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寂寞深处的紫罗兰 文|飞鸟
本帖最后由 飞鸟 于 2012-5-15 15:21 编辑春暖花开时节，所有的绚烂华美到了极点，如梦，这梦也飘满香气。梦亦好，可以化成蝴蝶。文友星子说：“春天，是井边的青苔。”也许她的意思是说，春天自有一份幽暗，软滑，绿意，远古淡淡地忧伤。 不止一遍地听说春天是希望，“一年之计在于春”；是爱情，“一棵开花的树”；是生命，“春，万象蓬勃”；是哲思，“春天还会远吗”；…… 儿时不喜欢春天，这缘于懒惰吧。一冬的安歇，到了春天却要醒来，面对新的一年，心中惶惶，因为又要设定下新的目标，又要面对新的莫测的一切，这点，冬眠的物种们不知和我有同感否。还有个怕，就是衣服单薄了，又要洗澡了，单薄的衣物掩盖不住皮肤上的灰泥了，我不是喜爱灰泥，是怕水。在我幼小的眼睛里，对水有一种莫名其妙地恐惧，这近乎天生。到今天，我也不会凫水。那时，母亲想方设法地要把我弄进大水盆里，我却像上刑场，万念俱灰的模样。气得母亲说：“要是发洪水，先淹死你。”万幸，这二三十年来地处豫东的太康县没有发过洪水，我才长得这般大，虽然羸弱平凡，比起给鱼果腹，倒也庆幸。春天有各种花，颜色纷繁，我也说：“花，好美！”其实，我心里却想着，它们会结出什么好吃的果实呢？或者会想，它们要很快凋零吧，落满地，多可怜？我那时并未看《红楼梦》，不知葬花一节。小时候的时光，像蜻蜓在水面掠起的水花，转瞬即逝却又晶莹美丽，长大后就会自觉不自觉地去打捞、回味…… 我漫步在县一高东面的阳夏苑，关于春天的一切笼罩着我，春天的气息落满苑里的石、花、树、草、椅、亭……我在如丝细雨中行走，寻觅不见燕双飞，一棵开满乳白色细花的树下，也并没有人独立…… 清凉的气息，藏满眼底，我漫无目的地随着弯曲的石径走着，不知道是向前还是向后，向左还是向右，还是在绕着大大的圈，无所谓，让我的脚带领我吧。穿过幽暗的树林，穿过开满小黄花的草坪，穿过硬木建架镶满对联的走廊……要去哪里呢？我不知道。我如同闭眼行走，走，走，一个人，走，走，走，在细雨中，走着，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孤单，是不是寂寞。 我在一大片紫色前停了下来，酣睡醒来般揉揉眼睛，看，是一大片正怒放的紫罗兰。它们均匀地不急不缓地开放着，一动不动，双瓣的花朵上滚着明亮的水珠，眼睛一样眨动。我并没有惊奇，我的眼睛早已经麻木或者是被五光十色的世界炫盲，我的心并没激动，心也早长出一层硬壳。我看不出紫罗兰的美，看不出春天的美。四顾，偌大的园子冷冷清清，在时常把“停水，暂停使用”的木牌竖在门口的公厕后面，是一大片竹林，郁郁葱葱里夹着枯黄的剑刃般细长的叶；北面隔路是一家高档的宾馆；东面是高耸着一杆红旗的人民广场；南面是一幢幢高档的小区；西面是一些店铺，越过店铺是县一高。 我在春天，飘着细雨的春天，无限美好的春天，一个人站在一大片紫罗兰前，没有欣喜没有激动…… 我转身，要走了，我拿出手机，准备开机。忽然就愣住了。在紫罗兰花坛东南不远，约有十米远，是一片高大的绿树，这些树细而且高挑，像无数营养不良的女子，在树下，有几抹紫色。我快步走过去，是五棵紫罗兰，它们高矮不一地长在几丛不知名的矮草里。两棵高的，三棵矮的，一看就知没有经过人工，那蓬蓬勃勃的精神，透着自由与欢喜。它们虽然没有花坛里的同类长得茂盛，花叶不大，形态不美，却有一种力量，发散出强大的磁场，我蹲下来，仔细看它们。它们中有弯曲的，有受过伤的，但它们绝不颓废，一个个仰着小脸，骄傲而飘逸，洒脱而倔强。它们远离了热闹，远离了繁华，没有锦衣玉食，没有掌声赞叹；它们在寂寞深处活着，没有保护，没有欣赏，与野草为伴，默默无闻。我忽然闻到了一阵浓郁的芬芳，清润美妙，是紫罗兰的香气。我俯下身子，捧着它们，小心翼翼地嗅着花香，耳旁仿佛听见了悠扬的笛声，听见了流水的琴音，听见了反弹的琵琶；眼前仿佛看见了飞天的舞姿，看见了行云的书法，看见了泼洒的丹青…… 春天，是这五棵寂寞深处的紫罗兰。我可以化成蝴蝶为它们曼舞，我可以用它们装点我的梦，而这五棵紫罗兰呢，自由而欢乐，寂寞而美丽，无视世界的一切，甚至无视它自己的命运，活着，芬芳着。 没有音乐照样跳舞！没有翅膀照样飞翔！原来，这才是春天，如寂寞深处的紫罗兰。 咱这没有这东西吧？只在书上了解一点 如果去掉第一段，这应该是一篇很好的文章。当我的目光游移在第二段第三段时，我的思想还停留在对那句诗一般的句子的暇想中——"春天，是井边的青苔。“心中除了那片幽郁的绿色，再也想像不出紫罗兰该会是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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