  我朝天翻个白眼,"拜托,我才不介意呢,我管这个身体以前是谁,反正现在它是我的,就是我的了!"
  "那不就行了。"洋溢着温暖笑意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也跟着向上勾了勾唇角。

  "修宇,如果你真的知道那也应该明白我不是病了,这具身体的存在,是逆天的结果,就算是有号称天下第一神药的金风玉露,也救不了我的命。"我扬头注视着他,反正现在话都已经挑明了,不如就此明说好了。
  "是知道了,但你难道要我眼睁睁的在我眼前死掉吗?"
  转过头去,不想看那双哀伤的眸子,我勉强笑笑,试着转移话题,"对了,澄江那面怎么样了。"
  "不好!"修宇紧皱起眉头,在眉宇间形成了很深的沟壑。
  "怎么了?"澄江天险应该没那么容易被打破啊,如果再加上南冥萧亦炫的军队要抵抗轩辕御天不会有问题吧。
  "林决辰失踪了!"
  好大的一颗炸弹,炸得我头晕目眩,不知天南地北。
  冷静,冷静,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
  使劲捏了捏自己的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你打算怎么办?"
  "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不是吗?"
  "你真的打算那么做?"我皱了下眉,"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南冥那边怎么样?"
  "一样的。"
  "御驾亲征?萧亦炫也去了澄江?"
  "是的,我也打算明早就赶过去,如果你今天不来见我的话,我也打算去见你一面了。"
  乱七八糟,乱七八糟……
  "勒苛那面有什么动静。"
  "我估计轩辕御天和我达到的时间差不多,他也应该从胜京启程了。"
  天啊,我以手抚额,王见王!
  "以一敌二,轩辕御天胜算不大吧?"我问得有丝心惊胆战。
  "错了。"修宇苦笑一下。
  不是吧,还有什么事情?我快被炸昏了。
  "不是一对二,而是二对二,勒苛和东边的黎国结盟了。"
  "神剑断,苍天变,天下乱,能者为主!"四年前黎清的话语,言犹在耳,那时候也不过觉得只是一句话罢了,如今真的成这样了,反而,反而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闭了闭眼,再睁开,我下定决心,"我也去!"
  "不行,你的身体……"
  苦涩的滋味从心底涌了上来,"何必呢?何必呢?"
  "香葶?"修宇诧异的望着我。
  "我说,何必呢?"微微退了一步,靠在墙上,我的体力已经大不如前,刚才和他说几句话的功夫,已经差不多耗尽我的体力了。
  "你讲得那么仔细,又那么危险,想要的,不过就是我也去罢了,既然我也已经答应了,你就不必再作戏了。"
  许是我的表情太过决绝,杜修宇怔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我不是……"
  "不是什么?难道我说错了?"我目光灼灼,"修宇,我很久已经就说过,只要你说不是,我就信,那么你现在,能说一句我猜得完全错误吗?"
  良久,殿内只有空气流动的声音……
  慢慢的,我嘴角勾出一点笑意,"我明白了,"撑着有这摇晃的身体,往殿门口走去,"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再没有力量来陪你们玩这些勾心斗角的游戏,我还什么利用价值,你们还想让我做什么,请直接说吧……"
  怎么回到我住的地方的,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没有人阻拦,他们是得了杜修宇的命令的吧。
  进得屋内,我窝进被窝,好累,好想睡,连思佳丽不是都说过吗,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了。

  迷迷糊糊中,有什么扑动翅膀的声音,我猛的睁开眼睛,见到熟悉的猫头鹰,微微笑了笑,伸出手避,它乖巧的停在我的肩上,蹭了蹭我的脸。
  逗弄他一会儿,我才取下它脚上的竹筒,掏出里面的字条,看完,放在烛火上烧了,思忖半晌,写了一张纸条放入竹筒中,给它系上。拍拍它的头,打开窗户,一扬手,"去吧--"

  四周,十分的安静,又有谁会想到,我会利用猫头鹰这种在夜间飞行,又是在这里代表的邪恶的东西来给我送信呢?
  邪恶吗?可是我觉得,很可爱啊,至少比某些人来说,要可爱得多了。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2-11-11 17:13:39

第四十章  第二天出发的时候,我没有见到杜修宇,也许他也知道我不想见到他吧,将我安排在一辆看上去即轻便又豪华的马车上,一行人向着澄江走去。
  澄江,将北觐一分为二的天险,当然也就是靠了这天险,杜修宇和杜骏宇分江而治。也就是靠了这天险,才在四年前抵御了勒苛的侵略,而这次,澄江两边,压上的是四国今后的命运,这一战,又会如何呢?
  "痛--"将所有人赶出马车,我抱着肚子蜷缩在一角冷汗涔涔的发抖,好痛,开始还只是吐血,到了最近,已经开始撕裂般的绞痛。
  咬得全嘴是血,疼痛才慢慢的消退,不一会儿,又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拿出手巾来擦着额头的冷汗,我的心思却分外的清明,这个身子,撑不了多久了,我要赶快,将一切结束掉,这彻底的崩溃之前。
  思忖间,马车停了下来,我知道,已经到达了澄江边上的北觐军和南冥军的驻地。
  下了马车,我回望身后,不远处的澄江,在日光下闪耀着粼粼波光,散发出一种近乎妖异的风情,这里,就是一切结束的地方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身后,暴怒的声音响起,我轻笑,好多年没听到他对我怒吼了,一时间,竟然有些不习惯呢。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呢?炫王陛下?"盈盈转身,下拜,记得自己已经不再是皇后,只是一个平常女子而已。
  "是我让她来。"杜修宇的语气,倒是平静得很。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她……"萧亦炫一把拽过杜修宇的衣襟,惹得随行的两国侍卫一阵惊惶,却谁也不敢妄动。
  "是,我知道,但是我们需要她,对轩辕一战,关系到四国的未来。"杜修宇的脸上,一闪而过一丝痛楚,很快恢复了平静。
  "该死,我把她送到北觐,不是要让你带她上战场的!"萧亦炫懊恼的低吼着,我微微漾开一点笑意,似乎,他是真的拿我当朋友的,敌人似的朋友。
  好吧,我承认我心软,不过还没开始打仗合作的两国之主就开始打起来实在是有点难看,缓缓的走上前去,施礼,"两位陛下,请注意你们的身份,另外,小女子身体不好,就允许我先行告退了。"压低了声音,"如果两位一定要打一场的话,那么我压炫王陛下能赢。"
  说罢,转身离去,留下一连串的笑声。
  轩辕御天的大军,在澄江另一边并没有强行进攻,他在等,等一个时机,同样的,这边的人,也在等,等一个时机,一个是生,是死的时机,而谁也没想到,这个时机来得这么突然。

  "汛期?"我从一大堆军事地图中疑惑的抬头,看着两个一脸严肃的男子。
  "是的,澄江的汛期将至,我和炫王陛下都认为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杜修宇指着地图上横贯整个北觐的澄江道。
  "你们打算怎么做?"虽然头脑里已隐隐有些端倪,但那太可怕了,应该不会吧。
  "香儿你看这里,"萧亦炫指着澄江上游的一个峡谷道,"这里的地势隐蔽,因为有一个大大的拐弯,所以水势不算太凶猛,如果在这里堵住水流的话,再加上大汛一至。"
  "你们疯了,"我狠狠的皱了下眉,也顾不上那些虚伪的礼貌,直接骂道,"你们以为轩辕御天是什么人,如果你们想引来澄江大水的话,总要先撤离自己的军队和百姓吧,但是你们不管如何隐蔽地撤离自己的军队和百姓?轩辕御天会发现不了吗?"
  "不,我们不打算撤离!"杜修宇一口截断我未完的话。
  "那你们的意思是……"我惊恐的指着他们,后半句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不错,全部陪葬!"杜修宇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坚决。
  "不,不,你们疯了,一定是疯了,北觐和南冥的三十万人和勒苛,黎国的三十五万人,再加上澄江下游数不清的百姓,你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我激动的胡乱拍着桌子,那都是人命啊,活生生的人命,虽然打仗有牺牲在所难免,经历过战争的我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小女孩,可数百万的人啊,数百万啊,那是什么概念,就轻易的葬送掉吗?
  "香儿,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萧亦炫捉住我的手臂一阵摇晃,"我们没办法,没办法,如果不这么做,一但轩辕御天攻过澄江,那就是国破家亡啊!"
  我一把摔开他的手,"我不懂,我不懂,我一点也不懂什么国破家亡,我只知道你们这么做,会葬送掉无数的生命,与其让你们这么做,还不如让轩辕御天一统天下。"
  '啪--'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我还没出口的话。杜修宇的脸上一片茫然,他盯着自己的手,仿佛不相信自己会出手一样。
  "我明白了!"我静静的看着他,目光中澄清一片,"我都明白了!"
  转身,离去,我想,我已经下定决心。
  "香葶!"杜修宇一把拽住我,"我不是,我不是……"
  "修宇。"柔和到极点的呼唤声让他蓦然一呆,"我说过,不要骗我,你说什么,我就信,只要你说是。那么,请你告诉,这场仗,为的是什么?"
  他默然,不语。
  我苦笑一下,"还是为了争霸吧,黎清的一句天下能者为主让你们所有人都心动了,只是,你们还不如轩辕御天纯粹,至少,他还敢大声的说出来,我要的,就是天下!"
  "香葶……"杜修宇的神色,有了微微的慌乱。
  "修宇,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允许你伤害我,从今以后,不再能了!"冷冷的,我抛出一句话,不再看杜修宇陡然之间面若死灰的表情,走出大帐。
  抬头望天,天依然清澈,其中,有那么一个小小的黑点,一掠而过,这场仗的胜负,已分!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2-11-11 17:14:02

第四十一章
  "报--陛下,粮草被劫!"
  "报--陛下,粮草被劫!"
  "报--陛下,粮草被劫!"
  "报--陛下,粮草被劫!"
  连着三次,北觐和南冥的粮草同时被劫,照理说,两个国家的运粮队伍都是地头蛇,每次都都走的不是同一条道路,而每次道路的选择,连士兵都不知道,但还是一次又一次,两个国家送来的粮草同时被劫持,在这样下去,恐怕军心会动摇的。
  主帐内,杜修宇和萧亦炫两人的脸色难看程度可想而知,三次了,竟然连是谁做的都不知道,三次运粮,两国的粮队一共是六拨,无一例外的经过北觐境内运上前线,无一例外的被人劫持。

  "现在该怎么办?在这里下去士兵可就要断粮了。"我紧皱起眉头,粮草先行的道理,他们不是不懂,没有粮草,就是在会用兵的人,也是一筹莫展啊。
  "修王陛下,附近的粮草还有剩余吗?"萧亦炫率先开口问道。
  杜修宇手指顺着地图滑过,缓缓的摇了摇头,也是,附近的州县的粮草都被抽调的差不多了,百姓连明年的春种都被征集了起来,哪里还可能有什么剩余
  "那怎么办?"被沉重的气氛所感染,我心头一紧,喉头一甜,捂住嘴便使劲的咳了起来。好一阵,才止了咳。
  一杯子水递到眼前,我扬头对萧亦炫虚弱的笑了笑,接过水杯。
  "你没有吃药吗?"萧亦炫的神色十分的不好。
  我苦笑着摇头,"就算有金风玉露也没有用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去休息!"萧亦炫一口截断我的话。
  "可是本来就是要死了嘛……啊--"
  一下被打横抱起,我陡然出口的惊呼声被自己捂在了嘴里。
  "在胡说八道我就让士兵看住你不准你起床!"萧亦炫恶狠狠的威胁道。
  什么嘛?我说的是实话啊,本来就是要死的人了,还怕别人说嘛。况且,死的人是我,又不是你,激动个p啊。
  想是这么想,我该是乖乖地闭了嘴,再怎么说四年前我可和他相处过不短的一段时间,还会不知道他这个人说一不二的性格吗?
  走出帐外的瞬间,我在那一刹那看见了杜修宇复杂的注视着我们的眼神,我冷冷的扫他一眼,漠然地回过头去,他要怎么想,与我无关。
  被轻柔的放在床上,萧亦炫叹谓一声,"杜修宇根本不该带你上战场,最近,你看上去苍白了好多。"
  我疑惑的摸摸自己的脸,挤出一个笑容,"没有吧。"
  "还没有,苍白得像个鬼一样,你自己都没发现吗?现在的你,几乎连笑容的力量都失去了!"萧亦炫砰地一拳捶在床头,恨恨道。
  闻言,我瞬间冷下脸色,"炫王陛下,我不太喜欢别人同情我,就以为因为我快死了!特别,是你!"
  "同情?你说我同情你?"缓缓的,萧亦炫嘴角拉出一条曲线,嗜血而凶狠,宛如初见。
  "我从来不会同情任何人,只有弱者,才需要别人的同情,我最看不起弱者,那么你认为,你是弱者吗?"
  我暗暗翻个白眼,"拜托,我是弱者的话也不会在新婚之夜在某人的威胁下和某人对上了吧!"
  "呵呵,是啊,那时候我推开房门,就看见一个规规矩矩坐在那里的新娘,我就想,肯定又是一个所谓的名门闺秀呢,没想到,你竟然还和我打了起来,又踢又打的,想头驴一样。"放柔了表情,萧亦炫戏谑的看着我。
  "驴?"我顿时血气上涌,"我呸,至少比你好,有你那么不好脸的吗?竟然在别人成亲的晚上跑来和人家抢新郎,竟然是抢新郎耶!"
  "哦?那你的意思是,抢新娘就可以了哦?"
  "胡说!"我的脸啊,真是不争气,竟然给我红了,我,我,真是欲哭无泪啊!
  "呵呵,好好休息吧,我还要回去和杜修宇商量粮草的事呢。"他掀开我搭在额头上的碎发,落下一吻,"你放心,四年前的错误,我不会再犯一次了!"
  而我,愣在当场好半晌回不过神来,耶?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他真的是萧亦炫同志?还是和我一样是借尸还魂?
  不,不,我没疯,那么,一定是他疯了,恩,一定是的。
  三天后
  军营中开始出现粮草不足的流言,军心动摇,我提议用石头伪装成粮草,外面铺上一层真正的粮草,以稳军心,当晚,"粮草"送达,军心稍稳。
  次日
  军中发生**,粮仓被哄抢,假粮草之事被识破,军心大乱。
  当晚,勒苛和黎国大军神鬼不知的渡过澄江,与匆忙应战的北觐和南冥联军激战一夜,战况不明。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2-11-11 17:16:08

第四十二章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又吐了一滩红的黄的,不知道是什么内脏的东西,再一次十分深刻的认识到,这具身体,已经从内部完全的腐烂了。
  吐完后,精神略略清醒了些,战场上,也没有什么使唤的人,再说这四年来,我已经习惯了自己动手。
  打了盆清水,仔细的洗干净脸,看上去还是苍白了些,抹了些胭脂,虽然不能全掩,但好歹也算见得人了。
  昨天混乱的时候,又人送来了一个包裹,抖开来,是金丝银线编织的凤袍和一顶看上去重得吓人的凤冠,真要命,也不怕我戴上去后把脖子折了。
  不想穿戴那些,突然想到那些小说里面漂漂的主角都是白衣,便也找了一件纯白的衣裙来穿上,附庸风雅,因为我知道,今天这场高潮戏,我会是主角,不过可不是什么正面角色就是了。

  刚穿戴好,静静的坐在床边等着,帐门就被人如风般掀开了,我抬头,望了一眼一身血污的杜修宇和紧跟在他身后的萧亦炫,没有什么表情,或者说,我根本不知道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来比较好。

  当手腕被人恶狠狠的捏住拖起来时,我竟然连痛都几乎感觉不到了,我知道,以后,其他的感觉也会慢慢消失,直至,死亡。
  "是你,竟然是你,粮草被劫的时候,我就怀疑有内奸,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你!"杜修宇的口气,听不出是愤怒或者是悲伤,亦或者兼而有之。
  我沉默的看着他,没有回答。
  "为什么?"
  身后的萧亦炫,三个字的问句,声音并不大,但其中深藏的某些东西却让我胸口有些发疼,心中五味杂陈,只那么一瞬间,我又冷下脸色。
  我转动着手腕,"放开我,杜修宇,我不欠你什么,你知道做的事情你自己知道,不要再我面前摆出那样的一副脸色!"
  杜修宇一怔,随着我的动作放开了手。
  我冷着脸坐回床上,"急什么,人还没到齐了,到齐了,我们一起算!"

  "还有谁?"萧亦炫平静无波的开口。
  "一个一直在却一直没有现身的人,估计再过一两个时辰他就会收到消息来了。"

  "不用等,我来了!"帐门,被再一次掀开,蓦然回头的两人惊讶的看着来人。

  "呵呵,神主好厉害啊,千军万马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看来身为神主真的有神力呢,我还一直以为是神棍呢!"我轻哼道。
  对于我的冷嘲热讽,黎清恍若不闻,径直走到我的面前,沉着脸色道,"你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只不过将北觐、南冥、黎国三个国家都卖给轩辕御天了而已!"我掩口笑着,轻若无物地吐出可以动摇四个国家的语言。
  "为什么要这么做?"黎清的口气,从未有过的严厉。
  "为什么?"我忍不住大笑出声,心中枯涩异常,"你问我为什么?你,神主大人竟然问我为什么?好!要知道为什么,我们就从我为什么会借尸还魂说起!"
  我弹弹手指,"说起来我还一直在想,自己为什么会借尸还魂,我总以为是自己运气比较好,在另一个身体里会有一个新的不一样的人生,毕竟这样的好事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其实让我一直想也很不错,再加上黎清你这四年来一直跟着我,想尽办法给我续命,我会很感激你的,但也就是在这件事上,我产生了怀疑,你告诉我你已经不是神主了,但是为什么还有这样的能力呢?虽然你做得很隐蔽,但我也不可能完全不知道吧,毕竟这是我的身体呢。但是,我和杜修宇也说过,我不会不相信自己的朋友,所以我也只是疑惑,而没有怀疑。
  直到有一天,轩辕御天找到我,他告诉我,他的师父,算出一个天大的秘密,就是在四年前,天会出现一次异像,这个异像,就是为了修正六年前的一个错误而生,但也就在那一次,有人逆天而行,强行留下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一个灵魂,而有这个逆天能力的人,也就是麒龙山的主人,神主殿下。
  然后我就奇怪了,为什么神主殿下要这么做呢?
  后来我才想通,神主殿下是黎国的皇族呢,他所做的一切,当然是为了自己的国家咯。强留下我,扰乱天命,四国的运道自然改变,所以才有那一句,天下乱,能者为主,不,不,那句话应该是编造的吧.呵呵,而我这个人的存在,更是能让本来就混乱的除黎国外的三国更加混乱。而被作为逆天的祭祀品的我,当然只有死路一条了啊。
  或许是因为愧疚吧,神主殿下这四年来才一直跟着我,也或许是因为想利用我吧,谁知道呢?反正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们不是想知道我做了什么吗?这一切,都是我和轩辕的计划,计划的开始,就是你们找到我,并开始利用我。
  让我想想,我做了什么呢?首先,林决辰的失踪,作为他朋友的我,想约他出来,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吧?其次,军情肯定是我透露的,然后,黎国,昨日的大战,黎国的主力在对付北南两国,而我让轩辕把自己的主力抽空,调头转而攻打黎国,等到这边两败俱伤,再来个黄雀在后,就是这样!既然你们要利用我来改变四国的形势,那么,我就如你们所愿!
  呵呵,你们不是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么?因为我不想当个牺牲品,我要反抗,你们将我当成自己野心的殉葬品也就罢了,可是居然不是速死,而是是反反复复的承受着逆天的折磨,我们那里有一种很可怕的酷刑,叫凌迟,要将一个用鱼网勒住,一片肉一片肉的将他割完,要割三千三百三十三刀,人不能死,到割完了,才能给一个痛快,那也不过是一两天的事,而我,日日要为了你们的野心付出代价,日日要受着宛如凌迟般的痛苦,难道我活该吗?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天怒人怨的事了?
  我怎能不怨,怎能不恨。
  本来我告诉轩辕,如果你们不再来找我,神主大人也不再想要利用我做什么,我就当你们是无心之失,不再计较什么,毕竟我的命,是偷来的,应该感到庆幸,但是,为了你们的野心,你们来了,好,于是计划就这么展开。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2-11-11 17:16:41

第四十三章  话已完,良久,帐篷里一片沉寂。
  随即,一声清澈的龙吟之声,颈上,一片冰凉。
  "你这么坦白?不怕我杀了你?"杜修宇冷着声音问道。
  我低着头,沉默不语,现在,还不是时候。
  帐篷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呼吸的感觉,似乎也迟缓起来。
  下一刻,我终于听到熟悉的拍打翅膀的声音,我扬头,露出一个胜利的笑脸,"你杀不了我的,放手吧。"
  "为什么杀不了你?"杜修宇脸色更加难看。
  我无视脖子上透着寒气的剑,转头看向我早上起来时刻意卷起的帐篷的窗户帘子。
  熟悉的黑色猫头鹰扑腾着翅膀飞了进来,慢慢落在我的肩上,帐内三人的脸色,都不约而同的变了变,呵呵,被视为不祥的鸟吧。
  我轻抚它纯黑的羽毛,"辛苦你了,竟然让你白天飞行,累坏了吧?"轩辕御天那边的驯鸟师真的很不错,竟然有能力让猫头鹰在白天飞行,我以为他会派只鸽子来什么的,不过太扎眼就是了。
  这猫头鹰颇通灵性,听到我这么说,便温顺的蹭了蹭我的脸。
  我笑笑,从它脚上取出纸条,呵呵,果然如此。
  "杜修宇,放下剑吧,你杀不了我的。"
  "你什么意思?"
  "报--"帐篷外,传来了急报声,看来,不用我亲口说了。
  杜修宇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萧亦炫皱了皱眉,道,"进来。"
  "报告修王陛下,炫王陛下,勒苛的大军包围了我军,扬言……扬言……"传令兵似有什么难言之隐般。
  "说!"杜修宇喝道。
  "是,说我军劫持了他们国家的皇后陛下,要求我们毫发无伤的将勒苛的皇后陛下送回去!"
  "胡说八道,我们北觐什么时候劫持过他勒苛的皇后陛下,找借口也要找个好点的!"杜修宇气得手抖了抖,我眼珠子都差点翻出来,小心啊,你的剑可是架在我脆弱的脖子上的啊。
  "他们说,勒苛的皇后陛下是,是……"士兵似是一横心,"香后陛下!"

  气氛,由压抑逐渐变质,我不知道他们现在的想法是什么,我只是高傲的扬起头,"放开本宫吧,修王陛下,你不想我王以本宫为借口屠城吧。"
  所有人都知道,现在的形式,是朝着勒苛一边倒的,黎清打的如意算盘,等先吞并北觐和南冥后再灭勒苛,可是现在黎国的军队和南北二国弄得两败俱伤,根本就没有反击的余力。
  所以,杜修宇他们要么杀了我,顽抗到底;要么放了我,说不定还有谈判的机会;最好的,当然是拿了我当人质了,就看他们如何选择了。
  其实昨天,轩辕御天送来凤冠时,他就知道我是不会趁乱离开这里的了,送来那些东西,是想保我一命吧,呵呵,也算是用心良苦了。可惜,我却不能与他比翼双飞,他的翅膀,翱翔得太高太远,那不是我希望自己做的事,平凡中的真心,那才是我想要的。
  就算现在能三千宠爱在一身,又哪里会料到会有婉转娥眉马前死呢?
  帝王的感情啊,总是搀杂了太多的利用,得到帝王感情的人啊,总是搀杂了太多的无奈。

  "呵呵,堂堂一个皇后,在我北觐军中,本王真是失礼啊!"杜修宇放下架在我脖子上的剑,脸上浮现出一个虚伪到极点的笑容。
  我反手摸出一直藏在枕头下的匕首,直接放在自己脖子上,"放我走,否则我就死在你们面前,你们就和勒苛兵戎相见吧!你们休想利用我来威胁轩辕御天!"
  "香儿……你……"
  我没有顺着声音看向萧亦炫,只直直的盯着杜修宇,你们到底,会如此选择呢?

  "你就这么爱轩辕,宁愿为了他背叛我们,宁愿为了他……去死吗?"
  生死之际,我分不清杜修宇话里的意味,只微微压了压刀刃,脖子一痛,我知道,那里已经出血了。
  杜修宇的脸色青了又红,红了又白,刹那间变换了好多种色彩。
  "放下匕首,你走!"萧亦炫的声音打破了这沉闷的魔咒,杜修宇猛地回头,"炫王?!"
  "你难道真的要看她死在这里吗?"一句不大的呵斥,让杜修宇嘴张了张,却始终没说出话来。
  我惊讶的望向萧亦炫,他却偏过视线,我垂眸,傻啊,香葶,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期待些什么呢?
  怎么走出帐篷的,我已经不复记忆了,怎么在知道我背叛的消息的北觐人鄙夷和愤怒的眼光中我已经没有感觉了,当看到轩辕御天的时候,我笑了,至少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肯替我收尸的,虽然代价是把全天下捧在他面前。

伤心的泪 发表于 2012-11-11 17:17:07

第四十四章  坐在勒苛熟悉而又陌生的马车,我靠在一角,沉默着,轩辕御天从那天起便不再告诉我任何外面的事如何,四国的战事如何,我也累得不想再知道这些,只想安静的过完这最后的日子。
  这些时间,昏迷的时候越来越多,日子,怕是要走到尽头了。
  "香……"
  这些天以来,轩辕御天难得地打破了沉默。
  我抬头,"?"
  "我一直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呵呵,忍到现在,已是极限了吧,说起来,我也应该告诉你的,就凭你无条件的相信我的计划和情报。
  略略提起些精神,我答道,"你应该知道,这天下局势,四国统一是大势所归吧。"
  "恩!"他点点头。
  "其实,四国的风俗民情虽有差异,但多年的战争与融合,通商与通婚,已经造成四个国家成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的趋势越加明显,政治上的统一,会更加促进文化和经济的统一与发展的,四国取长补短,才是今后的发展之路。"
  以前,我只是听这几个王说统一,以自己的历史知识来判断,也是统一的好,但这四年,我和黎清走过四国很多地方,才真正体验到,统一的势在必行,政令的统一,交通的保障,各地区之间的交流,无不需要一个统一的中央政府来完成。
  "是的,我想,四国中看到这一点的不只你我,我只想知道,为何你单单选择帮助我?而非杜修宇或者萧亦炫?"
  我扯出一个微笑,"怎么?我王陛下,突然对自己这么没信心?难道你不觉得是因为你太英俊了,所以让我一见倾心,再见倾情,所以誓要保你一统江山吗?"
  调侃的话语出口,难得的看到轩辕御天微微涨红了一张俊脸,心情陡然间轻松了许多,哈哈,我果然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人啊!
  心情好了,答问便也爽快了许多,"其实很简单,四国中,黎国太过重视巫蛊之术,这样的国家不适合统一四国;而其他的三国嘛,北觐杜修宇,是守成之君,阴谋算计,任用人材,他确实没话说,但也只适合守而已;南冥萧亦炫,是中兴之君,有报复,有远见,有才能,却惟独缺少一点破釜沉舟的霸气;(否则也不会和杜骏宇弄成那样啦,我小小声在心里添了一句。)而你,勒苛轩辕御天,却是开国之君,也只有你,能一举拿下其他三国,建立一个统一的大帝国!"

  见他听得仔细,我不妨把一定要嘱托的话说完,"但是,记得,虽然你现在气势如虹,然,得民心者得天下,你这天下得得名不正,言不顺,坐得了多久的安稳皇帝我不敢说,只能教你一些办法,我们那里有个名人说过一句话:征服先进民族的野蛮民族往往会被先进的民族反征服。你勒苛现在是游牧经济,而北南二国却是农耕经济,要发展,只有因地制宜,切不可反其道而行之,这是其一;对南北二国遗族,请善待之,记住,苦只能磨其器,甜才能丧其志,这是其二;其三,切记,可以攻城,却不能屠城,百姓的怨恨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可以牢记几辈子;其三,各国之间的待遇要平等,万不能以三六九等划之,毕竟,你勒苛只有一国,却要统治三国;其四,高待文人,文人得势,会忠心,也会贪婪,却无法动摇国之根本,但武人得志,则国之可倾。其五,善待百姓,水能载舟,亦可覆舟,百姓才是根本,而百姓最关心的,莫过于吃饱喝足,他们不会管是谁做皇帝的。最后,记得我们的条件,对那几个王,他们要殉国,可以,如果他们要求生,你可以通告天下他们已经殉国,请放他们一条生路。就这些了!"
  良久,轩辕御天都没有接话,我由着他消化我说的话,有些话对他来说,是太过于震惊了一些,但能让百姓少受点苦,我也算做到了我最该做的事了。
  "就这些了吗?"
  当他突然开口的时候,反是我愣了一下,"就这些了。"
  "我不明白,你到底怎么想的,就因为你认为我是开国之君,所以你背叛北觐帮我吗?"
  我勾出一个微笑,"呵呵,也不尽然。既然老天要我来这里,总是要我做些事的吧,这千古的罪人,总要有个人来做,反正我也是将死之人,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谁知千百年后,后人又会如何评论我呢?也许会给我一个公正的评价吧!也或许,我不想死的时候,只陷在儿女情长中,也想做一翻惊天动地的事情;更或许,恨,总比爱好,这样他们只会记得我是个该死的背叛者,死了便也死了,何必涂惹一些相思呢?更更或许,以上都是我的借口,我只是看不惯别人利用我,利用你来报复他们罢了,谁知道呢?谁知道呢?"
  "你真的那么恨他们吗?或者说,是我们?"
  我轻轻摇头,"帝王诚然是可恨的,但他们肩头也有许多无法推卸的责任,所以,他们亦是可悲的吧,虽然理智上是这么认为的,但心上被划下的伤口,始终存在着吧。"

  "可你还要我放了他们?"
  "原谅,比愤恨更能获得心灵的平静,我不想死的时候还带着一颗怨恨的心离开,况且,我也伤过他们啊!听过一句话吗?离于爱者,无惧无怖!"
  说着,我打开窗口,微凉的清风拂面,天气,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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